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2/3)

    -你睡不睡啊你不是好困了吗

    困了，顾飞几天没睡好，他也一样是几天都没睡好，加上到了新环境，各种新的人，新的事，对于从来不关心四周的他来说，熟悉环境和人是一件很累心的事。

    这是顾飞一直熟悉的场景，他的妹妹，踩着滑板在他的前后左右飞驰着，这是他能给她的，她小世界裏最大的快乐。

    “没。”赵柯继续玩游戏。

    “终于开始斗图了。”赵柯说了一句。

    “你哥哥回来了！”老妈抓着顾渺的肩，把她转过来对着门，“二渺快看，哥哥回来了！”

    对面俩人笑着结束了谈话，屋裏陷入了安静。

    “嗯，五分钟到家。”顾飞从床上跳了下来，六点刚过，他还睡得有些迷糊，但听到听筒裏顾渺生气的尖叫声，也就一秒钟，他就已经完全清醒。

    蒋丞拿着手机又玩了一会儿，东点西点的，最后把存着的顾飞的照片一张张翻了一遍，才算是结束了。

    -你睡吧，这几天你都没睡好

    顾渺马上也回了一声口哨，然后踩着滑板追了上来，顾飞放慢车速，顾渺冲到了他前面。

    “不走。”顾渺很轻地说。

    -吃完饭发现丞哥没在这儿了，就不太高兴，撕了书和本子，发了一通火

    蒋丞看了一眼时间，从吃完饭到现在，时间不算短了，顾渺这通火是怎么发的他都没敢想像，也不敢想像顾飞是怎么才让顾渺安静下来的。

    -娘炮骂爹炮

    -没呢

    -晚安男朋友

    把顾渺放到床上，她也没撒手，还是搂着顾飞的胳膊。

    蒋丞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乐了半天。

    -他俩要明天还没完没了说女朋友，我就要跟他们讨论一下我男朋友了

    他这个回覆的迅速估计能破他打字的最快速度，手指挥得都残影了。

    “我进去了，”顾飞在师范学院门口停下，弯腰看着顾渺，“中午在店裏等我。”

    一直到十点多，他的手机终于响了一声，顾飞的消息回了过来。

    一进门就听到了顾渺已经不再尖锐而是有些沙哑的尖叫声，这生气的时间不短了。

    -没聊，有俩在聊女朋友，我无法加入

    顾渺很快地一踩板，弯下腰潇洒地转身，拐上了左边的路。

    “嗯，不走，”顾飞拍拍她的后背，“没走啊，在这裏呢，没有走。”

    “非常愤怒。”赵柯不知道从哪儿摸了个打火机，啪一下打着晃了晃。

    “什么？”张齐齐问。

    顾渺看着他，点了点头。

    -睡了

    -我怎么敢拿这个事骗你，我们后天军训，就三天，训完我周五晚上就可以去看你了

    -现在好了？

    -你拍张照片我看看吧，我现在想你想得不行

    “睡觉吧，”赵柯躺在床上说了一句，语气平和，语调平稳，“信不信我一会儿一把火把你俩烤了。”

    顾飞看着她在风中飞起的短短的头发，轻轻嘆了口气。

    “二渺，”顾飞鞋都没来得及换，过去蹲在了她面前，手摸到顾渺胳膊上的时候，能感觉到她全身僵硬，这不是生气，顾渺紧张和焦虑时才会绷紧全身，他一边搓着顾渺的胳膊，一边不断地叫着她，“二渺，二渺，哥哥在这儿，二渺……”

    聊了几句，蒋丞感觉心裏安定了不少，点出顾飞的照片又看了一会儿，顾飞虽然笑得很愉快，但还是能看到黑眼圈和他眼神裏的疲惫。

    -今天二渺闹，我现在才闲下来

    “回去的时候在人行道上滑，没有人行道的地方要靠边，记得吗？”顾飞说，顾渺对这边没有对家裏那边熟悉。

    以前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一切就是这样，从发现顾渺在玩滑板这件事上有着超乎寻常的天赋那天开始，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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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叫了十多声之后，顾渺慢慢放松下来，张开胳膊抱住了他。

    顾飞光着膀子靠在床头，笑得很开心的样子，让他一个晚上都憋着的思念一下就崩了堤。

    “单身狗的愤怒。”蒋丞笑着说。

    -嗯，没事了，已经睡着了

    “左！”拐弯的时候他喊了一声。

    顾飞知道她是要跟着去，也没拦她，师范学院那边是顾渺的地盘，以前挑毛线的时候去经常去。

    今天他跟在顾渺身后时第一次有了某种说不清的情绪，发涩，微苦。

    -睡了吗？

    -不要嘛

    -真的吗？

    聊了一个多小时之后，那俩开始相互给对方看自己女朋友的照片。

    -hhhh

    “走。”顾飞一蹬车，冲了出去，又吹了声口哨。

    -男朋友晚安

    -不要嘛官人

    顾渺停止了尖叫，站在原地没有动。

    -就要

    -别，我军训完了去看你

    -你累了吧？

    早点老妈去买了回来，顾渺吃完之后已经恢覆了常态，但顾飞出门准备去学院报到的时候，她拎着滑板也跟了出来。

    -我操，怎么办，我现在就想买票回去了

    “吃早点吗？带你去吃早点？”顾飞说。

    顾渺表达有限，除了一两个字的简单词句，顾飞这么多年都没再听到过更覆杂的内容，别人就更不用说了，顾渺在别人，包括老妈的眼裏，都是一个哑巴。

    从出门到回到家，一共没超过十分钟。

    顾飞没回覆，过了一会儿直接发了张照过来，蒋丞看了一眼就笑了，但笑了没两下又笑不出来了。

    -她怎么了？

    顾飞把她抱了起来，进了她的卧室：“你好重啊，一会儿带你去称个体重好不好？哥哥快抱不动你了。”

    顾飞去睡觉了，宿舍裏的灯也关掉了。

    -。。。。滚蛋你个娘炮

    -我还真是挺困的了，你睡吗，还是跟宿舍的人聊呢？

    -嗯

    不过鲁实和张齐齐还在小声地聊着，蒋丞感觉他俩一定会成为无话不说的知心密友。

    -没什么感觉，习惯了

    “你在哪儿？”老妈在电话裏很焦急地问，“二渺我哄不住了！你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