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60)(5/5)

    顾采薇兴味索然地嗯了一声,坐在床上未动分毫。

    “其实静因师太来京离

    京也是常事,小姐您也不必伤神挂念,别将自个儿再闷出病来,待婢子服侍您……”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顾采薇挥手打断滔滔不绝的侍女,“你下去吧,我自己会洗。”

    “是。”看出小姐心情不佳,馨儿吐了吐雀舌,识趣地带上房门退了出去。

    “哼,自作聪明,谁说我是在挂念静因师叔了。”顾采薇嘟着小嘴,抱怨了一声,手托香腮,凝视着跳动烛光,喃喃道:“许久了,怎也不来看我一回!丁大哥,难道你把我忘了不成?”

    “没忘。”

    突如其来的喁喁人声将顾采薇惊得不轻,回身跃起,娇喝道:“谁?”

    门窗紧闭,香闺阒寂无人,顾采薇松了口气,神情中却透出几分失望,“看来我真是病了……”

    “纵然有病,也是害得相思病。”幔帐之后,转出一人,正龇着一口白牙,坏笑不已。

    “丁大哥!!”顾采薇又惊又喜,疾步抢上,未到近前忽地娇躯一扭,背转身去,佯嗔道:“你还晓得这里?”

    丁寿眼珠转了转,指着帐后空洞道:“直来直往,似乎这里也通不到别处,何况……妹子有病,愚兄岂有不来探望之理。”

    想起适才话语,顾采薇玉颊如桃花绽开一般,羞红满面,“谁……哪个害那劳什子的相思病啦?!”

    丁寿‘唔’了一声,懊恼万分地摇了摇头,“愚兄我这几日浑浑噩噩,茶饭不思,还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采薇与我该是同病相怜,原来不过自作多情罢了,诶,惭愧,告辞。”

    “诶——”顾采薇急忙转身,见丁寿已隐身帷帐之后,急忙冲了过去,“丁大哥,人家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帷帐之后,丁寿驻足不动,一脸促狭笑意。

    顾采薇晓得又受了这人的骗,恨得跺脚,“你欺负人家!”

    “好妹子,愚兄哪里舍得……”丁寿上前揽住香肩,口中喷薄的热气直冲娇靥。

    怎料顾采薇突然俏鼻紧皱,伸臂将丁寿推开,“好臭!怎地一身酒气?”

    “有吗?”丁寿在手上哈了一口气,细细嗅了嗅,纳闷道:“不臭啊!”

    “还说不臭,恶心死人了,也不知去哪个烟花风月之地和人厮混,居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顾采薇板着脸数落道。

    丁寿口呼冤枉,“愚兄回京便迭逢变故,焦头烂额,哪有闲心寻花问柳,今日难得有暇与几个老友叙旧,多吃了几杯,酒意未散便来寻妹子……”

    “噢——,原来你是喝醉了才晓得到我这里来?哼!就知你没那般好心!”女人挑起理来男人可谓句句都是错漏。

    “酒后吐真言,醉后知人心,正是酒醉之后第一个想到妹子,才可见采薇在愚兄心中的分量。”二爷在女人面前的应变功夫可谓天下一绝,肉麻话张口就来。

    顾采薇果然转嗔为喜,“油腔滑调的,也不知哄骗了多少女孩家。”

    “旁人听不听哄无关紧要,只要能哄得妹子你高兴就好。”丁寿又死皮赖脸地凑了上来。

    “丁大哥,别闹啦,你这身酒气再不醒醒,第二天恐会头疼的。”顾采薇半推半哄,将丁寿安置在自己绣床上躺下,她则忙着去用盆里现成的热水浸透手巾。

    衾枕茵褥间犹带着少女体芳,丁寿熏熏欲醉,转目望去,顾采薇因弯腰浆洗,轻薄的天青色中衣被轻轻牵起,露出一抹纤细腰肢,肌肤如雪,嫩如羊脂。

    顾采薇浑不自知,嘴角噙着甜蜜笑容,只顾轻轻搓洗着棉布手巾,柔声道:“薇儿晓得丁大哥公事繁忙,我一个又蠢又笨的女儿家,也帮不上大哥什么,莫说爹爹禁足之令仍在,便是往常,我也不好去叨扰大哥……”

    顾采薇说了半天,不听丁寿应答,蓦地回头,只见那人斜卧在榻上,单手支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个儿腰间。

    顾采薇下意识往腰际摸去,触摸到一片光洁冰凉的肌肤,顿时晓得这厮适才在看些什么,又羞又恼地娇叱道:“不许瞎看!”

    二爷两指分开,戳指着自己双目,一本正经道:“一直睁着眼呢,没敢瞎看。”

    “你……”顾采薇气苦,甩手将手巾向丁寿丢去,自然被丁寿一把接过,她犹不解恨,合身扑上。

    丁寿身形侧转,顾采薇扑了一空,手在床头轻按,娇躯一翻,还要再起,一个沉重身子已然压了上来。

    两张脸儿近在咫尺,四目相投,鼻息可闻,顾采薇顿觉芳心怦怦乱跳,呼吸声也沉重了许多。

    “你……先擦擦脸。”顾采薇也不知为何,道出这么一句。

    丁寿不由失笑,顾采薇玉颊红似朝霞,嘤咛一声,将头扭向一边。

    轻抬手将玉脸儿拨正,丁寿看着生春粉面,娇喷软喘,心头不觉一荡,低头吻了过去。

    明知此举不妥,顾采薇娇躯酸软,竟生不出丝毫力气拒挡,那混着酒气的男子呼吸离着自己愈来愈近,秀靥毛孔都已感受到呼呼热风,此时也不觉那味道难闻,只是芳心剧跳,直欲从嗓眼儿中蹦出一般,不知所措下唯有双眸轻阖,樱唇微张,迎接那未知的旖旎缱绻……

    注:罗梦鸿主张三教归一,罗教与白莲虽然同从佛教中采纳吸收教理,但都被正统佛教贬斥为异端,罗梦鸿本人对白莲也持

    批判态度,‘白莲烧纸是邪宗,哄得大众错用心。邪水照着公侯伯,正是邪气引迷人。信邪烧纸不打紧,闪赚许多众迷人。你行白莲是邪气,万剐凌迟不趁心。求拜日月是白莲,哄得男女都遭难。法水照着公侯伯,早晚拿住都受难。白莲教是地狱生死受苦,白莲教转四生不得翻身。白莲教哄人家钱财好物,哄迷人下地狱永不翻身,好人家和女恨毒害了,哄得人妄想心劳而无功。报恩经转轮王不图王位,白莲教下地狱不得翻身。转轮王燃千灯求净士,白莲教拜日月永下无间。白莲教引迷人众人受苦,早晚来拿住你赶上杀场。’但同时罗教中又有真空家乡思想,而之后的白莲教又与罗教合流,罗梦鸿的五部六册也成为白莲各分支的共同经典,所以书内给罗祖安排了个白莲左使的身份,也不算太冤枉。

    至于罗梦鸿的实际年龄,后人王源静补注罗清五部六册,其中《祖师行脚十字恩情妙颂》记载‘正统时,七年间,处世为人’,说明罗梦鸿是正统七年出生,不过这种上过《聊斋》的人物也不必太在意历史年龄,给他加个几十岁当个武林圣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看书图一乐,别当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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