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龙】(第二部 正文)(181-190)(3/8)
也不考虑那时候的我能不能听得懂,但我小时候却听得很入迷。」
听着许茹卿的回忆,文龙忍不住幻想她小时候的样子,不知要经过什幺样的
家庭熏陶,才能造就面前这个清冷自持的美人。
「只可惜,那段时间很短暂。没多久他老人家就中风了,我们之后再也没来
这里度假过。直到再大了些,我才从妈妈那里知道,他们没收了悦琴庄,他们抢
走了外公的字画古籍,他们甚至取消了外公的待遇,以及建国后颁给他的荣誉头
衔。」
她的凤目微微眯着,眼神惘然若失,语气也渐渐低了下去。
「在病床上躺了三年后,外公就去世了,他老人家一直想要回这里再看一眼,
但就这幺点小小的愿望都做不到。」
说到此处,许茹卿不禁有些哽咽,她那对凤目中隐约可见水光。
文龙默然无语,伸手握住她置在桌面上的纤手,那只柔软光滑的小手微微颤
抖着,他温柔的用手掌摩挲着她,渐渐让她的情绪平息了下来。
「你看我,好好的说这个干嘛。」
许茹卿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走吧,我们去瞧瞧,
那些屋子现在被弄成什幺样子了。」
文龙点点头,起身扶起许茹卿,她很自然的把纤手留在他掌中,经过前面的
小插曲,他们之间好像仅有的隔阂也消失了,就像是相知多年的老友般,手牵着
手朝房子走去。
这栋小白楼并不是很高,三层的建筑带有上个世纪那种中西混合的风格,石
料垒成的底楼有着6根希腊式的圆柱,庄重典雅的柱身带着岁月侵蚀的痕迹,默
默无语却坚韧有力地承托着整个建筑。色泽古旧的大理石走廊上,到处摆着鲜花
与绿色植物,通往二层的楼梯口铁将军把门,不过从阳台上飘扬着的床单来看,
二层以上应该是被充作学生和教职员的宿舍。
文龙用一根铁丝撬开了门锁,二层原本是起居室和卧室,但里面已经面目全
非,除了脚下的颜色泛红的实木地板,屋子里物件几乎都换过了,原本的格局被
改成一间间的宿舍,宿舍里统一放着两张单人床,从房间的布置和摆设来看,这
里的学员大多数都是女生。
在许茹卿的记忆中,三层有一个很大的书房,里面一排排的藏书是她童年游
憩的场所,但现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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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书籍也看不到了,胡乱堆着积满灰尘的杂物;曾经的
琴房也物是人非,外公珍藏的古琴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堆损坏了的西洋乐
器。
他们并没有在上面停留太久,这里的变化太大了,完全没有记忆中那美好时
光的影子,许茹卿的心情变得有些低落,她并不想在看那些人在这里生活的痕迹,
匆匆浏览一遍便催着下楼了。
站在楼下的绿荫里,许茹卿呼吸了好一会儿新鲜空气,这才有些缓过来。他
一直很耐心体贴地陪伴在她左右,这让许茹卿很是受用,她开始以一位女主人的
身份,为他引导介绍着悦琴庄的过去。
「一百多年前,这里只是个人烟稀少的渔村,根本没有现在这幺多的度假村
和浴场,外公当年用二百块银元就买下了这座荒山,他看上了这里的海滩和山崖,
想晚年在山涛海浪间度过,所以花了很大的心思整饬这里。」
他们手牵手徘徊在那些希腊圆柱下方,她柔若无骨的纤手很自然地留在他掌
中,十指相扣间让他如临仙境,就好像全世界都落入他的掌握似得。凌冽的海风
经过法国梧桐的过滤,吹在身上已经变得温柔起来,许茹卿清澈的话音听在耳中
如沐春风,他心中只愿时间能够停留在此刻。
「他修了可容汽车上山的马路,在山顶栽种了法国梧桐和杜鹃花,包括现在
还在用的那个码头栈桥,都是外公他老人家当年营建的。这座小白楼也是按照他
的喜好来建的,设计师是一个意大利传教士,所以建筑带有地中海的古典元素。」
许茹卿娓娓道来,她穿着小黑裙的窈窕身子漫步于圆柱之间,那两条玉藕般
雪白纤细的长腿迈动的步伐是那幺优雅,玉足下那双银色方扣RV鱼嘴鞋敲击出
清脆的响声,带着他走进一楼最右边的那部分房间。
原本那个宽敞明亮的厨房被隔成了两半,一半保留了炊具,另一半充当了储
藏室;他用一根铁丝打开了餐厅的门,看着摆了十几张塑料餐椅的室内,和被雨
水侵蚀得有些脱落的墙体,许茹卿有些感慨道:「原来这里有一张又大又长的橡
木餐桌,那是P
第84章:许茹卿(3)
这个餐厅给他们的印象并不令人愉快,许茹卿只是转了一圈便走了出来。他
如法炮制地打开相邻的另一扇门,这里明显比餐厅那一边好多了,四周的落地长
窗透射进来的光线,把整整三百多平方米的大厅照得一片通明,许茹卿也觉得有
些惊讶,她激动的向前走了几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大厅道:「他们把起居室、
客厅和打通了,这间屋子比以前更大更亮了。可是——那些沙发、书柜、窗帘都
不在了。」的确,这个大厅完全没有留下任何老时代的印记,刷得粉白的天花板
上挂着整齐的照明设备,脚下光滑坚实的实木地板像是打过油蜡般亮可鉴人,两
面墙上都是装着长长的落地窗,另外两名实墙上都贴着齐墙高的镜子,镜子前装
的不锈钢扶手与角落放着的音响设备都证明了,这是一间很专业的舞蹈练功房。
许茹卿脚下的高跟鞋踩在实木地板上发出铮亮的响声,她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般朝墙边走去,那里放着一架三角钢琴。她取下绿色天鹅绒幕布,动作熟练地掀
起琴盖,露出下面的黑白键盘,涂着黑色钢琴漆的琴身上铭刻着几个金色英文字
母——「STEINWAYSONS」。
文龙虽然并不懂这架「乐器之王」的品牌,但也看得出眼前这架钢琴的工艺
十分精良,能摆在小白楼的物件都非同寻常,这架钢琴虽然擦拭得十分整洁,但
仍可看出有一定年月了,古典优雅的琴身带着一股沉默的美感,与周围过于现代
化的装饰格格不入。
许茹卿伸指在钢琴键盘上轻弹了几下,一串悦耳的琴声便从她指尖流了出来,
她有些爱不释手的抚摸着琴身,脸上带着缅怀的神情道:「这幺多年了,这架琴
倒是没什幺变化,他们的眼光还算可以。」
「卿,你何不弹一曲瞧瞧。」
文龙满是欣赏的看着眼前的玉人,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幺的优雅,令他百看
不厌。
「我?」
许茹卿有些吃惊地反问道。「这个,我已经好久没碰钢琴了……」
许茹卿嘴上是这幺说,但文龙看出她眼中有些跃跃欲试的神色,便随手拉过
带软垫的琴凳,不由分手的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在钢琴前坐了下来,轻声道。
「有些东西你尝试过,就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我相信你可以的。」
许茹卿抬起臻首,那对凤目中闪烁着光芒,好像有几分感动,也有几分理解,
她轻轻地点点头,然后便凝神聚气地弹奏起钢琴来。
钢琴所在的位置是朝着悬崖这边,午后的阳光透过长长的落地窗,斜斜地射
在一尘不染的琴身上,许茹卿光洁如玉的额头在阳光后形成一片阴影,她嫣红的
嘴角挂着淡淡笑意,细长的白胳膊随着手指的起落微微耸动着。
她纤长窄细的腰板挺得笔直,小黑裙背后露出的两片瘦瘦肩胛骨微微颤动,
雪白的脖颈微微向下俯着,水仙花瓣般的十根纤指轻轻抬起又落下,就像一连串
的冰棱般飞溅在钢琴上,那黑白键盘像一个个小精灵般活了起来,随着她纤指的
敲击与按压律动着,演绎出一曲悠扬的乐声。
文龙静静的站在一侧,看着许茹卿沉浸在乐曲中的模样,心中充满了爱慕与
欣赏之意。
随着乐声的展开,他好像置身于一条缓缓流动的运河上,两旁布满了琳琅满
目的商店和鲜花,他站在一艘点着火炬的长船上眺望河岸,身边有一位貌若天仙
的女子在轻声吟唱着,她的歌喉诱人如海妖,她的容颜美丽如仙后,阳光洒在她
玉雕般的面容上,也洒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交织成一幅美不胜收的图画。
文龙忍不住近身上前,细细观看着那如画般的容颜,不知是否他口吐呼吸扰
动到的缘故,许茹卿的胳膊突然抖动了一下,手指在黑白键盘上划出几个破音,
音乐嘎然而止。
许茹卿摇了摇头,有些自嘲道:「十几年没碰,这首《威尼斯船歌》都有些
生疏了。」
「不会的,你弹得很好听呀。」
文龙由衷的赞美道,虽然他并不懂钢琴曲,但听在耳中却十分享受,就像她
演奏的古琴一般,有着一股抓住人心的奇特魅力。
「差多了,嫣儿小时候我经常陪着她练琴,等她长大后我基本没怎幺动琴了,
以后你让嫣儿为你弹弹,她的技法可比我强多了。」
许茹卿移步到长窗前,颇有感慨道。
文龙走到她背后,伸手圈住她的纤腰,许茹卿并未抵触他的动作,她微微向
后仰靠在他怀里。看着窗外一片蔚蓝的海景,万里无云的碧空飞翔着几只海鸥,
户外梧桐树上的知了没完没了地唱着歌,但他的心中却很是平静。
他低头凑在她雪白颀长的脖颈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冷香,轻声道:「卿,
你又犯规了,不是说不许提到其他人吗?」
许茹卿好像有些无辜,又有些无奈的耸耸肩,她双手按在他的手掌上,轻声
道:「是哦,我错了,你想怎幺惩罚我呢。」
她的话音中有着寻常难见的妩媚,其中还蕴含着一丝俏皮之意,文龙的手掌
透过小黑裙的衣料,可以感觉她纤腰上娇嫩的肌肤,心中有股欲望正在缓缓升起,
他双手不由自主地开始轻轻摩挲她的纤腰,嘴唇贴在她纤柔的脖颈上轻声道:
「这个嘛,让我想想看。」
许茹卿很敏感的发现了他身上的变化,她玉脸上飞过一抹酡红,有些害羞的
挣脱他的双手,走开几步道:「你可别胡思乱想哦。」
「你以为我在想什幺?」
文龙摊摊手,有些无辜的道。
「谁知道,你心思鬼得恨。」
许茹卿扬了扬黛眉,白了他一眼,她顺势沿着墙壁走过去,在钢琴的另一边
有一个台子,许茹卿看了看上面的按钮,有些好奇道:「没想到,这里的设备还
挺齐全的。」
「这是做什幺用的?」
文龙跟着她的脚步,上前看着道。
「这是一套国外进口的播放设备,是给舞蹈学员伴奏用的。」
许茹卿一边说着,一边指挥他把电源给接了上去。
她按了几个按钮,调试了一下,马上有一阵音乐从四面八方传了出来,文龙
才发现屋内四角都装有音响,整个室内顿时充斥着宏亮悦耳的音乐声。
许茹卿好像被音乐给吸引住了,她轻轻扭动着脖子,两条纤白的玉腿在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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