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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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当朝昏厥就是个起始，实质上按周太医把脉来看圣上的阳寿也就是两年。

    可明白归明白，服食了那么多年的丹药在体内也已经留下了极重的丹毒，并且内里虚空的厉害，就剩了个壳子。儘管之后再不碰触，并让太医尽心调养了很久，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再怎么油盐不进的人，碰到自己妻儿孙子都在对方府里，也没了坚持。

    这就是传说中的，自己送上了门？

    当时他觉得自己定是被上苍诅咒，要不然为什么他哑了，子嗣也这么艰难。而那两个失去儿子的女人是如何疯狂的哭嚎，他就只留下了一个印象，因为他逃开了。

    突然就想她想得厉害，她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在抚着肚子笑？！

    一直以来，景王的想法就是尽人事知天命，他虽是不断努力着，其实心中并无底气，他知道自己和晋王的差距有多大。

    很多人都说他面无表情不好，小时候别人骂他是傻子木头，长大后封王了，手下的人就算嘴里不说，他也清楚别人对他的看法，反正对于他这张脸就没什么好话。

    两位得宠的藩王加一个荣宠几十年的贵妃，先不提圣心，光其根基就深不可测。

    想的就是离得远，景王又是个消停的人儿，有自己师兄在那边照应着，他也可以放心。

    此话一出，胡良医更是大汗淋漓。

    都是人精，一个藩王关心当今的龙体能有什么事，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

    胡良医脸色更是难看，景王却道：「孤王不会亏待他们。」

    更何况自从周太医帮圣上诊了那次病后，周太医就知道这次是悬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把自己家室都送到景州来。

    景王面色如常，心中却是连连震动。

    景王无视胡良医如丧考批的神色，说了一句，「他有家室的吧。」

    这话说得有点意味深长，胡良医面色一僵，脸色更是惨白。

    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那两人就恢復了正常，似乎那种哀伤只是昙花一现。她们恢復了正常，他却是恢復不了，即使面上还是彷佛像是泥塑一般的淡漠，实质上他却永远也忘不掉当时那种感觉。

    以至于后来景王运用自己的这项『天赋异禀』更是得心应手，当然这也都是后话了。

    谁知道却是羊入虎口，消停的其实也不是那么消停。

    他想定是诅咒吧，死过一次后再回来，才发现全是无稽之谈。什么诅咒，不过是『鬼』在作祟罢了。

    「在景王府？」

    这么一来所有事情都说得通了，圣上为什么在那次龙颜大怒砍了太医院几名太医，为什么把自己的龙体就交给了周太医。

    不是第一次当爹了，可上辈子子嗣艰难，乔侧妃逝去的那个儿子是他第一个孩子。还很小，三个多月，他就抱过那么一次就没了，跟着便是萧氏的儿子，也是长了几个月就没了。

    自那以后，恆儿的出世与两个女儿的出世，他再也没去关注过。而他没去关注的孩子，果然都活了下来。

    已经漏了行迹，又怎么可能隐瞒的了，更何况胡良医想的是，既然景王都专门找他来说周太医了，自是已经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关係，于是他也就老老实实把两人之间的事大体了说了下。

    至于圣上为什么要瞒下这件事，那就不是别人能够猜测的了，许贵妃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也不重要，景王只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长了。

    说句白点的话，那就是祖宗八代都给查清楚喽，而且现在胡良医这一家老小都住在景王府呢。

    「殿下，属下虽与周锦有着这层关係，但属下说的话对他来说却并没有什么用。他的性格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要不然当初我俩关係也不会如此僵。」

    当今圣上的身子果然不太好，不是不太好，是太不好了。早年圣上一直喜爱炼丹之道，追寻什么长生不老药，最近几年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那么痴迷的东西一下子就扔了。

    景王心中了悟，不再言语。

    时至至今，景王才觉得这种面色也不是没有什么好处，言语简练也不是没有用处。这不，别人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周锦负责圣上的龙体康健，孤王想知道实际状况。」

    「当初他离开胡家在外的时候，在川地是有家室的，后进了太医院也悄悄接到了京城。只是太医院事端太多，便隐瞒了下来，除了仅有的几人几乎无人知晓。」

    可当他感受到那种神奇的胎动之后，却突然没了这种被动的想法。那一刻，他疯狂的想活着，他活着，她也活着，然后听那个小娃儿叫他一声爹爹。

    这样想着，景王丢下手里成堆的事物，起身往西院走去。

    大半年前，胡良医家突然来了一家三口并一个年纪大的妇人，胡良医对外的说法是，堂兄的遗孀并其子女，景王府门下也查过了，确实有这么一号病逝的堂兄。可凑在那么敏感的时期，再结合到现在来看。

    看来那个时候，熙帝就知道什么丹药都是些不好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