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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头开关轻响,灯被关掉,陈绥的手环过来,开口时听得出一点被满足的愉悦:我也帮你?

    不用。

    手,嘴,还有他顶了下腰,都行,你选一个?都选也行。

    感觉到他似乎又那什么了,闻喜之有点懵。

    嗯套只有一盒,不够,选这个的话得再买点儿。

    不用不用不用!闻喜之就差跳起来摆手拒绝,睡觉吧睡觉吧。

    确定?陈绥不肯就这么把她放了,我哪哪儿的活应该都还行。

    闻喜之听得面红耳赤,但明天得上班,不敢乱来什么,只能再次拒绝:不用了,我有点困,想睡觉。

    陈绥没再继续,只是把她转过来,面对面侧躺着,拽进怀里搂着睡觉。

    晚安,女朋友。

    没隔几天,三月初,闻喜之意外得知陈绥要离开公司,回去继承家业。

    这消息不是陈绥告诉她的,而是在茶水间听别人闲聊才知道。

    休假结束后,陈绥一直在外地出差,他们并不在一起,只靠手机联系,也从未聊起这件事。

    乍一听见,闻喜之还以为是大家无聊时候衍生出来的八卦,当不得真。

    但这事儿听过了,一直在脑海里晃,一一闲下来就控制不住地想起。

    晚上陈绥照例忙完了打电话过来,闻喜之一直想着那件事,心不在焉,被他发现,问她想什么呢,打电话都不专心。

    闻喜之想了下,还是问出口:你要离开公司?听同事说你要回家继承家业。

    电话那边安静了会儿,陈绥嗯了声:本来打算过段时间再告诉你。

    居然是真的。

    他要走,并没有提前和她说。

    闻喜之也不知道,如果她不问,是不是他会等到走的那天才和她说。

    就像高三那年,他要离开,很早就做了决定,但她毫不知情。

    是又要丢下她吗?

    闻喜之深吸一口气,没什么心情说话,哦了声:那祝你前程似锦。

    干嘛?陈绥声音放轻了,带着点哄的意思,生气了?

    闻喜之不吭声。

    生气得很明显。

    陈绥正要解释,闻喜之直接挂断了电话。

    刚挂断,陈绥马上又打过来,她直接拉黑,再也不想理他。

    混蛋,走吧,最好再也不见。

    夜里闻喜之没能睡好,一睡着就梦见那年陈绥不告而别地离开,梦见自己误以为他飞机失事,梦见砣砣被撞得躺倒在地浑身是血。

    然后她醒来,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看见手机时间显示夜里三点。

    再也睡不着了。

    翻了个身,看见床的一边空着,回想起陈绥躺在这里抱着她入眠。

    他的怀抱那么真切那么温暖,每次都抱得她很紧,大冷天也叫人觉得热。

    混蛋。

    闻喜之眼睛一酸,在那块儿空着的地方捶了一拳,更难过了。

    睡不着,心里难受,干脆爬起来,找了两个大袋子,把陈绥的东西全部收起来装进去。

    半夜三四点,提着两大袋东西就要下楼去丢垃圾。

    这么晚了,大半夜的,不知道谁才从外面回来还是要出去,两边电梯都被按到了一楼,正在下降。

    闻喜之按了下楼键,过了会儿,看见电梯慢慢升上来,直到数字显示15,停下。

    叮咚。

    电梯开门声响,闻喜之头也不抬就往里面冲,一下撞上一堵人墙。

    抱

    歉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闻到熟悉的海盐薄荷香,抬头一看,陈绥大混蛋。

    闻喜之愣了下,还以为是大半夜出现幻觉。

    他明明在外地出差啊。

    那人已经伸手过来抱她:好好好,抱。

    闻喜之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幻觉,气得挣开他的胳膊,将手里的两大袋东西往他怀里一扔,他没接,掉在地上。

    瞪他一眼,想说点什么难听的气话,但是看见他好好地出现在眼前,看见他那张脸,又心软得一句难听的话也说不出来。

    总归还是生气的,一言不发,调头就走。

    陈绥捡起袋子一看,好家伙,都是他的东西,这是要把他撵了。

    提着东西快步追上去,卡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伸了只手进去。

    房门关不上,闻喜之凶他:收回去!

    他哪儿肯听,得寸进尺地抵着门推开,整个人挤进房间里,反脚把门踢上。

    闻喜之懒得看他,气鼓鼓地走到沙发边坐下,打开电视,夜间节目并没什么好看。

    陈绥把袋子放在玄关柜上,走过来哄她,刚坐下她就挪开,离得他很远,挨着他都不肯。

    还气呢?陈绥不过去了,免得她再挪挪到地上,怎么不听我解释?

    不想听。闻喜之抄着手,十分生气,不感兴趣,分手吧。

    分个屁。陈绥一听她这话就不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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