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五 暂离或永别？到底不希望你死(2/3)
「这次，就算我时间内没回来，也别给我耍笨跑出来。知道吗？」
「知道了。」漫应，泱又将注意力埋回书中，「话说，没有其他书吗？一直看这本好累。」
「我的任务别老问东问西的。有些不是外人该知道的。」
在那之后，她就再也不敢对他做出有攻击意味的行为了。
「我家。」
「……我还以为浑沌神族就不会受到死神的威胁了呢。」
「所以死神连同族都杀吗？」
抬头看向天空，幽萨的表情带了些警戒。
人生地不熟，这里又是这么一副世界尽头的模样。似乎随时会被丢下的不安在泱心底滋长，她咬了咬牙低头快走两步，纤细雪白的五指揪住了他斗篷一角。
「……」
低头思考的泱一下子撞到他背上，要不是幽萨及时抓住她手臂，差点整个被弹到地上去。
……想想，对那种总是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死神动手，对方会有这种反应也很正常──不然恐怕早死千百次了。
「喂！我算是你手把手教出来的欸？这样说我！」
「这是哪？神殿吗？好气派！」
「闭嘴，少碎碎唸了。跟上。」
「我懒得解释。」
而宇航船这次旅程的终点，是一座半大不小的黑色浮岛，位于黑色地带的边缘。
「……太浪费了。」
「平常有专人打扫整理，但目前都支掉了。我很少回来。」
「穿起来躲好，不要被发现。」
自从知道他不打算对自己动手后，她有次真的大着胆子把自己粉拳从身后招呼到他身上。结果拳面才刚沾上他背部，他反应大到差点把一旁的桌子给掀了，瞬间回身，一手死扣住她手腕、一手握着凭空出现的镰刀已抵在她脖子前，冰冷的表情上眼神可怕得像是要吃人！
「你干嘛突然停啦！」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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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萨瞬间皱眉，平淡的情绪终于稍微对这句话產生反应。
「……一般人都会认为、每一秒都要享受最好吧？」
「……真糟糕，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至少，这螻蚁种族出身的女人还有点求知慾，不像其他的那样自大而无知。
「吵死了。」
「我失忆了嘛！」
「……难以理解。」
「为什么是你？」
「主神还是很公平的。」
「……到时我的书房随你翻。」
「黑色地带」是由大块黑岩所组成的浮岛，是暗夜一族领地最为「贫瘠」的一处。虽然有各式珍贵的矿脉，但近乎寸草不生。加上那顏色混浊的天空，风景并不美。
「对。」
叹了口气后起身熄灯，幽萨将泱手中的书轻轻拿起放到一边，弯腰抱起她走回寝室。
景色差，造景也懒，最多的就是一片高低起伏的巨大黑色晶石林，沉默的照映着暮气沉沉的紫色天空。不过，石林中央的一栋大房子却盖得很讲究，外观奢华而庄严大气，整体美轮美奐到不行。
「七刀？那是什么？」
望着窗外的景色，泱有些纳闷。而幽萨只是自顾自地抚摸着镰刀的刀刃，头也不抬，细緻的动作几乎要让泱认为他抚摸的不是杀人利器而是爱人的面颊。
「咦？不是待在这就好了吗？」
「为什么一定要穿黑色？因为是死神？」
泱眼珠子往上瞅着他的脸，眨着一双碧洗晴空似的大眼，看起来像小动物一般无辜……也许捡到她也跟捡到一隻流浪动物差不多。
抱起书遮住半张脸，泱看起来倒无所谓。
＊
「有别种考量。」
「原因之一。」
「其他呢？」
「嘘，安静！」
「有时我也会这么觉得。从事一个随时可能会死的职业，其实一切从简就好。」
「同意……」
「没，我有任务。要买东西之后再说。」
「等等我会先回我家族，你到我住处先待着吧。」
＊
「喔……」
「你这人怎么这样啦……」泱气鼓鼓地朝他背后的空气用力挥了下拳头，还是没敢真的砸到他身上。
「是喔。」
「我从来就对你这颗脑袋毫无期待。」
虽然说是神裁者，暗夜一族对主神可没有这么高的敬畏。
整座黑色浮岛一片死寂，放眼四周找不到一点绿意，也没有一丝生气。加上幽萨的脚步轻到几乎听不见，一身黑衣又能轻易融入周遭环境，常转个弯便令泱有种隻身一人的错觉。
幽萨见了，无奈叹了口气，伸手敲了敲她的头。
见状泱乖乖闭上嘴，表情有些委屈和失落，一张纯真美丽的面庞撒娇一般，简直能萌杀所有雄性生物。
「喂！」
「为什么……又要跑来这啊？这么快就需要重新补给了吗？」
「隐蔽性高吧。」
「……一般是不会，但有些人的确会接到这方面的任务。」
「嗤，那就拉着吧。」
虽然目标方位明确，这地方真的大的有点该死呢。
「欸？不能问吗？」
前面的幽萨突然停下来。
看起来，她完全没听进去。
「……怎？」
「……你这想法是打哪来的错觉？」
「……怕走丢。」
幽萨皱眉，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表情明显没什么耐心。
……该死的，这个动作似乎也越来越熟练了。
「浑沌星系的任务？」
「……因为我是『七刀』之一。」
「……竟然还学会顶嘴了。」看了一眼泱略带得意的表情，幽萨轻轻咋舌，又恢復一贯的模样，「照骂不误。因为我根本没有教你的义务。螻蚁的脑袋，恐怕也装不了太多东西，那种行为纯粹浪费时间。」
幽萨在心里叹气。
「就说吧！不准再嫌我怎样哪样了，那是你自己没教好！」
「欸？！」
「那是我的本分。」
突然，他脱下斗篷，披到了泱身上。
「……够了喔，螻蚁。你好奇心过剩了。」
「浑沌星系的神殿一隻手数得完。但哪都可能，就是不可能盖在这。」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