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功十八法 第23章(6/8)

    现在双方的激战更已进入生死交关的白热化了,邵斌的一双烂银短枪吐刺如电,闪烁流炫,火井着倪尚强那杆有如龙绕风旋的盘龙杖,另外倪尚强手下的两名好手,却倾以全力,舍死力搏那两个异常倔强的镖师。

    三处厮杀中,那身长黑脸微麻的镖师猝然暴退,他的两个对手中一个使三节棍的大汉立时斜跃,另一个执着两只峨媚刺的角色乘机揉上,双刺凌空划过两道流光,猛然戮向这位镖师的背脊。

    假如是一个武学深湛精博之人,他能一眼之下便看出拼斗双方在彼此施展时其中所含蕴的情势趋向。现在,钟家信隐在草丛里看得清晰,那个镖师是要用一招来断胜负,分生死了。

    一抹深沉的微笑甫始浮上钟家信的唇角,斗场上已骤然变化,那位镖师猛地身形前俯,整个身体领贴地面三寸之处,同时,他的一双锋利单刀已各自抖起半抡寒光,猝然反腕自两胁之旁例穿而出,又快又准,稳狠兼备。

    自背后扑上来暗袭的那位金蜈门好手一击落空,惯性地往前一个倾俯,于是,就那幺凑巧地刚好迎住了对方反腕穿刺的两柄单刀,只听得“噗嗤”

    闷响,血光飘溅,那两柄单刀已有一半刀身插进了这人的胸膛。

    得手的这名镖师毫不迟疑,他狂笑一声,立目斜身而出,一条瘦削的身体翻舞纵掠,其急如风,又猛然扑向那余下的另一个敌人。

    当然,事情的转变,魔面子雷冲也看得仔细明白,他不由凄生生地笑找#回#……了一声,道:“小子,你果然还有两下,不过,只伯你要死得更艰难了。”

    说着,他突然狂吼道:“钱聪,你也把那条命卖给他吧。”

    钱贤,就是那个使三节棍的大汉,他受命之下面色倏转惨厉,他嘶哑地尖号着,三节棍挥扫盘旋,“哗啦哗啦”

    连连暴响,不要命地抽打向那名镖师。非仅如此,这人也马上展开了全属于同归于尽的狠毒招式。看样子,他似是享的想将一条性命,豁将出去了呢。

    懒洋洋的钟家信抹了把脸,他心付道:“金蜈门行事周密,手段残忍不说,他们的规律更象是十分严峻呢,那个姓雷的妖人只一吆喝,他手下的角色便是真的要拼命。看情形,姓邵的几个人只怕今天难逃此劫了。”

    钟家信正在琢磨着,那边人影暴闪中,“哗啦啦”

    的三节棍震响不绝,那名镖师猝然翻扬,他的双刀带起了一溜血滴,那使三节棍的大汉也惨嗥着一头摔跌出四五步远,手上的那节棍亦抛到了半天高。

    几乎在那人殒命的时间分不出先后,魔面子雷冲已一抹云般凌空飞扑过去,他的动作简直隼利极了,凶悍极了,身形微微一闪,已是七招三十式同时暴卷,有如狂飚也似猛罩而下。

    那个甫始力斩两名顽敌的镖师估不到雷冲的功力竟然精湛高强到此种地步,他双刀盘舞,人已慌忙后退。

    狼嗥似的尖啸着,雷冲身形就宛似幻成一条鬼影,忽上忽下,倏左倏右,那幺疾似风滚云,快如湍流水,诡似烟幻雾一般回旋掠闪着,而在掠闪中,掌影如云,如雨,如刃也似纵横四射,穿织交曳,自镖师急使的刀隙中飞射,自镖师拚命的避让中转回。

    钟家信看在眼里,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出手,这位镖师就要到鬼门关报到,他来不及知会钟家仁、钟惠琴兄妹,飞星迸雷手倾弹,抖成月弧如轮,刚好穿入雷冲的掌影之中,把那位镖师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这一手,一下子把双方所有的人全都惊愕了,尤其是魔面子雷冲,他更是大出意外,急忙转身,他那两道尖利的目光箭一样的投注向钟家信。

    这时,邵斌与倪尚强之间的拼搏也自然停顿下来,但是他们两人却仍然持着,双方俱在不停地喘息。

    缓缓地,雷冲迎前三步,他目注钟家信,冷

    厉地道:“知道这是什幺地方,如今正在做什幺,我们又是谁幺。”

    停下来,钟家信也看着雷冲,他皮笑肉不笑地道:“牛鸣石,拦路劫镖,金蜈门,全答复了,对不对。”

    狼嗥似地尖笑一声,雷冲道:“看样子,你也象是初涉江湖,你是那一个门派的。”

    嗤嗤一笑,钟家信道:“说出来你也不知道,总之,我知道你们是金蜈门的我绝不会错。”

    满面的疤痕倏映红光,雷冲道:“好极了,你既知我们是金蜈门的人,又晓得我们在这里是办一件不变他人窥探之事,你却突然闯了进来,小子,足见你是有心找碴了。不过,休可曾估一估自己的分量够幺。”

    露出洁白闪亮的牙齿笑了,那两排白齿的瓷光微微耀泛,令人兴起一种有豹吻狼口欲待扑噬猎物之前的狞猛感觉。钟家信目光莹激而凛烈地逼视着对方,徐缓地,他道:“分量够不够是另外一回事,就算我也叫以卵击石,那是我自己活腻味了。”

    冷冷地打量着钟家信,半晌,雷冲心怀叵测地道:“朋友,把你此来的真正意图告诉我。”

    钟家信懒洋洋地道:“不是说我活腻味了幺,你们杀人如麻,视生命如草芥,我想,正好叫你们那双血手送上一程。”

    雷冲暴辣地吼道:“小子,你当我是给你取乐作耍的幺。你以为金蜈门的买卖是可以任人闯进闯出的幺,今天你是来得去不得了。”

    钟家信不愠不怒,伸出舌头在嘴唇四周舔了一圈,微微一笑道:“人生乏味,我本也不打算来而复去,所以说,雷大令主,你就下手取我这条老命吧。”

    性情暴戾专横的魔面子雷冲,虽然心地狠毒,手段残酷,却是精明机智无比,在此时此地此景,突然会有那幺一个外形懒散,不修边幅,却又神情镇定悠闲,隐隐中含蕴着棱棱威煞的年轻人出现,而这年轻人又完全知道此间诸事的内容,言谈之中,更是那般放荡不拘,嘻笑怒骂俱皆有之,这种情形,便大大地透着蹊跷。尤其是钟家信刚才露的那一手,使他心存警惕。所谓“没有三分三,不敢上粱山”,又说“善者不来,来者不善”,突冗的自半截腰上杀出来这幺一个程咬金,他出现的时间又恰巧在惩般重要的节骨眼上,莫不是他也别有所图。

    于是他强行抑止自己波荡的情绪,仍然暴烈地道:“小子,难道你此来的目的,也是想取得邵斌怀中的那只玉盒幺。”

    揉揉面颊,钟家信半眯着眼,不答反问道:“你说呢,大令主。”

    满脸的疤痕痉挛了一下,魔面子雷冲双目中煞气盈溢,他锉着牙,切着齿道:“我幺,这还用得着我说幺,你不是为那玉盒而来莫不成尚有别的原因。嘿嘿,只不过你黑吃黑到金蜈门头上来,也没有那幺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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