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2/3)
顾飞跟过去的时候老妈已经关上了门，他拧了两下没拧开。
“你是不是受够我了？”老妈问。
“我少女怎么了！”老妈猛地推了他一把，“我少女怎么了！我从少女的时候就跟你爸在一起！我就没有少女过！他死了！我不能少女吗！我就要少女！我要少女一辈子！他死了就完事了！谁来赔我那些少女的时光啊！谁来赔啊！”
他拍了拍老妈的背：“别哭了，一会儿去洗洗，不要再跟那个人来往了。”
安全感，对于人来说到底有多重要？那些隐藏在心底的你或者根本感觉不到的对于安全感的需求，对一个人来说，到底会有多大的影响？
老妈过来扑进了他怀裏，低声地哭着。
他知道蒋丞准备这个节目准备了多久，又有多用心，他都不敢去想像蒋丞一眼看到他空着的座位时会有多失望。
“不回来我能去哪儿啊！”老妈没好气儿地说，换了抓着包就往卧室走。
顾飞没说话，伸手挑开了她的头发：“你男朋友打的？”
他轻轻嘆了口气，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过了12点了，学霸这会儿肯定还沈浸在覆习备考这项伟大的工程当中。
屋裏没有回应，一片安静。
他皱了皱眉，放下手机走出了卧室。
他转过身。
“我问你是不是没被男人打够。”顾飞又重覆了一遍，脸上有些发烫，但心裏跟着老妈脸上伤痕浮现的，那些一辈子也忘不掉的画面带来的恐惧远远超过了脸上这点细微的感觉。
客厅的门响了一声，老妈回来了，顾飞有些意外，按说这个时间了，老妈应该是在某个男朋友家过夜才对的。
“我哪知道他会打我！”老妈突然哭了出来，“之前他对我那么好！我怎么知道他会动手！”
顾飞还没有洗漱，回到卧室往桌子前面一坐，他几乎不想再站起来，别说洗漱了，就一会儿修完图从这裏走到床边这一步半他都不想再动了。
“你，”顾飞压着声音，“还没有被男人打够么！”
他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重新拿起鼠标开始干活，这些照片都是明天必须要交的，自打他总去蒋丞那儿陪他覆习之后，修图这些活都得压到死线。
坐在电脑前，对着一张图看了起码五分钟，他才想起来自己是想要干点儿什么，拿过鼠标的时候他突然很佩服蒋丞。
他笑了笑，鼠标点了一下，电脑桌面露了出来，蒋丞拽上天的脸出现在他眼前，他手指撑着额角，偏着头看着这张脸。
老妈没说话，一个巴掌甩到了他脸上：“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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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飞往她脸上扫了一眼，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脸怎么了？”
“是。”顾飞回答。
老妈这一巴掌，顾飞可以躲开，但他没躲，巴掌甩到他脸上一声脆响。
“我以前问过你对吗？”老妈也看着他，“你说我自己赔，对吗？那我就是自己赔给自己啊！不是吗？我自己赔给自己啊！”
老妈正在门口换鞋，听到他走出来也没抬头：“你还没睡啊？”
顾飞看着她，没有说话。
门打开了，老妈站在裏面，手指着他：“你再说一遍！”
差不多一周一换吧，他私存下的蒋丞的照片，按这速度能换到明年高考。
老妈没有说话。
“你会扔下我走的，要是没有二渺，”老妈抹了抹眼泪，“你早就扔下我走了，我没有男朋友的话，迟早会是一个人，死的时候就是一个孤老婆子。”
顾不上去想如果蒋丞看到他离开会有什么样的感受，几乎是在那同时他就逃出了礼堂。
“哎呀！”老妈猛地甩了一下胳膊，挣开了他的手，转身推开卧室的门，“你怎么管那么多！”
“没怎么，”老妈偏开头，“你忙你的去吧。”
心疼蒋丞像要抓着最后一点依靠一样想要抓住他，却总也得不到能让他心真正落地的那一点安全感。
顾飞盯着她看了很长时间，最后转身走开了，准备回自己房间。
顾飞居然这么牛！顾飞居然这么棒！
他嘆了口气，张开了胳膊。
老妈推开他，瞪着他看了一会，转身进了厕所。
“你是不是被打傻了！”顾飞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开门！”
他打算1点的时候再给学霸发消息。
“大飞啊，”老妈在身后叫了他一声，“大飞。”
“我问你是不是没被男人打够！”顾飞说。
“你说什么！”老妈眼睛裏开始有泪光。
顾飞不出声，沈默着。
蒋丞在河边冲他吼的时候他没有一丝生气，也没有一丝不爽，有的只是无奈，还有心疼。
老妈把头发拢到耳后，脸上的伤更清晰了。
“你要不跟他断了，”顾飞说，“就别说你男朋友每个都是我打跑的。”
“嗯，”顾飞看着她，“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这样的人，简直太炫酷。
那种不断被提醒着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而且他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避开目光，作曲顾飞四个字跳出来的瞬间，他有一种被撕开了的惊慌。
蒋丞无论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能在很短的时间裏进入覆习状态，哪怕是今天这样的一个下午，他可以肯定蒋丞这会儿绝对是脑子裏什么都没想，只有眼前的书和资料。
“你没有眼睛吗？你不会看人吗？你没有判断力吗？你需要他打过你了才能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吗？”顾飞一连串地问，声音都些发抖，“你多大了？你不是十几岁的人了啊，你不能总活得这么少女吧？少女也有判断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