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3)

    「怎么会过来?」

    「来履行我的承诺啊。」

    「承诺?啊──承诺啊。」

    盛澜的唇抵着咖啡杯缘浅浅地笑,想起当时说出会主动来找自己的花鹤初,表情冷静但双眼里充满炽热情感的模样。

    热恋大抵就是如此吧,满心满眼都只有对方,哪里能想到自己的模样,看在对方眼里其实是相同的,陷入彼此给予的爱中的模样,就像照着镜子般相像。

    「你原本藏在哪里?我怎么完全没发现你?」

    「藏?我才没有,我就坐在那里看着你走进来的。我可真是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多此一举呢。」

    想到一个小时前自己被全然无视的情景,花鹤初依然觉得荒谬。

    盛澜顺着花鹤初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她的那台笔电,正摆在窗边的那张木头圆桌上,一旁的乾燥花随着从窗户夹缝中渗进的初夏微风轻轻摇曳。

    「我又不是瞎了,你坐在那里我怎么可能没发现?」

    盛澜对着那个位置嗤了一声,全然不信自己有这么瞎。

    花鹤初不置可否地耸肩,这样正好,恰巧能弥补她把惊喜变烂尾,荒唐对荒谬,负负得正。

    「稿子写得还顺利吗?」

    「嗯。很奇妙,觉得稍微变得低落的时候就会想到你,想到你就不会那么难熬了。」

    「做得好,花鹤初,做得太好了,要继续保持啊。」

    「我又不是为了让你高兴才变成这样的。」

    「那也不妨碍我对你这个改变的满意程度,反正世界上大部分的改变都是非自愿的,至少你的这个改变能让你不难受。」

    这是我最满意的地方。盛澜在心里补充。

    事实上大多数的改变不仅非自愿,很多时候还伴随着各种不适应所產生的阵痛,花鹤初能拥有这么一个正向的改变,让盛澜打从心底感到万幸,以及满满的成就感。

    「倒是你,今天怎么会这么累?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进来的吗?」

    「走进来的。」

    「我就应该架着手机拍下来,你那叫走吗?狗爬还差不多。」

    花鹤初皱着脸数落的样子,又一次成功让盛澜倍感到无奈,对她的措辞感到强烈不满的同时,又对她心疼自己的样子感到喜悦,她好像总是带给他这样复杂的情绪,但揉合在一起之后,总能填满他的心。

    「这次的广告是美国一个运动潮牌的,情节设计是科幻,但有很多拍摄必须亲自上阵。」

    盛澜解释起自己会这么累的主因。

    花鹤初点头表示理解,她觉得盛澜这一点跟自己很像,同样都只会对结果进行描述,并不是完全客观,但会省略大部分的其他情绪。

    也不是不想抱怨,但为了呈现最好的结果所作的妥协,其带来的影响自然必须自己消化。

    不然以盛澜在业界的地位,他其实拥有提出调整拍摄内容强度的馀地。

    第二天的拍摄需要夕阳,所以吃完中餐后,盛澜就得从民宿出发前往拍摄地点。

    因为还要进行妆发,他在中午前就先起床了。

    「鹤初真是有心了,特地开车过来给你惊喜。」

    「她自己开车过来的?」

    盛澜错愕地转过头看向坐在身后沙发上的裴月尧,后者尚未察觉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依然低着头处理着手边的公事。

    「是啊,没想到她体力还满好的。」

    「这个广告拍完,给我休一天假。」

    盛澜几乎没半点犹豫,直接给裴月尧提出高难度的要求。

    「什么?!那可不好办啊……得把那两个採访推掉。你要干嘛啊?」

    「还能干嘛?开车。」

    盛澜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心让花鹤初一个人开回去的,那怎么办呢?只能自己上囉。

    裴月尧也无奈,她虽然大致了解花鹤初的情况,但并不具体,所以听到盛澜那样回答,也只当他是捨不得让花鹤初受累。

    「鹤初这几天都没事吧?」

    「她没事。」

    「那正好,省得回头裴清说我占用你的时间。」

    前往拍摄地点的路上,裴月尧从副驾驶座回头问花鹤初的打算,盛澜抢在她开口之前替她回答。

    突然被安排妥当的花鹤初立刻看向盛澜,用表情来表达自己的疑惑。什么意思?

    「陪我多待一天吧,我想在这里睡一天再走。」

    盛澜闭着眼睛休息,淡淡地为自己的决定做解释,因为真实性太高,所以不列入谎言范畴里。

    花鹤初自然是没意见的,于是点点头就应下了。

    今天的任务主要是结束盛澜的部分,地点距离民宿不远不近,开车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左右。

    等他们抵达后,盛澜就立刻被导演拎去讨论拍摄细节,花鹤初则留在车上,继续赶稿。

    『

    亲临现场并且全程目睹那场演讲会上发生的一切,学长最后在一眾黑衣人的推拉下,被带出了会场,在他与我擦肩的那瞬间,我不合时宜地想起一句话──

    我们永远不会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会先到来。

    很显然,这一次被意外给抢先,所以我跟学长再也没有明天了。

    从那天之后,学长就像人间蒸发,谁也没能联络上他,真的到这种时刻,我们才发现原来我们跟他是多么不熟,除了一直打不通的手机号码,以及被退租的那个租屋处外,我们对他的去向根本无从找起。

    学长一直都有些不太对劲,大家都知道的,但都选择了闭口不谈,直到他拿着相机前来演讲会现场,准备担任摄影师,那一刻看着他瞬间转变的神情,我知道这一次我们是避无可避了。

    站在讲台上高谈阔论的那位某上市公司创办人,据说是学长的父亲,见到学长笑得异常灿烂缓步朝他走去时,那个神情怎么看都不像一位父亲会对孩子摆出的表情,更遑论他的第一反应,竟是喊来身后的保鑣,将学长驱离。

    眼明之人都看得出这对父子实在太古怪了。

    学长突然开始猖狂大笑,嘴里大吼着细碎的言词,但主要由讽刺居多,讽刺着站在他面前露出惊恐神色的父亲,然后再看见他脸色变得越加难看时,笑得更加欢快。

    夕阳馀暉之下,暖橙色的光芒照映在学长那满足又张扬的笑脸上,我当时就心想,啊……这个人真的好帅气。

    我想那个场面,不仅仅是我,应该会成为在场的各位,这大学四年来最难忘的回忆吧。

    儘管不论是那位大人物还是学校,都将这件事视为可怕的意外,但我始终坚信,这对学长来说,肯定是他等待已久的──庆典。

    』

    花鹤初一口气写完了第二个篇章,检视了一遍错别字后,便爽快地传给裴清。

    她伸了个懒腰,又转了转僵硬的脖子,这才想起就在旁边认真工作的盛澜,于是凑到了靠近他位置的车窗前,睁大了眼睛瞅他。

    可惜太多人围着,花鹤初连盛澜的一根发丝都看不见。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愿闻其详。』

    花鹤初传了封讯息给裴清,而他大概是在休息,回覆得很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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