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你，起来吗？」

    「那就叫哥哥吧。」

    于是她绷着一张脸，谨慎地按下了门把。

    静默一片。

    岑宁突然低叫一声转过身，言行之被她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才发现是因为自己上身没穿衣服。

    徐婉莹：「那等会你就跟他一块，现在还早，不着急。」

    「好……」

    岑宁的心蓦然砰的一声，四目相对，她看到他的眼睛在灯光下明亮着，一瞬不瞬，似乎有星辰大海。

    「……」

    言行之拧了拧眉，看了一眼闹钟，「喔。」

    「哎呀，行之怎么还没下来呢。」这时，陈阿姨边收拾碗筷边道，「宁宁，你上楼叫叫他吧，这孩子又赖床了。」

    「回去吧，你明天应该要去上学。」

    「叫句试试。」

    不过，等他做什么？

    「起，起床了。」

    「你怎么在这。」因为刚睡醒，言行之的眼神略显迷茫。

    「嗯？」终于有了反应，可大概是因为还在睡眠中，言行之的声音低沉极了，听起来还尤其沙哑。

    岑宁赶忙摇头。

    「啊？」

    岑宁当下就红了脸，她转身想走，可想起上课一事又咬牙站住了：「再不起来，要，要迟到了。」

    今天是去新学校的第一天，岑宁早早地起了床，坐在餐桌边吃早餐。

    「啊！」

    他清咳了声：「你先出去，我起来了。」

    推开了一点门缝，顺着这门缝，她看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不过窗帘拉得紧紧的，一点灯光也没渗透进来，所以房间整体也看不太清楚。

    至于徐婉莹说读了五年是因为这所学校是初、高中结合的学校，只是初中部和高中部处于南北两个校区，中间隔了一座石桥。

    「…………」

    岑宁没吭声，火速移到房间门口，但要关门的时候又停住了：「哥哥，我楼下，等你。」

    「哥哥……要，上课了。」

    低下头，岑宁鼓起了勇气，很轻地叫了声哥哥。

    岑宁微微瞠目：「我……我么。」

    「我能……」

    「老高哪有行之熟悉学校，他在那都读了五年了，让他带你进去多好。」

    岑宁忙道：「陈阿姨让我叫你，叫你上学。」

    吃完早餐后，岑宁在客厅坐了会，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一直不见言行之从房间出来。第一天上课，她不想迟到，可是又不好意思催。

    言行之淡淡道：「还是你觉得你可以直接叫名字。」

    言行之穿衣的手顿了顿。

    哥哥。

    言行之。

    看着这么好欺负，难怪那群小孩会拿她开涮。

    岑宁：「高叔叔说，送我去学校。」

    岑宁在他的示意下转身去了小楼的方向，言行之看着她瘦瘦小小的背影，微微勾了一下唇。

    岑宁没料到他突然说这个，于是只能呆呆地望着他，任由脸色发红。

    「不过确实，你这么大的小孩直接叫我名字也不礼貌，」言行之半倚在扶手上，似是认真想了一下，「跟着那群小孩叫哥哥吧。」

    还挺听话，让叫就记住了。

    还是没人应，岑宁看着大床上隆起的地方，慢慢地挪了过去。

    言行之神色依然不好，不过还是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岑宁默了默，往楼上看了一眼：「……喔。」

    言行之睡意正盛间被人吵醒时心情会很糟糕，所以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也确实是凶光外露。于是第一眼，他就看到了站在他床头，被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小姑娘。

    岑宁不敢跟徐婉莹说不，于是小声应了声。

    一分钟后，岑宁站到了言行之的房间门口，她敲了敲门，里面毫无反应。

    「言……」岑宁抿了抿唇，想起昨天他说要叫哥哥，于是她改了口，小声地道，「行之哥哥。」

    床上的人突然翻了个身，岑宁吓了一跳，以为他醒了。可等了一会才发现，这人还闭着眼，根本没醒。

    「你帮阿姨去叫一下，阿姨先洗碗。」说着，陈阿姨就忙忙碌碌地进了厨房。

    岑宁这回要去的学校是京城这块数一数二的，学校的学生很多都有或轻或重的家庭背景。

    陈阿姨笑道：「没事，平时都是我叫他起床的，他啊，老爷子不在的时候就经常性懒床。」

    房间空调打的很低，岑宁额间却冒出了一点汗，她慢慢上前，伸手拉了拉他的被子：「起床了。」

    呢喃软语，让一向冷脸的言行之难得染了一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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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名字在她舌尖绕过多少遍，可她似乎真的没法对着他叫出来，而且每次开口都能卡住。

    刷——

    「嗯！」

    ＊＊＊

    岑宁直挺挺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难以置信地问道：「我，我上楼吗。」

    岑宁点点头，继续吃早餐。

    「宁宁，你第一天去学校，跟行之坐一辆车吧，让他带你去班级。」言行之的母亲徐婉莹坐在她对面，和善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