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3)
如果没提过，自己为什么要去嫉恨一无所知的贺长生？
冬歌僵在了原地。
问题出在了第二个动作上。
说完这两个字，他又自言自语地问自己：“……他能吗。”
娄思凡笑笑，转头对冬歌说：“看看你贺前辈，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他说起了他跟娄思凡的爱情，坦承了他对贺长生的嫉妒，说到最后，他压抑不住情绪，拧着被角轻声啜泣起来。
哪怕是到了这种时候，娄思凡仍是不温不火、不急不躁地安慰他，简直像是用温柔把他冷漠地推开，并在他们之间划下一道“我们不熟”的楚河汉界。
冬歌固执道：“我做得到。”
正如贺长生所说的那样，临场发挥和私下发挥是两码事。
但冬歌却从教练眼里看到了浓浓的遗憾。
贺长生不是娄哥的好朋友吗？
哪怕年纪轻轻已拿到了国内外无数大奖赛的冠军，并创下了国内纪录，冬歌仍觉得还不够。
娄思凡也相当捧场，笑道：“长生，你这套动作分数能破亚洲记录。”
而冬歌的性格内敛，也不是愿意在别人面前大方秀恩爱的人。
面对冬歌的冷脸，娄思凡特别温和道：“我知道你身体不舒服。要是不想见到我，我就过两天再来。”
——娄思凡太温柔了。
什么叫“没提过”？
他又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娄哥从没跟我提过，你跟他……”
贺长生皱起两道漂亮的柳叶眉：“嗯？”
以前冬歌认为，温柔是个极其美好的品格。
可是，细细想来，不拌嘴、不吃醋、不闹脾气的恋人，真的是恋人吗。
……那是个让冬歌后悔一生的决定。
这份遗憾把冬歌击溃了。
贺长生冷冰冰的，听声音是真的在生气了：“他能一直陪你走下去吗？想想你自己该怎么办吧。”
他贺长生既然做得到，那自己也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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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长生听完后，神态有些异常：“是这样吗？……他没跟我说过。”
只要自己足够优秀，那么就会有人喜欢。
他惊呼一声，向裁判组示意过后，衝入场内。
在客场作战和比赛氛围的压力下，冬歌硬是顶住了，将难度最大的4lz动作完美完成。
由于落地时没能控好，重心一失，冰刃一歪，他重重跌在了冰面上。
接下来的几天，谁来探望他他都不肯多说话，就连娄思凡来也是如此。
毕竟在这个社会背景下，同性恋仍属小众，不能被曝于日光下自由谈论。
那是冬歌第一次敞开心扉，跟贺长生说那么多的话。
冬歌看着他，哑着嗓子问：“娄哥呢，没跟你一起来？”
自从上次谈话后，娄思凡去找贺长生的频率明显增多，而他的理由也很充分。
几天后，教练和他商量战术时，冬歌丝毫不犹豫：“。”
冬歌的教练扼腕嘆息，惋惜这次他大概要和奖杯失之交臂了。
如果娄思凡没提过，自己这五年算什么？
……最后的诊断结果是跟腱严重撕裂。
冬歌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贺长生说：“你别瞎说。私底下跳跳就算了，临场我不一定能发挥得这么好。”
贺长生的口吻里带着不满：“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在他准备比赛期间，发生了一件事：娄思凡带他去找贺长生玩。
他温柔得几近虚假，像是能包容冬歌的一切恶劣品行，任性、骄傲、沉默。
他从不对冬歌生气，不指责冬歌的过失，不和他拌嘴、吵架，简直是个再完美不过的恋人。
因为只是练习而已，这一套单人高难度动作贺长生完成得相当轻鬆。
他小声说：“他能。”
教练安慰他，没关係，休息一年，重整旗鼓，练这一行的，哪个身上没点伤病。
……没提过。
娄哥不让冬歌公布他们的关係，好，冬歌不说，也不做，甚至不在外面跟娄思凡有任何亲密的举止。
教练劝他别冒险，冬歌的跳跃水平儘管已跻身一流，但这动作难度太大，对冬歌来说，稳应该是追求的第一要务，大可以在接续步上争取分数。
而在这次练习时，贺长生一时兴起，玩了一套4t 3a的连跳。
……我嫉妒，我有罪，我衝动，可是我真的罪大至此吗？
在冬歌入院三天后，刚刚结束了自己比赛的贺长生来看了他。
或许是伤中格外容易敏感的缘故，在和娄思凡的相处中，冬歌意识到了许多之前未曾注意到的细节。
在这之后不久，冬歌迎来了一项重要的国际赛事。
坐在场边的冬歌低着头系冰鞋的鞋带：“……嗯，知道。”
但很快，他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贺长生说：“我一直把他当朋友，我也以为你是他照顾的后辈。”
冬歌疼得浑身发抖，蜷成一团，热汗一滴滴融入冰面，低低喃语着：“……我的脚，我的脚。”
冬歌趴在冰面上，任伴奏音乐响下去，爬都爬不起来。
听到这句话，冬歌突然就被委屈和酸涩填满了。
娄思凡对冬歌温柔道：“长生他擅长编舞，让他这个前辈多给你指点一下，你的成绩会有很大提升的。”
但他一直以为贺长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