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十三 不准碰我的人(2/3)

    基于父亲是那种不必期待货色，他其实是黑帝达特从小带大的。对幽萨来说，黑帝达特就是那种亦父亦兄的特别存在。

    「我才要问你在干什么，幽萨。你身后那丫头是怎么回事？她根本不该出现在这。」

    「……呵。也算有点样子了，比之前那张死气沉沉的脸好太多。不过，这就是你对待一个『刀鞘』的态度吗？」

    幽萨瞬间露出一种介于不可思议、震惊与荒谬间的表情。

    或许是之前他颓废的印象太碍他的眼，黑帝达特有段时间还把他揪出来狠狠「教训」了几次，就是希望他恢復生气，一直到后来忙于任务才不得不「放弃」。

    闻言，他不禁咬牙，「这是有原因的，大哥。」

    「……她是我女人。」

    幽萨紧盯着对方，额上也流下了一滴冰凉的汗珠。

    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杀气衝了出来。眼前高大粗旷、脸上有着几道疤痕的男人皱着眉头，眼神毫无保留的冰冷似乎能冻结空气……和人除了逃跑以外的其馀思维。

    他的声音夹杂着喉咙深处传来的气音，像是在喘息。

    「看来我又说对了。」

    幽萨瞬间无言。

    那给人的感觉实在是，难以言喻的「强」！

    四周突然静了几秒。

    「……再利的刀也会需要刀鞘，我会自己向主神说明的。」

    「女人？」黑帝达特哼了声，「先是伊莎瓦尔，再来是这个。我一直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对了，亚基瓦尔失踪了，她的座机也已失联，人是你杀的吧？」

    神准！

    有段时间，他根本把自己当成了死人在看，的确是没在乎自己的死活过。

    跟在幽萨身旁，泱终于松了一口气。

    「有。一开始或许存粹是为了生命，接着则是……伊莎瓦尔？」

    怪物！

    「……就算我不喜欢她，为了我的魂器我也非留她不可。」

    两把魂器狠狠相交，撞击的声音却突兀的消失，简直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进去似的。

    而他身前的影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合了其馀散逸的黑雾，成了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

    「魂器，能为战场的杀戮带来更高的效率，也能提升自己存活可能──等同生命。」

    泱难以置信地看着幽萨。

    「原因？难不成你后面那丫头是她的猎物吗？」

    「……那，她是我的人！」幽萨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将新月往地上重重一顿挡在泱身前，直接硬碰上了黑帝达特的骇人杀气，「要摔，也是由我来摔。摔碎了，碎片也是我的东西。轮不到别人来碰！就算是其他死神来，要她的命也得先问问我的镰刀，有本事就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这根本只是毫无证明的猜测。」

    「……请问，您这是、在干什么？」

    一瞬间出现在泱身前，幽萨躬身将人护在身下，紧握在双手的新月死死抵住了那把想取泱性命的凶器。

    「向主神说明？算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七刀首席可以跟主神沟通，但我并不想帮你。」

    泱闻言身子悄悄震了一下。

    「你以为这种事能瞒过我？幽萨，在那侍族被发配到你身边后你的刀法就变了，这我绝对不可能看不出来。」

    「……！」

    黑帝达特静静打量着那张带着怒意的俊美脸孔，好一会儿才微微一笑，将那种刺骨的杀意敛去一些。

    七刀死神之首──黑帝达特纳狄尔。也是……幽萨的亲哥哥！

    黑帝达特不置可否，眼神露出一点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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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大哥。」

    只见那把巨大的黑色镰刀散发着一股诡气，彷彿是周遭光线的终点，映不出倒影得宛如黑洞。

    「喔？怎么说？」

    「幽萨，你又出现弱点了啊……你的魂器是为了『维护』什么东西才存在的吧？不管是名誉、生命、还是……女人？」黑帝达特凌厉地扫了躲在幽萨身下的泱一眼，引起她一阵恐惧的颤慄后，又不悦地将目光移回自己手足身上，「只要你有目标，就能成为维持你魂器的能量。」

    凌厉地扫了他一眼，黑帝达特收刀一弹指，一片拇指大小的碎片出现在他指尖，闪现出一泓银蓝色的华光。

    「这话你信？我找到了这个，你还敢跟我鬼扯？」

    「……」

    泱似乎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幽萨吓了一大跳，这才猛然发觉身后那种阴暗恐怖的气息。

    「……为什么头号嫌犯是我？我跟亚基瓦尔并无怨仇。」

    一时间，她全身僵硬起来，背上沁出了冷汗。

    「我知道你喜欢乾净纯粹的男女关係，所以当时即使知道你违背规矩、抢先佔有了那个小女孩，我也没对你们的事表示什么。而且，从小到大，你真的只把她当妹妹看吗？她死后你根本什么都不在乎、连『维护』自己生命的想法都淡了。」

    「可是，当我第一次唤出魂器的时候，我并没有要维护什么的意思……这根本无法解释。」

    面对这种恐怖的气势，幽萨发现泱在颤抖，连她手中的竹篮都失手掉在地上、其中半满的蘑菇倒了一地，却只能使力稳住自己拿着魂镰的手。

    「……我就知道。」

    「有她在，我才有办法随心召唤魂器出来。」

    幽萨视线接触到那抹色彩，表情不禁微微一僵，顿时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少露出那种质疑的眼神，比你多活一百多年可不是活假的。自从里克来跟我打小报告后，你的魂器我就猜得七七八八了。」黑帝达特摇头，冰凉的眼神带着一种失望，「放心，我不会动她……目前不会。反正除非主神下特赦令，或是你对她专情一辈子，否则死亡总会来的。作为七刀，你这真是……最差的示范。」

    刚刚那个男人就像是「恐惧」本身一样，无论是谁面对他都像青蛙遇到蛇，纯粹是食物链中天敌面对猎物的碾压。

    但……这样就可以解释了吗？

    「行，不用跟我扯那些官腔废话了，看你精神不错就好。你这小宠物你自己处理，拿捏好分寸。记住，我是不会帮你的。」

    「……实际就是，你看上了她，刚好满足了召唤条件吧？」

    「那时我只把她当妹妹！」

    幽萨看着自己哥哥，突然有些无言以对。

    可不是吗？对于眼前这个人，大概没人想得到其他形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