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去野 第44节(2/2)
“不管是等到明天还是等到明年，或者老天开眼，让我等得更久一点，我不管还有多少时间，我就是想在你身边陪着你……”
“你该干嘛干嘛去。”
她可以感同身受，明明喜欢，却还要用力推开的无奈。
“吃过了，姑妈，不用管我。”
夏成成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收到王鹤鸣的回复，又实在想看看这第三个备选姐夫，加上他爷爷的烤火炉坏了，正好有理由出趟门。他到了向善坪，一进向野家的门，看了看这两桌饭的分文，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想听，但是我这辈子，非你不娶。”
“成成，吃饭了没？”
饭桌上，章兴国夫妇见缝插针地夸赞向野，夏青竹心里是肠子都悔青了，嘴上却说着客套话。
向野终于明白了，向里为什么会跟孟青云那种人渣在一起了。
安静，让夏成成觉得如芒刺背的几分钟安静，身后的二姐今天一改往日的温和，让他实在有些不适应。坐副驾驶的这大哥额头冒着微汗，似乎也不知道从何谈起。
夏成成蹿到向野身边，打量着本桌唯一的这位成年男性，断定这就是那第三个备选姐夫了。
向里声泪俱下的怒吼，让向野情难自禁，打开车门冲了出去，站在湖边双肩止不住地颤抖。
“一起去，我们一起去，请哥哥姐姐跟我一起，帮我把爷爷那个烤火炉抬回来。”
“所以你在看我笑话？”
“我，向里，还有章恪文，跟你一起去。”向野运筹帷幄地点着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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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那个烤火炉坏了，两老又不爱用空调，我等下准备去县里给他买个好点儿的，镇上那些次品，不安全也不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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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多，很多人也没有用公筷都习惯，所以夏青竹给向里和向野，都是单独装好的饭菜。向里埋头默默吃饭，章恪文坐在她斜对面如坐针毡，向野看了看这两个人，觉得应该找个机会让他们好好谈谈。
“姐，二姐会原谅章恪文吗？”
“我跟他没什么好谈的。”向里望着窗外那片湖，嘴里蹦出的每个字都像是裹上了冰霜。
因为人多，一楼摆了两桌饭菜，向里、向野、章恪文跟孩子们坐一桌，那群长辈另坐一桌。
向野也是第一次见识到向里说话句句带刺的样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插话，只能推了一把夏成成的后脑勺。
“我可以等，一直等到你原谅我……”
不一样的人生，总是在经历不一样的遗憾，大多数的我们，都不愿意把心事袒露给人看。
“向里，我想跟你谈谈。”章恪文声音里的微微颤抖，在车里显得异常明显。
“二姐……”夏成成用手背狠狠抹了一把眼泪，也下了车，一边止不住地流泪，一边走到向野身边，拍着她的背。
“自作多情。”
“二姐跟他谈什么？这大哥不是你相亲对象吗姐？”夏成成完全摸不着头脑。
“你们俩要不要下车去湖边谈谈？我跟成成在车上等你们，还是我们下车？”
夏成成瞥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这位大哥，他……好像……哭了。
“你不会等很久！因为我也活不了多久！”
夏成成还没说完就被向野狠狠踩了一脚，痛得龇牙咧嘴，他立马见风使舵。
向野心下了然，终于明白了他们之间的来龙去脉，听到身边的向里突然吸了吸鼻子，向野搂了搂妹妹的肩。
“你想谈什么，就在车里说，一个是我姐，一个是我弟，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没什么好回避的。”向里笃定章恪文当着向野和夏成成的面，说不出什么。
“我听说孟青云的事了……”章恪文前两天听旅游局上班的朋友，说起了孟青云进局子的事情。
夏成成惊得张大嘴巴，视线在这几个人脸上来回扫描，觉得自己今天可能是赶上一场好戏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跟他在一起，就是不想让我再缠着你，我看到你把他的花扔进垃圾桶了。”
去三佑县城的路程刚过半，看到老鸦山下的野鸭湖时，向野让夏成成停了车。
“哪里哪里，恪文这孩子我也是一看就喜欢。”
向野听到这儿，眉头稍动：“我们跟你一起去吧。”
向野打开车窗，冷风趁势钻了进来，她把额前乱飞的发丝拂到耳后，等着这没办法避免的僵局，被打破的瞬间。
夏成成突然捂住嘴，猛咳了几声，咳完就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破坏气氛。
“那件事就是一个意外，我当时看到……我是吓到了，我吓到了是因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那个……我是心疼你！”
向里知道这是向野的意思，不好多说什么。章恪文也不是傻的，心里免不了对向野的安排生出些感激。
夏成成和向野并肩坐在野鸭湖边的枯草地上，夕阳铺照在湖面，波光粼粼，远处的屋顶又升起了炊烟。夏成成向恢复了平静的湖面又扔出一片薄薄的石头，串起了 1，2，3，4，5，6 个水漂……
“我是不是应该觉得很荣幸啊？我又不是非你不嫁。”
野鸭湖上又掠过几只水鸟，湖面泛着微小的波澜。
夏成成扶了扶自己的下巴，觉得自己的嘴巴张太大，只怕是要下巴脱臼了，原来二姐跟章恪文才是旧相好。
“姐，吃完饭干嘛去？”
章恪文句句哽咽，他泪流满面地回过头，两双泪眼对望，向里泣不成声。
“你们？”夏成成没听懂你们说的是谁。
“我是去买个烤火炉，又不是买什么八抬大轿，哪里用得着四个人……”
“她应该早就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