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2/2)
周姑笑着点头，「挺好，挺好。」
傅煜再不收敛，无需克制，一手扣着她腰身，一手扶着她后脑，狠狠地吻。
外面宴席开得热闹，攸桐吃饱了饭，因今晨起得早，难免犯困，便到榻上眯着歇会儿。
只有夫妻独处，孤男寡女，洞房花烛。
而此刻，终于，只剩他和她独对。
只是枝干粗犷，隻挑花多而不挑枝形，缺些奇趣深致。
她笑着笑着，眼眶便湿润起来，背过旁人，偷偷擦干。
都是攸桐爱吃的。
傅煜满身的酒气化成热气，烧得呼吸和血液滚烫，往那梅花扫了眼，道：「这是我剪的。」
木香端来茶水，烟波帮着摆碗盏，周姑瞧了一圈，没见春草，便问道：「春草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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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天已昏黑，龙凤喜烛高燃，屋里静悄悄的，剩周姑和烟波陪在旁边。
攸桐摘下凤冠抬眸，正对上周姑的眼睛。
攸桐心里微惊，口中一声呜咽，揪紧他腰间的衣裳。
屋外夜风寒凉，周姑袖手站在庭院，瞧见木香端了交杯酒过来，笑着摆手。
攸桐被他酒气熏得发晕，目光落在他的喉结嘴唇，胸腔里亦砰砰乱跳，胡乱道：「为何？」
周姑平復了心绪，去小厨房取了食盒，带丫鬟仆妇进去，恭敬行礼。
仆妇们退出去，留下周姑、木香等常在屋里伺候的，趁着攸桐吃饭的间隙，聊些家常。
「她已出阁啦。」烟波瞧见老熟人，也颇高兴，见攸桐吃得欢快，便代为回答，「嫁了咱们的许管事，是许婆婆的孙子，为人踏实能干，回头她跟许婆婆一道搬过来，便能见着了。」
隔着层衣裳，他的心跳传到她耳朵中，一声一声，有力而微微急促。
红绡软帐掀动，裁剪精緻的嫁衣被轻易剥下，搭在床畔。
比起傅煜身经百战的身后，攸桐的娇软手脚几乎没半点反抗之力。
攸桐闻声望过去，便见屋门开处，烛火闪了闪，那道熟悉的挺拔身影走了进来。
天知道昨晚他孤枕难眠，想着今日的婚事时，有多想衝到她身边。天知道和离后，每个辗转反侧的夜里，他有多后悔当日写下的休书，多想将软玉温香抱回怀里。天知道这一日他是忍耐着怎样的激动喜悦，才不至于在宾客跟前失态。刚才端着惯常的威仪端重招待宾客，好容易从酒杯中抽身出来，这一路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走来，唯有他知道。
糖芋苗、桂花拉糕、酥香排骨、蟹黄豆腐、干烧笋尖，外加一份老鸭汤。
门扇掩上，屋里烛火重归明亮，傅煜那身喜红的吉服微敞，怕热似的露出脖颈，朝她走过来。今日宾客里有不少军中袍泽，他人逢喜事精神爽，似乎喝了不少酒，冷峻的脸上透出点红色，双眸精光奕奕，一进门便紧紧缠在她身上，深邃炯亮。
「昨晚剪的。」回答他的，是低沉的男声。
手肘碰到瓷瓶，哐的一声跌在案上。
像是要把先前拖欠积攒的全都讨回来一般。
攸桐听见门外有动静，还当是周姑来了，便随口问道：「这腊梅是今儿剪的吗？」
傅煜已经到了跟前，嫌这身衣裳碍事似的，又伸手扯了扯。一粒盘口被綳断，领口敞得更开，除了锁骨喉结，还露出了点胸膛，而他身上酒气颇浓，随着呼吸，烫热的落在她脸上。那隻手熟稔之极，轻易勾住她腰身，揽着她撞在他怀里。
问了问时辰，竟已是戌时二刻。
这点儿合该吃晚饭，攸桐虽不饿，却还是叫她俩去小厨房寻摸，挑些好吃的糕点，拌个开胃的小菜来。她在屋里没事做，便在各处溜达，从侧间到内室，陈设皆旧时模样，次间的长案上，还拿玉白瓷瓶供了一束腊梅，半数含苞半数绽放，清香淡淡。
「不会。」傅煜低头，攫住她目光，神情里竟有那么点得意，「没人会来。」
她下意识退了半步，「傅……夫君。」
声音到了末尾，已带几分喑哑，他的忍耐和装模作样似乎已用到了极致，瞧着她柔嫩唇瓣时，嗓音一紧，低头便吻了上去。像是久旱之人渴盼甘霖，像是走在沙漠的旅人看到甘露，迫切而用力。
傅煜不答，在她疑惑抬眸时，才沉声道：「在想你。」
熟悉而带几分慈爱的目光，瞬时勾起旧时记忆，她笑而起身，过去扶着周姑，道：「快请起来。」目光环视一圈，丫鬟仆妇都是先前伺候过她的，虽不像周姑般眼圈微微泛红，却都带着或深或浅的笑。
她瞥了眼窗外，小声提醒，「春草和周姑待会儿就来了。」
几近粗暴的唇舌掳掠，将她的呼吸攫取殆尽，只留下酒气弥漫，燥热如火苗。他的身体压过来，迫得她微微后仰，那隻手从腰肢游移而上，拈着她耳垂肌肤，贪婪肆意。
「酒都喝过了，不必讲究，叫人烧好热水，等里头的吩咐吧。」
便听周姑道：「听说少夫人要回来，我赶着将小厨房收拾起来了，这里头是些糕点汤水，比不上夏嫂的手艺，好歹能垫垫肚子。」说着，便将食盒搁到桌上，揭开盖子，里头是几样小菜—
等傅煜当众揭了盖头，女眷连声夸赞后离去，傅煜也外出陪客，南楼才算得来片刻清净。
「拜见少夫人！」齐刷刷的声音，暌违已久。
傅煜的理智也被这动静稍稍抽回，睁开眼时，惯常冷清的眼底火苗乱窜，呼吸急促不稳，像是克制已久的饿狼。不待攸桐反应过来，他忽然伸臂，打横将她抱起，大步便往内室走去，喉结滚动之间，发出清晰的吞咽声，显然香软檀舌意犹未尽。
那样的眼神幷不陌生，在他坐在浴桶色。诱的那晚，攸桐就曾见识过。
「嗯，昨晚睡不着，去望云楼那边折的。」
衣衫零落，炭盆熏得一室春暖。
攸桐毫无防备，陡然陷入他的气息，心跳顿时也乱了。
「你……还有那閒情逸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