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六 眷恋所谓感情(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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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以后能继续保持就好了。我先告辞。」

    当然，「长辈」见到「晚辈」，也没少了问候。

    「……不介意弄脏衣服的话就靠过来些吧。」

    「唷，这张死人脸，造下太多杀孽终于要油尽灯枯了吗？」

    「但你受伤了……」

    还没得到回应，一旁的侍卫闻言立刻爆出怒喝，提起刀上前了一步，「住口！竟敢对库雷大人如此无礼！」

    「若我靠到你膝盖上，你大概会比较好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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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也因此衍伸出了一种独特的观光游戏方式吧，每天都能看到游客从风生往下跳，先是高速自由落体后安全地在凝界落地。不过意外也有，在有原住民被游客撞伤后，风凝两界便签了合约，专门划出一个区块以发展他们的观光產业。风生的居民负责投掷游客，凝界的居民负责留影、贩卖食水、推广周边商品，两边得利皆大欢喜。

    「……真不知道该不该佩服。」

    「这种事我能自己来。」

    为了表示友善之意，也顺便带泱去走走，幽萨自己做了主将泱带了出去。

    「你该更重视自己身体的。」

    「看你这么久没出来，想说你是不是泡昏头了。」

    只能说，有时主神实在公平的令人意外。

    那道剑眉随着那双睁开的眼瞬间皱起。

    「大人。」

    幽萨第一次对这女人感到如此无言。

    「你当我是你这种笨蛋吗？」

    风之民族都是风之元素孕育出的「风之物灵」，有婚姻制度，但不会生育。他们连自己为什么会出生都不知道，只知道有时会有同族幼儿突然出现，然后会由一对伴侣收养。每个人都是这样长大的，而且几乎终身不会离开居住地。因此，这个地方几乎从未招来死神……或许风之民族超人一等的速度和机动性也是原因之一。

    相对来说，凝界就有趣许多。除了有各式各样的地势景观，还能在空中以类似游泳的方式飘浮行进（虽然外地人的速度总是慢到掉渣）。而且，这是个你怎么往下跳都几乎摔不死的地方，你可以畅游各处高山深谷，完全不用担心安全上的考量。

    「等等……我先帮你洗个头吧。」

    没几分好气，幽萨将皮製的信封扔到他座前。一旁刚被称为银曦的侍卫立刻将之捡起，拍去灰尘后恭敬地交到他手上。

    在神座星系一角，存在一个两极共存的奇妙星系，这里无声地匯聚了庞大风之元素，也不停的悄悄释出。

    至于观光方面，严格来说，风生并不是个适合旅游的好地方。这里住着各式各样承风而翔的生物，新鲜归新鲜，却没有半个落脚处，只能乘着飞行器在空中绕一圈算数，而其他原住民却能悠哉地坐卧在云端欣赏各式各样的飞行器来去，也许偶尔上前捉弄游客。

    「看来我们立场没差很远呢。」

    「帮我家老头送信来的。」

    「算了吧，银曦。就算他现在状况不好，你也不见得能在毫发无伤的状态下打赢他。而且他现在……应该是为了别的事前来的吧？」

    佈满未癒伤痕的健美身躯大半隐没在绿色的药泉之下，还没有被清洗过的头部因乾涸的血渍而沾黏了不少沙土灰尘。但就是这么一幅画面、一张脸，彷彿就集合了这个空间全部的平静。

    「都叫你出去了。」

    「让您失望了，显然我还可以操刀好一阵。嗯，说不定能亲手砍下您尊贵的头颅呢！您知道，对于这种事我总是很期待。」

    问起星系名称的话……由于性质几乎完全相同，人们也就姑且分称两者为「风凝」跟「凝风」，像是两个镜像世界。

    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突然从心底涌上，她情不自禁就推门走了过去。

    看着那张似乎比自己更年轻的脸孔，幽萨顾不上对方年纪是不是有自己的两倍不止，实在很难对他有什么敬意。

    据说当初他母亲就是这么怀上他的。

    在幽萨看不到的背后，泱扬起的笑容，比他看过的任何一次都灿烂许多。

    「嗯？」

    虽然说这药浴中含有某些催情药物成分是真的，每次使用他都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起了什么样的反应。但，他还真不晓得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玩女人的傢伙到底有多重的色慾……像是他父亲。

    幽萨在心中叹气。

    风之元素平时是透明的，流动在人们身周，你只能感觉，却无法捉摸。但当风之元素达到饱和、甚至超过饱和量时，就会转变成一种淡淡的蓝，凝成水一般，能让人在其中泅泳，而不用考虑换气的问题。

    这样的表情，她何时在他脸上见过了？

    当然，泱会知道这些，都是从书上看来的……从路上幽萨买给她的观光手册得知。

    送信的目标是一位移居风凝星系的光明神族，虽然和浑沌神族关係老样子不好，但论在商场利益不分种族这点，也算是纳狄尔家的老主顾了。

    细小的水流滑过仍脏兮兮的面孔，变成一种带着黑红的混浊色泽滴到了洁白的地上。

    应该说，原本该只有一个的星系分成了两端，成为一个庞大的循环系统，控制各星系风之元素的平衡。

    或许某个意义来说，当初救她完全、完全就是个错误的选择。

    要不是上次的任务使得幽萨元气大伤，着实调养了大半个月才行动如常，恐怕那位性格恶劣的主神在他任务达成隔天二话不说就派任务将他赶去地岩星系了吧。

    「我现在也没有要看的意思。」

    「嗯。」

    这其实不算夸饰。幽萨的脸真的苍白到掩不住，连强装没事都难。一身漆黑的服饰更明显地将他此刻状况不好的事实给完美衬托。

    叹了口气，幽萨放松了全身肌肉，感觉面部涌上一股热潮，在压下脑中的那股源自本能的慾念后闔眼任由自己身体浮沉于水温柔的怀抱中。

    两人会来这主要目的当然不是去观什么光，但也不是来执行杀戮，而是替纳狄尔家家主送信……然后幽萨还有任务必须前往地岩星系。

    「此外，我家老头说不用急着回覆没关係。」

    「那我无所谓。」

    说着，一身纯白纱裙的泱在他头侧跪下，柔软白皙的手轻轻抚过额侧一道尚未处理的刀伤，掬起一瓢水淋下。

    「……算了。去帮我把衣服和毛巾拿来吧。」

    ……这样简单的事、一个动作牵扯到全身上下，都令他倍感难受。

    「……嗯！」

    上方未饱和处即为「风生」，下方饱和处则为「凝界」。两界皆有物种居住。

    「……」

    当泱换过衣服又将地板全部擦乾净、偷偷将门推开一条缝窥看时，看到的就是那张安祥的英俊面孔。

    「但……要是牵动伤口会很痛吧？」

    但那个被唤作库雷的男人随意挥手便制止了他，表情有几分好整以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