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尘归尘土归土(2/3)

    或许在这个天上，从来都不是看谁该死，而是看你怎么证明你有值得活下去的价值。

    「好！」梧翊却在此时回道。

    「我说好啊！若是找不到雪狐后人，我眼睛分你一隻，你保护我一辈子啊！」梧翊笑答。

    由于没脸回家，沙湀开始重操旧业，在东海附近做起了生意，靠着自己的双脚在各个村落行走，东买西卖，勉强餬口。

    沙湀该当的是东海龙王！

    不同于之前决定要嫁给瑞昱时的忐忑，她丝毫没觉得跟逆严成亲会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甚至有种跟现在也不会有太大差别的感觉。

    「我以前也被人欺负过，报仇我就不奢望了，只希望他们当初抢走的东西能还给我...」

    「你是说拜堂那些礼俗吗？你要是很在意那些，我是无所谓啊...啊！这次换我们请橘纺跟嫦笙星君来吃酒席，好像也挺好啊？」

    他也是真有些本事，过没多久，竟然结识了一个颇有门路的蛤蟆精，告诉沙湀说有办法能把他搞进东海龙宫里面当差。

    这村子里面的村民全都是鰻鱼精，而在眾多鰻鱼精当中，有一个特别的傢伙，名叫沙湀。

    想到这里，他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然而，天上偶尔就是有奇蹟。逆严这耿直男子此时突然一反常态，脑子开始高速运转了起来。

    然而有一天，就在他走到了某个不知名小村落之时，沙湀看见了那让他背脊发凉，毕生难忘的一幕。

    「成..成亲呢..？」一切进展得太过顺利，逆严忍不住确认道。

    之前梧翊能用自己的终身大事去换一幅画，按照这道理，逆严自然也就可以用馀生去换她一隻眼睛。用这个理由娶梧翊，合情又合理，胜算可谓是前所未有的高。

    龙宫大殿的护卫因故多了一个空缺，龙王决定公开甄选，开放给所有兵将参加，艺高者得之。沙湀得知消息，自然也打算参加，不想却被其他虾兵再三阻饶，嫌弃他是外村进来的，如此来歷不明的背景根本不够格去参加考试。

    想到这里，沙湀心里的一切不甘心，全都转化成了满腔的怒火。

    沙湀从小便比其他小孩要来得聪明许多。很快的，这小小的村子开始满足不了他了。然而对于一个乡下出生的小精怪来说，要去外面的世界谈何容易？于是沙湀在患河的边界做起了小生意，意图结交过路的旅人，扩大自己人脉。

    在取得小女孩的信任后，沙湀试着尝试下一步。

    他毕生所求就是能永远陪在梧翊身边，最直接又合理的办法当然就是娶她为妻。然而梧翊这样的情况，若想让她动之以情愿意委身于自己，那就是天方夜谭。

    看出小女孩的过去也是饱受凌辱，沙湀利用自己对这种心态的了解，去蛊惑着女孩的一举一动。

    于是媚婪深入龙宫，试图帮他把寐泉铜镜拿回来。可惜她的伎俩很快就被当时还是王子的羌步给识破，将她给赶了出来，殊不知这些都在沙湀的掌握之中。

    【沙湀】

    看着她所触碰的一切由生转死，大至千年老树，小至花草螻蚁，无一倖免。几乎是转眼间，整个村子就从生机蓬勃变成了荒芜一片，村民们甚至连哀号都来不及，就被死亡给吞噬。

    逆严一听，惊慌失措，忙寻思该怎么做才能永远也找不到雪狐的后人。可惜奇蹟一天不会出现两次，他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任何办法。

    一个能带来绝对死亡的小女孩。

    「但要是找到聚灵丹我可就不给你眼睛了！」梧翊补充道。

    这样的机会果然很快就到来了。

    然而，这么一大笔财富连同患河村宝，换来的却只是龙宫的守门职位。辛苦了一整年，沙湀连龙王都没有机会看见一眼。但他并未因此而丧气，因为他知道只要肯勤奋肯努力，就一定会有飞黄腾达的一天。

    「啊？」逆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不甘心！他好不甘心！

    梧翊打定了主意要分眼睛给逆严，本以为他会拖拖拉拉不肯接受，自己得连哄带骗好一阵子才行，没想到他竟然兴然接受，梧翊高兴都来不及了，就算是要再拜三次堂她也无所谓。

    反观逆严可就没这么悠然了。他此刻心脏都要跳到胸腔外面了，急忙伸手在大腿上用力捏了一下，确定自己不是在做白日梦。

    这话虽没说错，但逆严肯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他喜欢梧翊。没有情丝的梧翊如此『礼尚往来』，让逆严心里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

    「若是这样，那我们成亲吧！你分了一隻眼睛给我乃是大恩，我无以为报仅能以馀生相许。在我有生之年，只要我有一口饭，就绝对不会饿到你，有一碗水，就绝对不会渴到你。只要我还站得起来，就不会有人敢欺负你。」逆严佯装镇定，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因紧张而颤抖了起来。

    在轮到沙湀的时候，他虽想挣扎，却害怕到连拳头都无法举起。

    他不懂究竟是哪里做错了。是因为梦想出人头地吗？

    在成功说服小女孩自己命不该绝后，这次他要让所有曾经看不起他的傢伙付出代价。只要拥有绝对死亡之力，无论是多厉害的精怪也必须对自己跪地求饶。

    但他有才智，肯吃苦，每一个机会都是他努力争取而来的。难道在天上想凭藉实力向上爬，就是个如此不能饶恕之罪吗？难道出生低贱的精怪，就只能在下游苟延残喘，庸碌一生吗？

    龙宫大殿的护卫算什么？

    若逆来顺受换来的就是这样的下场，那沙湀决定反击。

    「欺负过你的精怪虽然都已经死了，但光是这样可远远不够！必须确保未来再也没有任何人敢欺负你！」

    他不过就是不愿在乡下虚度一生，就遇到了欺瞒，凌辱，压榨，现在竟然还要莫名其妙地惨死在异乡。

    「刀..爪下留人啊！」

    要靠关係就是不能小气。为了让蛤蟆精去贿赂虾兵长，沙湀不仅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投了进去，还从村里偷了不少钱财宝物。他心想只要能进龙宫当差，这些钱迟早都能还回来的。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名叫患河的小村子。

    一气之下，沙湀去找了当初牵线让他进来的虾兵长理论，但此时的兵长早已升官发达，根本不想搭理他。眼看走投无路，沙湀不甘愿终生都只是个守门小兵，含恨离开龙宫，另寻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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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严觉得自己等了好久也没有听见梧翊回答，心想她大概是感到为难了，心头一紧，便想开口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