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奸相他哥遗孀(重生) 第14节(2/2)

    两人一踏进绣货行,掌柜定睛一看,瞧是上个月那个跛脚绣娘回来,胸有成竹地笑了笑,他们口头上将规矩先行确认下来,等到下个月再碰面时再正式递交双方的书契。

    直到一只手把坠在腰间的衣衫拉了上去,遮住那片春光,他忽地收回视线,向后退了两步,回过神只觉得口齿生津。

    从没有出过方圆二十里的地界,完全陌生的世界像是一张血盆大口,要将她吞的骨头都不剩,冯玉贞又惧又怕。

    过了两天,两个人搭上了钱家的牛车。

    崔净空这才知道这么长时间,家里的开支全是她一个人撑着,手指轻轻落在桌上:“没用吗?”

    她不是没想过逃跑,人面临威胁的时候本能都是要撒开腿跑开的,可就算一时跑了,之后怎么办呢?她能逃到哪儿?是否会遇上歹徒?身上的银钱又能支撑多长时间?

    冯玉贞被他猝然一问,这才想起那半两还在褥子底下放着呢,一迟疑免不得露了馅。

    她委实被吓着了,不知为何小叔子突然白天回来,走出厢房难掩衣衫散乱,不太舒服的扶着肩膀。

    冯玉贞一五一十道明,她明明是为了对方着想,话一出口却好似比小叔子矮了一截。

    冯玉贞这才想起来之前的几个孩子——那晚之后,她还以为领头的大孩子是被家人打了一顿安生下来,才没再在河滩附近见过。

    本来后天去镇上这事她没想告诉小叔子,早上去了下午就能回来,不耽误功夫,然而当天崔净空既然要歇在家里,那必定瞒不过他。

    这是冯玉贞的处世哲学,比起硬要解开,倒还不如视若无睹更轻松些。

    这几天晚上睡前,她总要祈祷许愿一番,希望那些荒唐都不过她做的一场噩梦,兴许再睁开眼,小叔子就恢复成不食人间烟火气的原样了。

    原本是嫂子给小叔子备的谢礼,现在却横竖看不顺眼,更像是什么不可言的佐证。

    于是安慰自己,少年人一时起意罢了……崔净空极少接触女子,只是她碰巧与他呆的时间长了些,待崔净空金榜题名,那时候再见雍容华贵的公主,那时才知道女人的好呢。

    两人用过饭,冯玉贞便把后天要去镇上的事和他约略讲了。

    他们两个人在村口最后上的车,那时候空位也就只剩下一小块。只得紧紧挤在一起坐下,手肘与手肘相抵,连大腿也不得不在摇摇晃晃的路上蹭了又蹭。

    冯玉贞怕又出现上回崔净空追着她跑的情景,便提前告知:“我后天去镇上一趟。”

    距离那天晚上已经过去半个多月,她还是难以从容面对小叔子。

    第18章 情敌相见

    “你先前不在家,我手头也有钱,而且给的太多,你之后要攒路费去考试的,还是省着些……”

    --

    见小叔子面色如常站在堂屋里,有些发愣地问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关于在绣货行长期卖荷包的事,冯玉贞仔细考虑过后,觉得稳妥且收入可观,打算去镇上答应那个掌柜了。

    谁知道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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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倒也还算合理,冯玉贞应下来,崔净空接着又说:“我后天和嫂嫂一起去镇上。”

    她不是很自在,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这时候隐约听见对面的两个大娘咕哝一些村里的事。

    “张家那个小子,他们平时一伙儿玩的几个娃,听说偷拿家里的钱,不知道上哪儿撒野去了,前些日子回来个个都鼻青脸肿的,可吓人!”

    崔净空盯着她,瞧了一会儿,往下一瞥,这人大概是忘了自己还趿着鞋,后脚跟没有收进去。

    往下扯了扯绷紧的衣服,崔净空若无其事走到门前,假装推门而入,口中唤道:“嫂嫂,我回来了。”

    冯玉贞如今和他关系微妙,一个装傻充愣一个气定神闲,维持着砖房内岌岌可危的平衡,谁也不去再越线一步。

    犹豫之下,还是把这身衣服细致折好,塞在柜底,决意不送出惹他误会。

    他语气淡淡,话语却难掩暧昧:“不愿用我的钱,那我岂不是现在全凭嫂嫂养着?”

    好在崔净空并没有戏耍她的意思,很快就给出了解决方案:“不若这样,花销平分,嫂嫂先把我那半两用完,之后我每三个月再给一份。”

    战战兢兢几天,发觉对方并没有再越过雷池一步,好像主动给了台阶,便掩耳盗铃的走下来。

    崔净空嗯一声,自然提起了银钱:“之前的银子够花吗?”

    冯玉贞最怕的就是他偶尔的不着调,眼神躲闪不去看他:“我……”

    今日正碰上赶集,因此车上载客不止他们。满当当五个人,每人交两个铜板当往返路费,不过崔净空和他寡嫂的那份,钱永顺还是不敢收的。

    “私塾旬假,歇三天。”

    冯玉贞在厢房刚拉上衣服,乍听见小叔子的声音,察觉人就在门外,手里颤巍巍地连衣带都系不上,唇齿间溜出来一句魂不守舍的应声。

    两个人之间又无可避免地陷入沉默,冯玉贞连忙往厨房走,想要借做饭来逃避和他共处一室。

    没等她下意识拒绝,他轻描淡写一句堵住了对面的嘴:“我去镇上买书。”

    崔净空在家里跟她说是去买书,冯玉贞本欲和他下车后就分头各自购置,自以为这样双方都松快些。却见这人亦步亦趋跟着她,嘴上又变了说辞,称去书肆恰巧跟她同路,巧舌如簧,只能由他并肩而行。

    比如那身临近裁剪完毕的月牙白袍也遭到搁置,冯玉贞如今捧在手心只觉得烫手。

    见她不自觉揉着肩膀,半边雪肩好似又隐晦地浮现于窄窄的昏暗的门缝里,崔净空喉结微动,他侧开脸问道:“嫂嫂肩膀不舒服?”

    冯玉贞抹药后心里安定不少:“没事,缓一缓就好了。”

    宛如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这一团乱麻放在这里,只要崔净空不发难,她就全可以当成没看见。

    她没有细想,觉得大概是年幼无知,惹出事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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