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2/2)

    似悲戚和沉重。

    「那就上来，乖。」

    他的肌肉硬邦邦的，她从鼻子里发出轻哼的娇音。

    伞落在他们脚边的冰面，他闭上眼，吮着少女的唇。

    或许时间再久一点点，陪着她看雪的就不再是自己。

    他说「人的体温过高，雪化了你会冷。」

    裴川没说话，他手臂一用力，将她背了起来。他高大的身躯颤了颤，贝瑶咬唇忍住了没说话。

    他第一次明白，原来她什么都懂。

    大雪铺天盖地露在他伞面上。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裴川看着她的小脸，说道「我听老师说大学很自由，可以在閒暇时喝下午茶，平时去图书馆看书，在游泳馆学习游泳。」

    随即裴川稳住了。多了一个人的重量，他找重心很困难。

    这是她未来的大学，是他原本想陪她走过四年的地方。

    夜晚的灯光昏暗，却能看清她明眸的模样。

    他笑了，鬆开她，轻轻抚着她脸颊。

    她喜欢世界被冰雪覆盖，然后下一个春天万物生长，植物努力从土里探出头来。

    「瑶瑶，那是图书馆，你看。」

    他像个正常的男人那样，忍着一路的痛，走得很慢很慢，可他也不过走出短短几米，残肢就在叫嚣受不了。

    他单手解下自己的围巾替她围上「记住没有？」

    贝瑶咬牙，双臂抱住他脖子「裴川，我很重很重，看着瘦其实特别胖。」所以不要这样勉强自己。

    他说「我不会痛。」

    他握住伞柄的指节发白，下一刻鬆开了那把伞，捧住她的脸颊，低头吻了下去。

    她趴在少年宽阔的背上，侧眸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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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这样说，简直不像是他会说出来的话。她有些想笑「裴川，生命是非常精彩呀。」

    裴川想陪着她一起走过万物復苏的春天，陪她看秋天的落叶，在晚上看明月，他想抱她、背她、吻她。可他能做的，却少之又少。

    贝瑶将来在哪里都会很受欢迎过得很开心的。

    他喘息着。

    就可以……她实在说不下去了，脸颊发烫。

    贝瑶点头。

    贝瑶惊叹地看着结了冰的湖，有好几个人踩在上面。

    她衝她伸出双手。

    贝瑶低头「才不是担心这个。」

    裴川站上去，握住她微凉的小手。

    贝瑶小时候就喜欢看雪。

    「瑶瑶，我背你回去吧。」

    贝瑶，生命很精彩，你不该和一个残废过一辈子。

    裴川说「没关係，上来吧。」

    她咬唇「我很重的，我要自己走。」

    裴川这么一辈子，隻主动放肆这一次。

    她穿着小靴子，轻轻踩上去「裴川，我拉着你，冰很结实，不会摔！」

    她杏儿眼湿漉漉，看着他清隽的模样，一鼓作气「我们再等五个月，就可以……就可以……」

    他漆黑的瞳中，映出她的模样，温柔极了。

    b大校园有个闻名遐迩的湖，与c市今年还没下雪不同，b大到了傍晚开始纷纷扬扬下小雪。

    一月吹来冬天的风，寒冷凄清。

    可是就如同她说的，五个月后，谁也不知道究竟会是什么情况。

    「再往右，是文学院。」他平静地说，她看不见他眸中的温柔，「往西有桥，桥下有个湖，秋天树叶黄了，站在桥上看风景很美。」

    贝瑶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裴川为什么非要坚持背她啊？她不需要人背，她抱紧他脖子「不要你背，想牵你手一起走。」

    贝瑶有些害怕，少女难得有些敏感「裴川，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一起念大学了？」

    他在她面前微微弯腰，贝瑶犹豫极了，他静静等着。

    这样就够了。

    他低声说「不会，我答应你，一定考上这所学校好不好？」

    贝瑶伸手抱住他的腰。

    他身体颤了一下，险些摔倒。

    裴川替她撑开伞「女孩子不可以一直站在雪里。」

    裴川看着她的身影，垂下眸子。

    参观这所大学，他看得比她还要认真。

    贝瑶愣了愣。

    「我们老师说。」她认真地看着他，脸蛋微红，「等上了大学，就不是早恋，父母和老师都不会干涉谈恋爱的。所以我们……」

    裴川闭了闭眼，他连背她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贝瑶，生命很精彩。」

    凛冽的冬，他腿微微颤抖，额上沁出冷汗。

    贝瑶仰头听着。

    他眼里涌上一股热意。

    「嗯。」

    从地理到人文文化，裴川都有瞭解。

    他残肢生疼，脊背却没弯。

    裴川背着她往校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