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3)
「跟你一样啊。」
正确来说,应该是花鹤初已经接连几天,没出现在她曾说过每天都会来的古桥下。
盛澜明白花鹤初话里的意思,自己这是被她婉拒了。
这是一部小说,题材不算特别新颖,但如果有机会影视化,或许会很有看头,就看到时候裴清怎么安排。
「你该不会经常来这里吧?」
俗话说有一就会有二,有二就会有无数次。这是花鹤初在第三次见到盛澜的时候,心里唯一的感想。
这次要不是他开车从桥上经过恰巧看见她,他甚至都不知道能去哪里找她,毕竟他们并不是能理所当然登门拜访的关係。
「别看了,这里也就这样,顶多晚上开了灯会好看一点。」
于是盛澜满脸微妙地因为她这句谢而回头。
反正那个小助理肯定就在某处蹲着,花鹤初的人身安全无须担忧。
「所以才问你,有什么好看的,才能让你一直这样盯着?」
「跟我一样?」
但盛澜偷偷瞥向花鹤初,她却还是雷打不动地盯着河面看,看起来丝毫不受污浊河面所影响。
她对自己的创意很有坚持,但并不会让人觉得她固执而不懂变通,所以在业界她算是个值得合作的称职编剧。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你。」
怪人。盛澜面瘫地别过头。
盛澜站在她平时总坐着发呆的椅子前,有些鬱闷,又难免在意。
这话说得裴清自己都心虚,因为他们都知道,花鹤初跟盛澜的交流长年停在合作关係,甚至很多时候就只用邮件交流,连面都不用见。
望着自家天花板许久,花鹤初又再次尝试着继续写那部连开头都没半点谱的新作品,但眼角馀光才刚瞄到电脑萤幕而已,她就光速倒了回去。
「那你在这里干嘛?」
「间得发慌呢。」
盛澜如同前两次,在花鹤初身边坐下,只是这次他学起了她的模样,对着眼前的河面将眼神放空。
想了又想,盛澜还是暂时忍住了发讯息告知裴清的想法。
盛澜其实无法理解,花鹤初看起来并不像需要裴清那样担心的样子,因此他始终对裴清的担忧感到困惑。
「是,那天晚上是满好看的。」
新的文档停在先前下好的标题上,标题写着「那年春天,她美丽地疯了」。
花鹤初没想到会在短时间内再度碰到盛澜,还是在同个地方。
花鹤初眼见盛澜不发一语地起身离开,也不知道有没有意识到自己惹他不开心了,冷不丁地就朝他道了声谢。
「嗯,回来以后的每天都会来。」
「你不是也在看吗?」
不过善于观察的细心是不变的,比如花鹤初的这声谢,盛澜并不觉得自己有透露出半点有受到裴清所托的线索,却还是被她看出来了。
「不用谢,我也没能帮上什么忙。」
「所以说你不是也看到了吗?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
虽然得到了她的回应,但走出几步之后,盛澜还是不太满意,于是又回过头,远远地对她进行意见反馈。
「嗯。」
花鹤初以为自己当时的说词已经足够让盛澜领略自己的意思了,没想到他还是选择继续履行裴清的请求。
「好。」
「走了。」
「我知道裴清很担心我,所以你大概是受他所托才会来关心我,我没事,只是遇到低潮期而已,这很正常,很快就会过去了。」
「……」
这大概是盛澜听过花鹤初对自己所讲的,最长的一句话了。
大概是昨晚下了场雨的缘故,今天的河水不似前几次见的那般清澈,混浊的水流偶尔夹杂着从上游冲下来的垃圾,看久了其实还挺影响心情的。
「又见面了。」
结果当然是没有,这里只是一座普通的亲水公园,唯一的亮点,也不过是他们头顶的这座古桥而已,但是再好看的景点也架不住从小看到大。
眼见天色暗下,晚饭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盛澜便起身打算回家,走之前还特地跟花鹤初打了声招呼。
盛澜盯着椅子思忖半晌,最后还是转身回家。
但看着盛澜在自己这里吃瘪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就还颇疗癒的,花鹤初突然间又不想联络裴清了。
其实花鹤初不算寡言,特别是在为工作进行沟通时,她的想法很多,也很善于表达,总是能靠着出色的口才说服剧组照着她的剧本拍摄,极少遇到需要她妥协的时候。
花鹤初现在最大的烦恼就是这部新篇,或者可以说,正是因为这部新作拚,她才成了现在这模样,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很想把这部作品写完。
说着,盛澜又像上次那样在花鹤初身旁坐下,而她只是轻巧地睨了一眼他,便继续对着潺潺的河面发呆。
听到花鹤初这么答,让盛澜感到诧异,于是他认真地观察起四周,想看看有什么东西能吸引人天天都来这里坐着不动。
最终盛澜没有继续拒绝裴清,事实上这已经是裴清第五次拜託他了,看在合作多年一直都配合得很好的份上,就当是还债吧,毕竟他跟国内的演员不同,是从欧美发展回亚洲的,这几年能在亚洲打开知名度,花鹤初的剧本功不可没。
花鹤初猛地转头盯着盛澜,用最淡定的语气下杀伤力最高的结论。
另一边据说失踪了的花鹤初,此时正瘫在客厅沙发上一动不动,面前铺着米白色编织毯的圆桌上,正放着她平时工作用的笔记型电脑,只是档案开了以后就没再动过了。
「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小助理应该已经跟他说了吧,就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盛澜有些坏心眼地想着。
花鹤初失踪了。
也幸亏他转回去了,才没被花鹤初旋即上扬的嘴角给气笑。
语毕之后,盛澜也不等花鹤初反应,甚至连她什么表情都不看,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盛澜觉得花鹤初说得很对,自己肯定就是太间了才会来管她的间事,所以这次他先起身离开了。
我是不是该让裴清收回他的请託?这是花鹤初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有了关心的事情。
盛澜再一次觉得,花鹤初果然就是个怪人。
「花鹤初,跟人分开的时候,要说的不是好,而是再见。」
花鹤初哪里晓得这其中的猫腻,只是望着盛澜瀟洒离去的頎长背影直至对方变成一个小点,才缓缓起身,走上他离开的方向回自己家。
但盛澜这才认知到,撇开工作后自己根本不瞭解花鹤初,原来回归生活的她是这个模样的,有点嘴毒,很慵懒,好像对周遭一切都不太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