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88)(3/5)

    众人齐躬身道:“公公请。”

    刘瑾转身回了敞轩,金紫银青一众大员鱼贯于后。

    “宾之,刘瑾搞这么大阵仗,究竟葫芦里卖了什么药?”王鏊拉住李东阳悄声问道。

    李东阳看看左右,轻声道:“刘公公有几个小辈子侄,平日视如己出,如今一女已至标梅,据闻欲要觅一佳婿为偶……”

    王鏊立时会意,讥嘲道:“原来刘太监一家挑女婿,竟要满朝公卿作陪,哼,好大的排场!”

    李东阳望着刘瑾背影,神情落落,喟然道:“儿女前生定,今生命不辰,你我亦为人父,这份关爱之情,当也感同身受!”

    李东阳生有三子,俱都早逝,如今的儿子李兆蕃是从弟弟李东溟房中过继,王鏊见他神情凄苦,当是忆及亡人,欲待劝慰又无从说起,唯有无奈轻叹。

    ************

    山脚池边的一间凉亭内,戴大宾翘首企足,望着雅轩内群星捧月的无须老者,一脸急切渴望。

    “刘兄,丁大人哪里去了?”

    刘天和正在凉亭内与两个人聊得投机,闻得戴大宾言头也不回,不在意道:“不知。”

    那两人中年长的男子抬眸见戴大宾满脸焦急之色,好心提醒道:“适才翰林院刘大人有事相请世叔,戴先生若有急务,可去那边水榭寻找。”

    “不急不急。”戴大宾急忙摆手,尴尬一笑,心中对刘天和一通埋怨,本来丁寿说话算话,领着二人进了园子,径直就要去寻刘瑾,偏在半路遇见两个熟人,相互引荐寒暄,刘天和一听那两人是太医院供职的,登时就来了兴致,与二人攀谈讨教起医术来,这一耽误,丁南山不知何时又没了影子,自己总不好贸贸然上去寻刘瑾毛遂自荐吧。

    想至此他又翻了个白眼给口若悬河的三人,那姓梅的太医对锦衣帅以晚辈自居,想来关系不浅,套套交情还情有可原,那个姓李的不过太医院区区吏目,也值当这般热络,刘天和真是自降身价!

    “刘先生对伤寒之症颇有见地,言闻受益匪浅,请受在下一拜。”取长补短,李言闻有茅塞顿开之感,向着刘天和深施一礼。

    刘天和急忙还礼,“在下不过愚者千虑,偶有一得,怎敢当先生如此大礼,先生若是不弃,唤我表字养和即可。”

    李言闻自言不敢逾矩,二人又是好一番推让,终于在梅金书劝和下各叙了表字,戴大宾不通医术,边上听得如云里雾里,此时见终于有了空隙,才想插言将刘天和拉走去寻丁寿,只听李言闻又道:“养和兄适才所言治疗眼疾之拨云散,可否明示?”

    “子郁算是问对了,这方剂可算愚兄妙手偶得,专治风毒上攻,眼目昏暗……”刘天和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刘兄,这……”戴大宾一时又插不进嘴去,哭的心都有了,丁大人,您老何时回来啊!

    ************

    游廊环抱的池塘中有一水榭凉亭,翰林院学士兼礼部侍郎刘春将一名青年士子引荐丁寿。

    “学生陆郊见过大金吾。”

    “不必多礼。”丁寿见那陆郊生得眉清目秀,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算得一表人才,不解道:“刘大人,您这是……”

    丁寿实在搞不清刘春神神秘秘把自己拉到这僻静处来,只为介绍一个俊俏后生是什么意思,天可怜见,二爷就是真转

    了性有龙阳之好,去找白老三不好么!

    刘春欠身陪笑道:“缇帅,陆生是顺天府霸州人,去岁乡试方才中举……”

    “原来是宗伯门生啊,难怪难怪。”丁寿仿佛豁然。

    “正是正是。”刘春点头微笑。

    “所以呢?”

    “啊?!”刘春有些跟不上丁寿思路节奏。

    “启禀大人,学生自幼丧父,全靠寡母含辛茹苦,教养成人,今岁会试有幸忝列榜中,自觉光耀门楣,不愧祖先,唯有寡母之恩未得报偿,身为人子心自惴惴,斗胆恳请朝廷旌表家母,彰其多年守节之行。”也不待刘春反应过来,陆郊索性自行将目的说出。

    贞节牌坊?丁二爷对这东西大不以为然,背转身行了几步,示意刘春靠近,低声道:“这不是你们礼部的差事么?扯上我作甚?”

    刘春回头瞅瞅自己的新门生,也压低声音道:“陆生一心为母请旌,求告到了下官处,下官悯其孝心可嘉,欲待成全,可刘公公对地方举奏之孝子节妇多是封驳不行,下官也是被逼无奈,只好引他来见缇帅您了。”

    怎么好事从没想到我,二爷像是喜欢没事给女人立牌坊的么,丁寿没好气地送给刘春一个白眼。

    陆郊见恩师与那锦衣帅窃窃私语,恩师面上难堪,恐事有不谐,急声道:“礼部郎中沈大人已允诺代为转呈上表,只请丁大人说服刘公公处关节,此事可成。”

    “你说的可是沈蓉?”丁寿蓦然扭头。

    “正是,沈郎中乃学生蒙师,此番入京幸得重逢,闻得学生心意,愿从中奔走。”陆郊兴冲冲道。

    “既如此何必又来寻丁某,有你老师那位岳丈大人在,何愁事不成呢。”丁二这记仇的性子可没变过,贡院门前沈蓉不开面,自己又何必给他学生面子。

    听丁寿语含不快,陆郊暗道坏了,之前恩师曾言大金吾若肯相助,事则必成,倘若他从中作梗,一切休提,慌忙道:“学生万不敢让缇帅白白辛苦,大人若肯玉成,定有厚礼相谢。”

    刘春把眼一闭,这熊孩子谈什么钱啊,丁南山可是缺银子的主儿。

    果然,丁寿把头一歪,乜眼斜视刘春,“你收他礼了?”

    “无有此事。”刘春矢口否认。

    “没有就好,前阵子事办得不错,我与刘公公商议着上奏皇上,给你加礼部尚书衔,可别在这时候弄出些别的事来。”

    “谢缇帅,谢刘公公。”刘春喜不自禁,不顾门生当面,施礼道谢。

    丁寿不再理会刘春,转首道:“陆公子,孀居不易,令堂呕心沥血将你拉扯大,想来也吃了不少苦头,如今你已成才,金榜题名,就该好好孝顺回报,弄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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