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妹夫(2/3)

    董淑妃一听，倒是愣了，问：「不是他们，莫非还要旁人？」

    更别说他和季羽书这样养尊处优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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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修宜笑道：「虽我挨不得，明齐也无人挨的。其他兄弟除了太子外，谁与沈家绑在一块儿，都要惹来父皇的猜疑。本来太子稳操胜券，不想中途横生变故，大约是老天也站在咱们这一边。」他没有丝毫遗憾，只是道：「明齐有些权势的官家都不会与沈家结亲，沈家虽然家大业大，沈妙却未必能嫁的好。」

    却说另一头，谢天谢地，季羽书和高阳总算是从塔牢里放了出来。

    可是这样明目张胆的算计法，似乎又并不是这二人惯来的作风。

    季羽书回到沣仙当铺，先让红鸾给他放好洗澡水，美美的洗了个澡，吃了点点心后，这才回到书房。甫一进去就差点让里头的灰尘给熏出来，季羽书的书房是不许下人们进去的，因为有许多机密。因此这些日子也无人进来打扫，季羽书本来想让红鸾替他收拾一下，想了一想，却是放弃了。自己任命的拿起扫帚打扫起来。

    偏殿里的人都退了出去，傅修宜笑道：「母妃今日心情格外高兴。」

    皇后好不容易才等着文惠帝似要鬆口，不想被徐贤妃来一搅合，前功尽弃，心中犹自不甘心，还没等她说话，徐贤妃却抢先开口道：「陛下既然不愿人打扰，臣妾们就先退下了。烦请陛下千万保重龙体，莫要为此太过伤神。」

    睿王和沈妙之间，一定有些不可告人的关係。虽然并不清楚维持这段关係的到底是什么，不过只要是有关沈妙的事，都会有高人在背后指点，种种迹象表明，那人就是睿王无疑。

    这一次太子杀害皇甫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其中必然有蹊跷，十有太子是被人算计了。算来算去，就是周王和离王最有可能。

    文惠帝头也不抬的摆摆手。

    之前文惠帝让皇后试探沈家，放出沈妙要嫁入太子府的流言，没过多久睿王就对着文惠帝说出那一番似是而非的话，文惠帝打消了要沈妙立刻嫁人的念头。

    傅修宜回过神，道：「没什么。」忽而又站起身来，看向董淑妃：「儿臣突然想起还有些事，就不与母妃闲谈了。」

    董淑妃嗔怪的看着他：「你自来就是个有主意的，这些事情我也就不多操心了。说起来，到了如今，你也应该娶亲了。你年纪不小，再拖下去，难免会被人当做筏子。贤妃她们可恨不得你能娶个无权无势的女子做王妃。」董淑妃说着说着就嘆了口气，道：「原先那沈妙恋慕你，本想着若是她一直恋慕下去，最后让她进门，你总归能有沈家这门助力。不曾想世事无常，且不说她后来转了性子，便是如今，沈家这门亲，你也是挨不得了。」

    董淑妃道：「你近来可怎样？」

    「正事要紧。」董淑妃道：「你先去吧。」

    董淑妃坐在榻上，听着侍女弹琴。弹得是高山流水，泉水叮咚，高山巍峨，倒是一副极好的画面。她不喜与外人争抢，信佛，平日不去佛堂的时候，就在自己的偏殿绣绣花听听琴，不像个妃子，倒像是个方外人。四妃里最被人忽略的就是她，简直让人诧异她究竟是怎么成为四妃之一的。

    傅修宜一笑：「发现了些有趣的秘密，正在查探，想来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

    母子二人一齐笑起来。

    皇后和徐贤妃一前一后的进了养心殿，很快就传到了其他人耳中。

    若是睿王所为，明明身在明齐，却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行事，一算计还算计了两国太子，这个睿王，也实在是有些令人胆寒了。

    董淑妃感嘆：「不错。」说罢又想起了什么：「不过太子这一回跟头栽的委实惨重。皇甫灏一事断然不会轻易了了。你觉得，这是周王静王兄弟做的，还是离王做的？」

    高阳嘆了口气，看着自己灰头土脸的模样，心中一阵脱力。谢景行竟然如此无情，不就是一点儿疏忽，竟让人将他们送进塔牢。塔牢！那可是连铁衣第一次进去都扛不住的地方！

    一曲终了，侍女抱着琴谢恩，董淑妃挥了挥手，贴身宫女送来赏银，将那侍女送出去了。

    皇后再如何不愿，也隻得同徐贤妃一同退了出去。

    如今这出品香局分明就是针对沈妙设的，到了现在，皇甫灏和太子两败俱伤，沈妙却安然无恙，听闻那一日沈妙也是要去易凤阁的，却在半路上衝撞了一名老妇，耽误了时辰才没去。怎么就会那么巧，莫非这一次，也是睿王在背后操纵一切？

    这些日子，这两人在塔牢里看管囚犯，见识了各种各样的手段，高阳还好些，季羽书却是个身娇肉贵的，活生生瘦了一大圈。不为别的，每日犯噁心吃不下饭，不瘦倒是奇了。

    待出了养心殿，皇后停了下来，看向徐贤妃冷笑道：「本宫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你生的儿子，永远也没办法取代本宫的儿子！」

    傅修宜脑子里就冒出来之前睿王和沈妙的脸来。

    傅修宜跟着笑：「太子落魄，贤妃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周王静王想代替太子取而代之，贤妃在后宫定会出力。」

    傅修宜不拉帮结派，因为他信不过自家兄弟，从来都是一个人起势的。原先周王一派和离王一派斗得最狠，如今文惠帝有意扶持太子，甚至有心让太子和沈家结亲，于是周王和离王不免着急，谁知道半路会突然杀出太子来。太子成了他们二人的劲敌，自然要不遗余力的除去。

    傅修宜五官生的随董淑妃多一些，平日里看着冷峻，笑起来的时候，便绵绵柔柔，让人一点儿戒心也生不起来。

    「皇后坐不住了。」董淑妃笑道：「亲自去了养心殿为太子求情，贤妃跟着也去了。如今贤妃和皇后就快撕破脸，自然值得高兴。」

    独独剩下皇后一人站在原地气的咬牙。

    徐贤妃笑了一笑，道：「姐姐这么说，可就折煞妹妹了。太子金尊玉贵，妹妹可是一心盼着他好。他们兄弟间兄友弟恭，说什么取代不取代。」她又「咯咯」一笑，欣赏着皇后似乎有些烦躁的神情，道：「妹妹一直想取代的，是姐姐啊。」说罢，抚了抚鬓边的一朵珠花，自是妖娆万分的走了。

    ……

    傅修宜摇头道：「未必是他们二人所为。」

    而她的下首，坐着的男人玉色锦袍，亦是微微含笑，侧头倾听，彷佛沉浸在琴音多时。

    好容易从里头放出来，两人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半晌，季羽书道：「我得先回沣仙当铺洗个澡换身衣裳，就此别过。」说罢一溜烟儿跑了。

    「可惜却不是什么好法子。」董淑妃端起茶来抿了一口：「不过，鹬蚌不相争，怎么让渔翁得利？」

    见傅修宜不知想什么想的出神，董淑妃问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