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3)

    「小寿礼?」裘景元道：「顾朝是送过寿礼了吧?怎么又送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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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朝给他送来的?

    刚走到门口，善德便笑着轻语道：「圣上，方才您睡着的时候，国舅顾大人差人给您送了一份小寿礼，就放在这禅房里，奴才没敢惊动您。」

    「是。」善德低头退出了房门，候在房门外看着欲来的山雨笑了一下，这个女人他是认得是，是顾国舅的义妹，皇后娘娘的人，所以顾国舅派人来送时他虽然惊讶，却大概猜到说不准是皇后娘娘的安排。

    皇后一面命人去传太医来，一面扶着桂月嬷嬷回禅房将蹭脏的衣服换了，刚一出大厅就低问：「欢好可是说办妥了?」

    裘景元的手被她抓的酥麻了一下，从前也有大臣送来过侍寝的女子，但从没有一个是这种状态。

    这些年，娘娘也没少给圣上选新人入宫，为了皇嗣，娘娘也是煞费苦心。

    又吃?

    皇后起身又吩咐小太监，「圣上可用过晚膳了?你去瞧瞧，圣上若没用就送去温泉，别让圣上空着肚子泡汤。」

    他伸手挑开床帐瞧见榻上躺着的那个女人，她只穿了薄如蝉翼的一层纱衣，一根系带系在胸前，胭脂红的纱衣下几乎可以瞧清她的身子，白如羊脂玉一般，且奇香涌动。

    「奴婢不敢。」欢好慌忙跪了下去，「奴婢只是想替娘娘分忧。」

    法华寺的温泉就在寺中，是一处室外的天然汤泉，往年裘景元来必定会在这里泡几趟，他不喜有人跟着，所以汤泉所在的院子一早就清空，守上了人。

    皇后那边怎么也等不上裘衣轻醒来的信儿，雨又下的太大，不得不散了宴会让众人回去歇息，却又叫住了九阴关切道：「嗣王这会儿还没醒，叫人怪担心的，你且等本宫叫了太医随你一同前去看看他。」

    他不知为何被这体香勾的口干舌燥，又想起今日在大殿中的那支签来，三日之内必得麒麟子，他虽然不信，却又觉得「图个好彩头」也不错。

    皇后快步回了禅房，一跨进门，欢好就衝过来哭着跪在了她跟前，「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着娘娘了！」

    但愿宋燕音不要让她失望。

    她这个皇后做到今日何尝不是举步维艰，若非如 此她又何必费尽心机安插宋燕呢去裘衣轻那里借种，只可惜如今看来宋燕呢连圆房也做不到。

    「热……救救我……」她抓着他的手在榻上拉扯起自己本就单薄的纱衣。

    欢好一再确认，皇后才鬆了一口气，「想来是他病愈发重，昏睡的时间也长了。」

    这香味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善德低眼笑着：「您瞧了就明白国舅的心意了。」他推开了房门。

    「听来人说，此女天生媚骨幽香，只要喝一小杯酒便是这样。」善德观察着裘景元的神色，便知他是喜欢的，「圣上可要留下?」

    他捏了捏那隻抓着他的小手，对善德挥了挥手，「你退下吧。」

    小太监应了一声匆匆往温泉去。

    「她是睡着了吗?」裘景元伸手轻轻碰了碰那女人的脸颊，手指刚一碰到她潮红的脸，她忽然就颤了一下，呻吟出了声，也不睁眼，仿佛喝醉了一般抓住了他的手。

    房中点着一盏幽暗的灯火，刚一跨进去裘景元就闻到一股子奇异的香味，像是花香又像是说不清的……体香。

    「分忧?你们能分什么忧！」她烦躁的抓下自己的腰带仍在了她脑袋上，「若是安儿可以，本宫还用这般?」

    裘衣轻都快要死了还如此会折磨人！

    原来真是她的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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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被欢好的模样吓着了，才几日的功夫，她脸也是肿的，眼睛是青的，整个人憔悴的仿佛得了什么痨病一般，让她平身起来，她的腿竟也瘸了。

    「什么味道?」裘景元越往里走，香味便越浓郁，且越闻越奇特，仿佛催着他的酒意一点点上头一样，让他想多闻两口，他寻着香味走进去，在床帐之外站住了脚步。

    他借着光看清榻上女人的长相，似乎和……谁有些相像?可他又记不太起来。

    天阴的厉害，没一会儿就下了暴雨，闷雷之声压在阴云之后轰轰烈烈，雨大的像是要将南山衝垮一般。

    「娘娘……」欢好上前来忍不住道：「恕奴婢直言，这几日我在嗣王府中，宋燕呢也是使了浑身解数来与嗣王圆房，可嗣王……他身子骨弱的只怕连圆房也做不到的，娘娘何必还在他身上花这么多心思?」她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娘娘不如把心思放在二皇子身上……」即便太医断言了二皇子的病，他若得子也有成会和他生一样的病症，但好歹还是有一綫希望的啊，那嗣王爷只怕连希望也没有。

    九阴想她是真没什么话找了，这才刚结束宴席来这里半个时辰?

    这可真是绑死了她。

    他只带了个亲信善德进了院子泡汤，方才在寺外他吃了些烤炉鹿肉又用了些酒，泡了一会儿觉得酒意上头，身子也鬆乏了，竟泡着泡着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被冷风给扑醒了，便唤了善德，扶着他去汤泉旁的禅房更衣休息。

    风吹动她的步摇，叮当作响，她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山脉侧头对九：「天公不作美，看来今日是瞧不成流萤了，不如回去用晚膳吧，本宫瞧你中午没怎么吃，定然是饿了。」

    「是啊娘娘。」桂月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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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泉热潮潮的气息在这房中涌动，她身上那股子奇异的香味一阵阵的勾在他鼻翼间，不知是不是酒意正浓，他竟是被勾出了滋味。

    床帐外点着一根红烛，映衬的床帐红影晃动，那里面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她冷着脸站在屏风后让桂月替她更衣，先问了裘衣轻那边她是不是确定办妥了，宋燕音已经睡到了他跟前。

    「你以为本宫没想过?」皇后冷飕飕的盯向了她，心底里那股子怨气又升了上来，「只有你这蠢货想得到吗?」

    外面电闪雷鸣，她心中怨念翻腾，她荣宠半身就大的不幸就是子嗣之事，安儿生来就是这痴傻之症，从发现他病症开始她就想尽了办法给他治病，可越治越绝望，圣上也对他越厌嫌，直到把他送去道观里养着她已明白圣上是放弃了他这个傻儿子，可她不能放弃，她在安儿十五岁时就和圣上商量过接他回来给他选一门婚事，可圣上听太医说安儿的病会传及子孙，圣上一口就将她回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