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2)

    「你今天就算想打死我也要先从我哥哥尸体上踏过去！」

    被人这么一盯，眼眶立刻就红了。

    这里还没有开发，许多人都在这里临时停车。

    程声说这话时也没料到会有几个学生经过这里，全被听了去。

    正好这时，陈燃从教室里出来。

    「我找了啊！是我笨是我蠢，是我不配做你妹妹行了吧！」

    程声突然安静了下来。

    陈燃：「……」

    程声隻把陈燃当作高中生，懒得理他。

    「你今天说你的双腿断了，怎么回事啊？」

    程音听到脚步声，以为又有同学过来了。一看到是陈燃，立刻朝他走去。

    陈燃靠着墙，躲在阴影里，程音根本看不见他促狭的笑。

    陈燃没来得及把伞还给她，就见小姑娘哒哒哒地跑了。

    程音一句话彻底点燃程声的怒火。

    程声本来都想着算了，听程音这么一顶嘴，火气又死灰復燃。

    「？」

    「哥哥！」

    扭头走了两步，程声见雨势越来越大，又转身把手里的雨伞扔给程音。

    陈燃看着她手里的雨伞，已然明白这小姑娘拿他当挡箭牌。

    更可气的是，程音拉着陈燃的袖子，眼巴巴地说：「就是这个人要找我麻烦，哥哥。」

    程声：「……」

    程声抿唇，压着怒意转身往走廊角落去。

    他撑开伞，疾步走出学校。

    小姑娘刚刚哭过，声音还带着哭腔，细细软软的。

    「小姑娘，你诳我呢？」

    陈燃早上来时把车停在学校外面的一片空地里。

    他声音那几分调侃，尾音轻轻落下，让程音既心虚又脸红。

    「你是不是从来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妹妹，说不出别人都不相信咱俩是亲生的！」

    「你还不去食堂吃饭吗？」

    程声也不想当着别人的面駡自己妹妹，刚刚那纯属意外。

    「你跟我过来。」

    但程音在这个时候才不会去体谅自己哥哥，只觉得委屈极了。

    这「许多人」，也包含程声。

    下一秒，程音抬头嫌弃地看着他。

    「那你回家路上小心。」

    程音觉得自己似乎无意间戳了人家的痛处，把天聊死了，于是生硬地转开话题。

    于是程音隻把伞塞给陈燃。

    陈燃懒懒地望向楼下，下着雨，每个人都撑着伞，显得更拥挤了。

    程音连一周前补的作业都不记得自己写了什么，哪儿还记得上学期的试卷，「那影响你正常生活吗？」

    陈燃望着走廊外的雨天，漫不经心地说：「车祸。」

    程声气极反笑：「你乐意当谁妹妹就当去！」

    程声：「？」

    程音虽然学习不好，但凭着长相在三中还挺有名气。

    陈燃下楼，抬头一看，这雨还真大。

    「不了，回家吃。」

    得，这下真的六亲不认了。

    「这么惨？那你现在已经恢復了吗？」

    他们一步三回头地看程音。

    她眼珠子乱转，刻意扯开话题。

    「你可醒醒吧，先把大学考上再说吧。」

    程声刚把车开出来，停在红绿灯前时，看到一个眼熟的人，撑着一把眼熟的伞，从他车前缓缓走过。

    「可以啊程音，考了个三百六十六，数字挺吉利的嘛。」

    程音低着头，跟着程声走到没有人的角落。

    陈燃本想就此打住，但低头见她望着自己的双腿，悲戚得跟观音菩萨似的，玩心一起，又说道，「我努力复建，医生都说这是个奇迹。」

    可是她又觉得自己这样问，陈燃会觉得她好像很期待他来上课一样。

    陈燃脚步一顿。

    程声：「……」

    程声的身影消失在楼角，陈燃才问：「这个就是要找你麻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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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音点头：「嗯。」

    正好谢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站在教室门口张望。

    「不影响，能跑能跳，说不定还能去参加个奥运会呢。」

    「你还挺骄傲是不是？读书读书不行，艺术没点儿细胞，练个击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是不是除了吃喝玩乐就不会别的了？但凡你用点心思在学习上，就算用脚趾头思考也不会才考这么点分！」

    陈燃：「啊？」

    程音低声念叨：「是三百七十六。」

    完了，天要下雨，妹要嫁人。

    程音抹了一把眼泪，三两步躲到陈燃身后，探头看着程声。

    程音几乎要问出口，下午还来不来。

    「是是是，我是没你聪明没你能干，做什么都做不好！」程音哭着说，「那我就是听不懂老师在讲什么嘛！单词也背不住，公式也推不来！谁叫爸妈就把智商匀给你一个人了！」

    你家？

    行吧，她怎么能相信一个高考考了五年都没考上的人能罩她呢？

    陈燃笑了笑，还作势把程音往身后挡，不急不缓地说：「兄弟，我家姑娘还小，别跟她计较。」

    到了门口，程音谄媚一笑：「哥，外面下雨了，你没淋雨吧？回头别感冒了。」

    你家姑娘？

    「程音，你好自为之。」

    在看到陈燃的那一刻，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甚至真的开始怀疑程音是不是找到亲生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