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2/3)
递菜单的男生打趣道：“你们哥俩感情还挺好，我在家跟我小弟，三天两头打一回仗，太气人了。”
学习委：“……”莫名其妙这个人。
虽然事实也无太大出入。
“吃什么？”他偏过头问。
“桌都订好了，实在不行你把你弟吆喝上，多一个不多，还热闹。”前面男生听了，接话道。
宋肖咬牙切齿骂了句变态，转身就走，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心情渐渐转阴，给眉宇间添了几分晦暗。
突然，整张课桌被人撞到一边。
“为啥非得是妹？”
“你要说什么？”男生没听清，继续问。
一个喝高的男生指着门口说：“我要能有个这样的妹妹该多好。”
方理想：“干嘛？”
“喝酒吗你弟？”
谢磷没立刻回答，说话时一直看着谢麒的方向：“我哥…去吗？”
“我不吃辣。”
谢麒替他回拒了：“不喝，点你们的就行。”
“我哥……”
学习委被他问住了，嗯啊一会，说不出个所以然。
张明宇：“……”
谢麒没说什么。
“可能是知道你这两天在学校上晚自习，想找你帮忙维持纪律。”
“那肯定的，都答应好的了。”
他三言两语解释，保安见他态度良好，信了有七分，说教几句，背着手往过溜达。
他在席间，和他说的话最多不超过五句。
体育馆的正门同时被拉开。一群男生前前后后往外走，互相说笑打闹，声音很大。
他目光紧跟过去，锁在最后一个黑色羽绒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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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说的跟你不是男的似的。”
“我知道了。”
对方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多分给他一个眼神，径直走了。
谢磷从座位上起来。
谢磷说：“和你一样。”
“宋肖！”
他何其敏感，几乎从他们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就察觉到了这种微妙的变化。
“……要不要你？不要我扔了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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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转而对谢磷道：“你是谢麒他弟？走，跟我们上饭店一块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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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守的保安拦住他，以为他是偷逃晚自习的学生。
一股热气腾得烧起来，直冲头顶：“自作多情！之前你咬我的事还没跟你算账呢！”
“好了。”谢麒出声，把笔别在上面给服务员，“谢谢。”
谢磷把课桌移回原位，抬起视线。
宋肖不自在地伸过手：“发现多订一份，勉强赏给你了。”
“那你还跟我们去吃饭吗？”
不喜欢天黑太早的季节，室内都是暗的，黑暗最容易滋生潜伏在体内的罪恶，积少成多，由躁意变为暴动。他握住空荡的手，望向对面：“老师找我能有什么事？”
他一面思忖，一面小心地观察旁边人的神情，时不时扬起笑容，不将自己的心思外露。
方理想瞬间警惕：“你不会在里面给我下了毒药吧？”
张明宇一直都是班里小霸王的存在，仗着自己亲大舅是副校长，平日天不怕地不怕惯了，这会倒跟个老鼠似的，话都说不清楚。
“那你呢？”男生把菜单和笔递给谢麒，“你自己看，我们都点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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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宇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里，匆忙道：“我…真不是……”
体育馆外传来女生的抱怨，方理想敲了敲透明玻璃，把脸贴上去，“你快来帮帮我，太重了，我快要累趴了……”
“他那哪是不计较，分明……”张明宇想起那天晚上的场景，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压低了声音，一口气又憋回肚子里，“我错了行了吧，我嘴欠儿，你就当耳背听不见！”
谢麒脚下停住，往宋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嗯。”
“我也不吃。”
谢麒身边是宋肖。他余光一扫，出声提醒谢麒：“那你弟吧，来找你了。”
“我…不是故意的，没看见。”张明宇窘迫不堪，被他看得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他以借口推脱看班的事，走出办公室，到了楼下。
“张明宇，你干什么？”学习委被桌角磕到腰，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分明是个女生，懂不懂什么叫……！
“是啊。”宋肖呼出一口气，“住宾馆我都不想回家，难受得慌，比在监狱还难熬。”
“为什么？”学习委感觉他好像说反了，“我觉得班长脾气算好的了，前段时间你总编排他和……高二那个女生的事，还跟他哥在校外起了矛盾，他回来都没跟你计较。”
简直厚颜无耻！
场地一共七个人，多出来的一份，宋肖走三步，停三步，踱到她跟前：“给你。”
“…没事。”见他及时道歉，学习委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下次注意点。”
她打开饭盒，往嘴里扒拉两口，察觉一道视线始终停留在她脸上。
谢磷垂下睫毛，轻轻摇头：“没什么。”
谢麒中途上了趟洗手间，不到一分钟，谢磷对众人道声抱歉，跟在他身后出了房间。
方理想捂嘴坏笑：“你不会是相中我的美貌了吧？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要，谁说我不要了？”方理想在他即将收手的时候一把夺走，“中午没吃饭就给你买东西，排队排了半个多小时，再不吃就要晕了。”
可具体原因呢？
她抬眼瞥过去：“喂，你怎么还不走，总盯着我干什么？”
宋肖神色不自然：“谁盯着你了？”
“你想怎么算账？”那事方理想醒来的确有一点点印象，想了想，她撸起袖子，露出一截嫩白的胳膊，“要不你咬回来？”
“妹妹就是来娇生惯养的，家里好几个男的，怪别扭。”
他一笑，露出脸颊温软的梨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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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么？”张明宇瞪大眼睛，欲言又止的模样，“总之我劝你最好离他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好狠的心呐！
很想，掀了桌子，拽着他立刻离开。
一顿饭，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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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体育馆建在操场另一面，外面紧临着游泳池，不过早就荒了，成了堆存废弃桌椅的“仓库”。
谢麒对他冷淡了。
“你怎么了？”学习委一头雾水，“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班长有那么吓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