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2)

    「见过?」

    「我不紧张。」盛夏摇摇头,只是深呼吸还是出卖了她。

    这似乎不是一件值得去注意的事,生老病死,人生八苦,每天都在轮番轰炸这个世界,看得多了,同情心都很难捧出来。

    「那做点儿别的吧!」沈纪年拨开她的头髮。

    李亚辉了然地点了点头,重新蹲下身,「有什么需要我帮助你?」

    盛夏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冬日早晨,外面难得升起了阳光,客厅里有电视机的声响,厨房油烟机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过来,楼下有小孩在打雪仗,笑声清脆。

    李亚辉挑眉,颇有兴趣地问她,「你怎么看出来?」

    那个女人拽住他的裤腿,用一种殷切的眼神看着他,「你是记者吗?」

    水鬼在当地文化中是类似于没有身份的人,一些乞丐或者孤儿会被私船吸纳做廉价劳力,但是数量不多,不然不容易躲避政府的审查和盘问。而且为了不被发现--这种事情被发现是要罚款的,他们会让那些人尽量不下船。这就像国内非法使用童工总是偷着藏着是一个道理。

    盛夏回他,「我会尽快赶回去的。」

    盛夏「嗯」了声。

    沈纪年原本有些紧张的心,被她发红的眼眶撞得发软,揉了揉她脑袋,「那么,余生就请多多指教了。」

    只是这会儿他忽然确定下时间来,盛夏一下心跳快了一瞬,继而怦怦直跳,好半天换不过过来。

    「嗯。」

    「去做个婚检,然后去走一下程序,都很简单,不用紧张。」他也没有睡,黑暗中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抚她。

    她摇了摇头,「没有吧!」感觉还好,两个人相处久了,好像什么都是自然而然的,领证结婚似乎也是水到渠成,只不过比预期早了那么一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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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那句话收回去吧!我愿意。」

    盛夏和沈纪年,自愿结为夫妻。

    「我有秘密要告诉你。」

    「昨天晚上,一大早通知我去领人,尸体都臭了,说是得急病死了,怎么可能,我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捂死的。」看有人过来,水手太太很激动地直起身子,眼睛瞪得很圆,鼻孔放大,呼吸又深又快,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第二天是沈纪年把她叫醒的,盛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他,「几点了?」

    之前沈纪年跟沈姨提过,沈姨还过来问盛夏,问她是怎么想的,盛夏其实没怎么想,是早是晚,都是他,所以也没什么不愿意的。

    铂金的对戒,很简单的款式,内侧刻了两个人的名字缩写「ss」,外面嵌了一圈的碎钻,璀璨系列的「星空」,含义是恒久不灭的爱情。

    沈纪年忍不住笑了。低头亲吻她,「睡不着?」

    又问她,「户口本在没在手上?」

    「我见过。」

    ……

    很普通的一个故事而已,但这是所有的,到很久之后才能发现是至关重要的一个点。

    盛夏又被他的土味情话逗笑了,「也请你,多多指教。」

    盛夏「啊?」了声,又「哦」了句,「好啊!」

    晚上盛夏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不是焦虑,也不是害怕,就是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不是很真实,又隐隐有些紧张。半夜搂着他的腰,问他,「明天……我要做什么啊?」

    他漠然地走过去,然后听到水手太太说了句中文,「船上都是水鬼……」

    心跳蓦地停了一瞬,时间也好像静止了。

    这时候李亚辉已经有些没有兴趣了,但礼貌让他还是听完了。

    李亚辉蹲在水手太太的身前,看了她写的控诉书,看得出来她文化程度不高,说的话颠三倒四,在这边跪了很久了也没有人理会她。大概路过的人都觉得一个粗俗妇女在无理取闹。

    她点了点头,姥姥死后,她户口就单独迁出来了。当初进大学要迁集体户口,她嫌麻烦就没办,所以户口一直没动。

    「直觉。我以前在坎博隆难民营里住过,那里每天都有很多记者。他们和你一样,好奇心旺盛。」她解释了一句,「我看见,你刚刚走过去了,又折返回来。」

    「你丈夫什么时候死的?」

    「那就辛苦你了。」

    盛夏跟沈纪年提了这事,他说好,然后开始着手订票。

    「你怎么知道?」李亚辉好奇地问了一句,「我是说你怎么看出来是被摀死的。」

    ……

    盛夏琢磨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大概学不来这种。

    「还早。」沈纪年觉得呼吸有些发紧,忍不住扯了下领口,握着盛夏的手,半跪在床上,把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低声说:「原本我应该再多给你一些时间,不过这次,让我自私一次。如果这辈子我负你,让我孤独终老。」

    水手太太又不说话了,身子重新软下去,半跪半趴在地上,身子抽搐着哭泣,脸涨得通红,偏过头去,面容很痛苦地扭曲着,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一瞬间李亚辉猜测了很多,他觉得很有可能水手太太亲眼看见过谁捂死过谁,这个过程可能幷不怎么合法,而且更有可能她自己也逃关係。他不是警察,也管不了太多,耸耸肩,示意自己可以不问,起身打算离开。

    沈纪年点了点头,「明天我们去一趟民政局。」

    「你这也太淡定了点吧!领证结婚欢,你就这么随便答应了,没有紧张,没有小鹿乱撞,没有心乱如麻?」室友梁文娜几个人知道后是这个反应。

    过了很久盛夏才眨了一下眼,眼眶有些发酸,红红的。她猛地扑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口,闷闷地说:「我知道,你不会负我,也不会伤害我,但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我还是希望你会过得很好,因为我,很爱很爱你。」童言说爱一个人不能把姿态放太低,说爱要保留,要矜持,可是她学不会,她向来是个很直接的人,爱他,就会不遗余力。

    这天是2月27日,没有下雪,初晴,微风二到三级。

    费教授,他想回到去看看。他这次作为周新社特邀记者跟着两名编内记者去跟踪报导,他身体依旧时好时不好,不过年纪虽然大了,身体也不太吃得消,但是野心还是很足。

    打电话的时候,也跟童言提过,她也问她怎么想,她说:「我听他的。」童言駡她,「出息!」又说:「你怎么这么好说话,女孩子嘛,适当作一作,矜持矜持,男人那种东西,你太让他容易得到,他就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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