第7章 第一卷 第六章(2/2)

    最终，他蒙蔽住那颗蠢蠢跳动的心，像一个陌生人那样，从那个人身边匆匆略过。

    同时，一缕细细的泪线滑落自眼角。

    IwantedyoutobetheoneIloved

    他后来打发小麦他们先回去，把自己一个人流放在孤冷的城市街道上。

    他知道，那就是初秋的味道，成长的味道。

    直到今天，一个他一直逃避的问题拜欧隽坤所赐，得以找到答案。

    他转身的刹那，对上那个人熠熠闪动的眸子。

    IwantedyoutoshowmewhatIneed

    初秋的深夜，透凉如水。

    良久，他对欧隽坤说：“你的确赢了，但我也没输。那晚的事，我向你道歉。”

    那样的话，他一定会将那个人的痕迹擦去。

    眼前漆黑一片，好在意识依然忠臣于自己，把他带到了那个人面前。

    “其实这首歌4分钟都不到。”欧隽坤又覆住他的手，缓缓滑向问题的终点，笑说：“可是你这里已经硬了。”

    他被对方霸道的吮吻弄得有些大脑缺氧，腿脚发软，身体开始下沉，仿佛向下的重力越来越大。就在他的脊背即将沿着墙面滑落的时候，腰间猛地被箍紧带向另一个肌肉紧实的身体，衣料轻薄，彼此的体温交融，他的下体隔着裤子不期然地碰上对方昂扬的分身。

    可是他们之间已经被冰封了815天，他开不了口。

    孟维依然保持克制的缄默。

    他说不清楚，但他知道这样的心痛一定带着隐隐、未知的危险。

    Iwantedyou,Iwantedyou

    IwantedyoutobetherewhenIfall

    这样的自己，他只感到厌恶。

    假如人可以选择性失忆，该多好。

    他的同性初吻就在此刻彻底没了，曾经他还以为，以后总有机会能亲吻那个他梦寐以求又高不可攀的人，而即使命运弄人，亲吻的对象也怎样都不可能是眼前这个恶魔。甚至于，明明说好不接受舌吻，到头来还是鬼使神差地失守了。

    擦得一干二净。

    他看到那个人放学时艰难地夹着拐杖，他想上前说些什幺。

    或者站在教室阳台上，默默眺望着那个人在绿茵场上传球跑动的身影。

    Iwantedyou,Iwantedyou

    Iwantedyoutoknowjusthowdowndeep

    自从知道他的心会为那个人抽痛，他开始强迫自己疏远那个人。

    欧隽坤眼中的得意神情渐渐冷去：“什幺叫我赢了，而你也没输？”

    哪怕以一个普通校友的身份。

    可是当有一天放学后，在茫茫人海拥挤的学校大门口，他听到那个人在他身后欣喜地叫着他的名字。

    那个人、那个人、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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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人更不可以知道。

    谁都不可以知道。

    擦身而过的刹那，一颗心痛到无以复加。

    接着，唇舌的缠斗变得越发热烈。

    Iwantedyoutoholdmeinmysleep

    命运把美好的全貌展开在他眼前，却又瞬间砍去手脚，止步不前。

    因为他无法让这样“突兀”的关心自圆其说。

    包络在周身的热气终于退散，眼前的束缚被缓缓抽去。他听到欧隽坤嘱咐他说：“等会儿再睁眼，先让眼睛适应一会儿。”

    孟维不想再和他废话一句，无视一旁一脸不爽的欧隽坤，径自离开卧室，悄无声息地带上了大门。

    掩映在斑驳绿柳荫下的少年，隔着人海，相视而笑。

    自己的身体自己何尝不清楚呢？他垂着眼睛，只是有些无法适应屋内的光亮。

    齿关正在经受试探，意识的一时崩盘使得口腔被彻底侵入。

    彼此沉默的第815天，那个人踢球时肌肉韧带拉伤了。

    Iwantedyoutoseemethroughitall

    他鄙视这样怯懦的自己，也无数次决心深埋这个秘密。

    而这恰恰是他最害怕的答案。

    他不确定，不知道，没有回头，也无从求证。

    不在一个班级，他从此只有偶尔经过那个人的教室，用余光找寻余晖中熟悉的剪影。

    整个升学考试后的暑假风平浪静，他以为到了新学校报到，一切可以重新开始。

    孟维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刚好特别渴求这份穿透身体的清醒。

    空气中不再夹杂新雨和泥土的味道。碧空如洗，朵朵白云如同软蓬蓬的棉花糖，让人恨不得一口吃掉。

    滚热的掌心拂过泪痕，欧隽坤轻轻调笑道：“哟，不就是接个吻？看把你委屈的。”

    他似乎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也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