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49)(3/5)

    听杨玉吐了一肚子委屈,丁寿静默不语,钱宁附和道:“卫帅,您看到了吧,那帮官儿就是怕硬欺软,已经开始给您上眼药了!这么下去……”

    “本官知晓了,你们下去吧。”丁寿晃晃手指道。

    “卫帅!”二人异口同声。

    丁寿只是摆手,二人对视一眼,不甘心地退了下去。

    喝退了手下,丁寿脑袋也开始疼了,小鱼小虾们或不成事,但乱哄哄围上来也够恶心人的,拖得久了,人心一散,队伍可不好带啊,可是有些人还没跳出来,现在就动手,是不是嫌早了点,要不然,再抻上个几天?

    “卫帅!”杜星野消无声息走了进来。

    “老杜,你也被别的衙门欺负了?”二爷都有心理阴影了。

    杜星野被问得一愣,“属下一直在衙门当值,未曾出去过。”

    “那就好,”丁寿一拍额头想了起来,坐直身子道:“什么事?”

    “有人下帖请您赴宴。”杜星野将手中请柬呈了过来。

    “哎呦,真是患难见真情,而今还有人请咱爷们吃饭呢……”丁寿接过烫金请柬,笑着打开,待看清里面附着的名帖,立时惊诧道:“寿宁侯府?!”

    ************

    申牌,寿宁侯府。

    碧瓦飞檐,高甍华宇,彩灯映照下,整个侯府五彩斑驳,气象非凡,无一不向人展示着大明外戚第一家的富贵奢华。

    闻得丁寿已至,张家兄弟携手迎出,满面春风道:“缇帅大驾贲临,我等迎接来迟,万望恕罪。”

    “二位侯爷盛情相邀,下官万分惶恐,还请侯爷宽恩,不念在下荒疏礼节之罪。”丁寿同样喜笑颜开,远远便躬身一礼。

    二张哈哈大笑,连道何必多礼,一左一右与丁寿联袂进府,热络神情真是犹胜骨肉亲朋。

    进了厅堂,张鹤龄传令开席,片刻间水陆珍馐罗列满案,舞姬乐女翩然成队,二张频频劝酒,丁寿来者不拒,一时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座上之人渐觉耳热神酣,张鹤龄向弟弟使个眼色,张延龄心领神会,慢悠悠道:“缇帅近来过得可好?”

    丁寿正随着下边丝竹声敲打节拍,转首笑道:“甚好,能吃能睡,能跑能跳。”

    小王八蛋,敢给老子装蒜!张延龄横眉立目,便要出言讥讽,旁边张鹤龄接口道:“缇帅果有容人雅量,对那些宵小之言置若罔闻,本侯自愧弗如。”

    “侯爷过谦,下官从来都是以二位侯爷为楷模,亦步亦趋罢了。”丁寿笑眯眯回道。

    张延龄面色一冷,阴笑道:“我兄弟二人与当今太后血脉相连,岂是旁人可比,想学我们弟兄?怕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谢侯爷提醒,”丁寿谦和笑道:“下官照猫画虎,有样学样呗。”

    “你他娘说谁是猫?”张延龄终于按捺不住。

    “怎么话说的,侯爷身份尊贵,席间口出秽语,怕是有碍侯府声名,便是建昌侯爷不拘小节,也该替太后老人家珍惜羽毛才是。”丁寿大惊小怪道。

    张延龄拍案而起,张鹤龄拉住弟弟衣袖,示意他重新坐下,干笑几声道:“缇帅,我兄弟二人盛情款待,你却句句言辞锋利,恐非为客之道吧?”

    “侯爷教训的是,下官酒后无状,言语唐突,请二位侯爷见谅。”丁寿起身赔礼。

    张鹤龄见丁寿服软,含笑点头,又听对

    方话锋一转,“席间失礼,无颜在座,这便告辞,待日后有暇登门赔罪。”

    别呀,你小子脸皮儿也忒薄了吧,两句话不对付就走人,那我们哥俩请你干嘛啊,张鹤龄急忙起身挽留,“席间戏言,缇帅何必认真,延龄,还不向缇帅告罪。”

    果然是夜猫子进宅,丁寿心中冷笑,一脸诚恳道:“明明是下官言语不周,怎可委屈建昌侯爷,告辞告辞……”

    一肚子闷气的张延龄见自家大哥眼睛都快冲自己挤瞎了,只好抱拳行个半礼:“缇帅,本侯得罪了。”

    对方服软,丁寿见好就收,不再急着走人,他也确实想知道二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逢场作戏么,谁不会!待二爷缓过神来,把你们家戏台子都给掫了。

    张鹤龄也觉心累,干脆挑明了说话,“适才延龄言语或有不妥,但有一桩确是不假,张氏一门与天家葭莩之情,无须赘言,缇帅如今处境,我等也略知一二,不是本侯夸口,只要我等兄弟面陈二圣,几个文官跳梁,何足道哉。”

    张延龄也轻蔑嗤笑:“便是刘瑾,也不敢不给我们兄弟一个面子。”

    “届时缇帅困境迎刃而解,重获陛下宠信指日可待,来日青云直上,自不待言。”张鹤龄自得道。

    二位爷还真看得起自己,这话放在弘治爷那会儿我倒是信,您二位怕是不知道那位皇帝外甥多不待见您俩舅舅吧,丁寿面上一副诚惶诚恐貌,“多谢侯爷费心,下官近日……诶,不怕二位笑话,确是焦头烂额,如此便有劳二位了。”

    二张相视一笑,张延龄撇着嘴道:“不过几句话的事,有甚辛劳,可这人情世故,一来一往,想必丁大人也是明白人……”

    尼玛,还有敲竹杠敲到二爷头上来的!真是卖解的吞宝剑——要钱不要命,丁寿一脸纠结,“但不知二位侯爷需要多少心意?”

    张延龄默默盘算,这小子赴辽东,下江南,奔西北,这一圈圈划拉下来,家底定然厚实,正琢磨来个狮子大开口,却听身旁兄长笑道:“我等诚心愿交缇帅这个朋友,那些俗物往来实在是有伤情分。”

    不要银子?不说张延龄,连丁寿都对这位寿宁侯爷刮目相看了,“那侯爷的意思是——”

    “贵府家人程澧在京中经营钱业,”张鹤龄若无其事地转动着手中青花瓷杯,轻声一笑,道:“放债获利,天经地义,本来谁也说不得什么,只是贵价所放利息……别有不同,伤了同行间的和气,本侯受托代为说项,缇帅是明理之人,当不消本侯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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