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2)
陈老师说「比如，以前你成绩很少及格。这次为什么会考这么好如果不是作弊，你总得给老师们讲讲原因吧。」
九班的同学齐刷刷回头，悄悄看裴川。
「三中的裴川，听说过没。」
他身前的少年低眸，漆黑的眼睛落在名册上。
「瑶瑶，不是我不信你啊，主要是满分，一科满分就算了，他四科都是满分。要是他有这水准，以前怎么没考好过，上次前两百都没上，现在一下子就第一了。」陈菲菲心想，这种在学校就没人管得住的人，抄也悠着点抄啊，哪怕抄个统考前一百，也比这个可怕的第一名好。太倡狂了吧。
「当然了，你见过谁数理化生可以考满分吗」
陈老师也头疼极了，然而身为老师的责任让她开口「这件事不是还没调查清楚么，裴川也没说他自己作弊了，您这样说他确实不太好。」
为什么
裴川说「说什么」
裴川回眸，他轻嗤一声「你这种主任，还不如我这种败类。」
贝瑶上厕所回来，听见有人说「红榜拉出来了，第一名秒被撤榜，听说是因为作弊。」
贝瑶愣住。
连陈菲菲都说「瑶瑶，你说他哪里弄来的答案」
陈菲菲真想捏着贝瑶不开心的小脸晃晃，他是什么人，他能考三所学校第一
同学们屏住了呼吸。
是啊，他为什么以前不好好考，这次却考了第一名
为什么数学和理科综合满分，就一定是他作弊
三中年级主任办公室，张主任说「你说说看，还把答案给了哪些人」
裴川冷冷看年级主任一眼，转身就走。
「如果你有作弊，咱们就承认，以后改正。如果没有，那就说出原因，解释清楚，让大家相信你。」
裴川握紧了笔。
贝瑶绷着脸「他没作弊凭本事考出来的成绩。」
裴川说「我心烦，别逼逼。」
裴川，圣诞快乐，要好好学习呀。
下午陈老师来到教室最后一桌「裴川，你到底有没有作弊，得给年级主任讲清楚。不是老师不相信你，有什么你总得自己说出来。」
裴川接过那盒烟，一个投篮姿势，它稳稳落进了垃圾桶。
因为是联考，一三六中都知道了这件事。
郑航说「我回去给我妈说一下，放心吧，没大事的。」
陈菲菲心想，卧槽这你能信么
以往的考试，没有一次有人能把数理化生考成满分。这年是2008年一月，三中还没有在教室安上监控。然而满分的试卷，仿佛成了如山铁证。
三中有人作弊。
她说了什么
贝瑶抬眸，立马往楼下跑。果然长长的红榜挂了出来，上面表扬了三所学校的前两百名，还各自统计了学校进入前两百的人数。
贝瑶看着那一团墨，还有看榜的人指点议论第一名，心里第一次生出难以压抑的愤怒情绪。
张主任气急败坏道「你走你今天敢走，三中今天就容不下你我教书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学生没有见过，你这样无法无天的人，以后出了社会也是败类。我们三中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很快处理就出来了，记大过处分。
「真的呀」
红榜是电脑整理出来的名次，墨水则是人为判定的污点。
贝瑶不相信裴川会作弊，很小她就知道裴川有多聪明，老师还没有讲过的东西他就会。有时候老师都觉得困难的题，他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做。
裴川的班主任老师说「张主任」这话说得太难听了吧。
张主任黑着脸，挥了挥手。
「谁啊，胆子这么大，联考作弊处罚得最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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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师哑口无言，她也没办法「好歹把事情调查清楚吧，他当初是保送进来我们学校的，底子和基础肯定有保障的。这段时间也没跷课，期末在复习。总之，我去让他解释一下，您先不要把刚刚的谈话上报给学校那边。」
贝瑶心里憋了一股子火，像是自己的看重的，被人随意污蔑糟践。
这事让许多人都意难平「嘁，什么呀，不是说三中处罚很严重吗为什么不开除，说不定还有别人也被传了答案呢，那前两百都有水分。作弊的这么多，考试还讲究公平吗」
「没作弊我怎么就不知道你们班上有个这么能干的学生呢联考第一，数学理综全满分，他这么厉害你信吗」
金子阳大拇指竖起来。
裴川无所谓地笑了笑「你们觉得是作弊，那就是作弊啊。」
哪来什么突然考好的原因。
三中的规矩是联考作弊留校察看。
他们六中尚且讨论得这样激烈，那么三中呢
出成绩那天，却传出了一件大事。
标准答案洩露，三中有人数学和理科综合考了满分。
陈老师无奈道「三所学校联考，这就不是我们三中一所学校的事，你想清楚了，这事挺严重的，哪怕是」她看了眼郑航，想起他妈妈是副校长，学校的脸丢了，副校长总不能一味包庇吧。主要还是得裴川说原因。
她恍然记起，圣诞夜那晚，自己对他随口的祝福。
三中校园堆了一层很厚的积雪，季伟抱着书，讷讷问「川哥，怎么办啊」
搁在以前，这是不可能的事。
「要我说，就该开除啊，不开除也至少留校察看处分吧，记过算什么」
为了什么
金子阳挤眉弄眼「川哥，你哪来的路子啊上次数学考满分，这次还是满分，牛逼啊。而且联考敢这么干，你是第一个，你就是这个来根烟不」
张主任胸口气得起伏「陈老师看看，这就是你们班上的学生，我们对他宽容处理，最后隻记了过，他是什么态度」
他的右手已经好了，心臟她靠过的地方还有余热。
金子阳「」
她的目光落在第一，那个名字被人用黑色的墨汁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