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2)
那女人长得特漂亮，可此时的脸色却难看至极。
一颗心总算是回落了，可她没看到他还是不安心，于是走路速度都快了许多。
里面渐渐有病人推出来了，部分家属得到手术成功的信息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
不知过了多久，小丽终于匆匆跑了出来。
鹿桑桑抹了把眼泪，妆也花了。但现在她也顾不上了，隻紧紧盯着那个小丽的背影。
「医生下手术室不走这条路呢。」
小丽有些迷茫地看了眼自己的同事，那名认识鹿桑桑的护士小声跟她说了句：「她就是段医生家里那位……」
鹿桑桑本来还憋着，可被边上人这么一安慰，眼泪直接蹦了出来。其实她从护士站那边就开始忍，忍到现在，突然就绷不住了。
突然，一个声音插入了几个护士之间，原本护士台的护士转头看到是鹿桑桑之后脸色变了变。
但鹿桑桑笑不出来，她快难受死了，这种感觉就跟当初知道自己妈妈出事时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等，也只有等。
「啊……这个我不知道，那边消息先封住了，但是我刚看到泱泱在那大哭，她刚才就是帮忙的护士。他们说她身上虽然没伤口，但是被血喷到了，吓得大哭。」护士小丽道，「哎真的好恐怖啊，都不知道有没有被感染。」
「什么鬼……那医生的命不是命啊。」
「真，真的？」
认识鹿桑桑的护士想起刚才自己说的段医生去了手术室，顿时也僵住了，她赶紧问那个带消息来的护士：「小，小丽，谁给那个病人治疗的啊。」
「鹿桑桑？」
「你们在说什么啊？」
怀里的女人紧紧搂着他的腰，带着哭腔的声音闷闷传了上来：「段敬怀！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
小丽一惊，连忙回头道：「小姐！我刚也就是听了一两句，具体的还不知道，你千万别……」
「你们刚说车祸送来的病人，是段敬怀去救治的那些吗？」鹿桑桑犹豫了下，又道，「hiv？这个词的意思是不是那个……艾，艾滋？」
「他为什么还不出来——」
鹿桑桑看着她，话都说不出来。
可他还那么年轻……
段敬怀微微瞠目，徒然不知所措。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女人突然朝他跑来，猛得扑进他怀里。
「家属知情吗？！」
鹿桑桑脑子里出现了段敬怀那张清冷俊逸的脸，一想到这么一个人要因为救别人染上这种东西，她突然就崩溃了。
那护士使劲地给她使眼色，让她闭嘴别说了。小丽莫名了好一阵，这才缓缓顺着同事的指引看向边上那个女人。
小丽犹豫了下，下意识回答：「那边的情况我还不是很清楚……」
「鹿小姐，就在前面了，不过你现在别过去，家属很多，有点乱……」
边上有人在说话，可说什么她又听不太明白，她只是依着那人说的话在原地停下，就这么看着眼前家属哭哭闹闹吵成一团。
小丽心里也是唏嘘，「你别哭，我进去帮看你问问。」
小丽不认识鹿桑桑，所以闻言一脸可惜道：「不是吧，刚里面是段医生？他年轻还那么轻……诶我真觉得骨科最危险了，暴露污染血液或体液的频率和强度明显高于其他科——」
因为她在外面向来注重形象，可此时，她脸上泪痕斑驳，眼睛底下还有妆容晕下来的黑痕。狼狈又可怜，一点都不像那个张牙舞爪的鹿桑桑。
他往前走了一步，朝她伸出了手：「你怎么——」
「啊……可以。」
「他，他万一有事怎么办……」鹿桑桑抿住唇憋住哭声，但眼泪还是源源不断地从眼眶里掉出来，「他还这么年轻，还这么帅，万一有病了以后要怎么办啊……」
鹿桑桑吸了吸鼻子：「可是我刚才往这走都没碰到他啊。」
人来人往，走路声、器械声、人声……一切都似乎化成拥有最狠毒液的毒蛇，死死咬着她，刺骨的凉意和痛意满满浸入血液里，让人浑身发冷。
「在哪？」鹿桑桑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你带我去一下。」
「在哪里。」那女孩抬眸，眼眶竟然泛了红，「哪个手术室，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拜託。」
然而在走到大厅的时候，竟正好看到一个穿白大衣的人往这边走来。她猝得停下了脚步，心有余悸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啊？怎，怎么了？」
「小丽！」
「泱泱……她，她不是跟段医生的嘛……」
说完小丽就赶紧往里跑。
她话音似乎很平静，可小丽却听出来，她在说到最后一句时话里带了哭腔。
「鹿小姐！」
鹿桑桑哦了声，拔腿就往回走。
「知情啊，但血清试验出来了才改了口，人说怕医院知道真相不给治，他儿子重伤，等不了。」
「没事，段医生没事，他刚才就不在那个手术室，他分配给另外的病人了。」小丽自己似也是鬆了一口气，「而且护士长跟我说刚才救治携带hiv病人的医生也没事，因为大家都没伤口，虽然说喷血了但没进眼睛，都喷衣服上了，这感染几率也不大……反正，大家应该都会是平安的。」
「诶小声点小声点。」
段敬怀看到鹿桑桑的第一眼是愣住了。
去手术室的距离不是很长，但就那一小段路鹿桑桑却觉得走了好久好久。
「感染的可能性大吗。」突然，小丽听那女人问道。
他……真的会出事吗？
一路过去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个巨大的恐惧中。
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病她当然知道，一旦人感染了就会经历很痛苦的一段路，最后就是早死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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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而且段医生刚才已经下手术了，这会应该往办公室走了才对。」
小丽：「你，你别着急，段医生一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