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醒来(2/3)

    他脚步一顿,再转过头来,却是换了一副促狭的神情,沈妙知道自己上当,心中后悔,却见谢景行放声大笑,突然走上前打横将她一把抱起,沈妙下意识的勾住他的脖子。

    谢景行见状,便是笑眯眯的站起来,抱胸看好戏一般的看着她:「要我帮你吗?」

    「我见过。」沈妙答道。

    沈妙拨开他的手,道「谢景行,我生日的那一日,你吓坏了吧。」

    谢景行就这么抱着她出门,惹得睿亲王府的下人纷纷朝着他们二人看来。沈妙前世今生都没被这么放肆的与男子亲近过。不管是在定王府还是在后宫,都要端着皇后的架子,不过便是楣夫人,似乎也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傅修宜抱起来过吧。若真是那样,那昏君和红颜祸水两个名头铁定是跑不了的。

    「夜里的烟火好看,白日里的未必逊色。你没看过,我就带你去看。」沈妙微微一笑,就要下床来。可是她这几日都在床上躺着,腿脚酸得很,这么一下来,却是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谢景行道:「你求我,我就帮你。」他俯身,彷佛要仔细听清楚沈妙对他服个软说话一般。

    她今日醒来后实在有些反常,一来是沈妙并非贪玩的人,二来她显得比之前要亲切了许多,她从前的性子就是有些端着的,虽然不知道为何总是习惯性的端着架子,但沈妙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否则也就不会和谢景行冷战那么久了。这么主动地近乎讨好,却是让谢景行意外的很。

    谢景行疑惑的盯着她。

    沈妙反问:「白日里的烟火你见过没有?」

    「我可以送你一个心愿。」她认真道:「但凡我能完成,我一定竭尽全力。」

    谢景行道:「谁傻谁见过。」

    谢景行下意识的伸手探她的额头,道:「你果然病还未好。」

    她盯着谢景行英气美貌的侧脸,忽而心中一动,倒也干脆,「啪」的一下亲了谢景行的脸颊。

    「你会吗?」沈妙见他神情就知道没安好心。

    却见迎面走来罗潭。罗潭大约也没想到竟会撞见这么一副画面,饶是她平日里心大,到底还是个姑娘家,登时反倒有些不自在。沈妙让谢景行放她下来,罗潭有点目光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对,沈妙问她:「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

    沈妙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觉得谢景行这德行真不能惯着,想的都偏到哪里去了!便又恢復了素日的神情,问:「你去还是不去?」

    「本就是皮肉伤而已。」沈妙却主动道:「我们出去吧。」

    谢景行瞥她一眼:「怎么?你要替我完成?」

    她的神情太过郑重,惹得谢景行都微微侧目,不过片刻,他就扬唇,似笑非笑道:「好啊。」又凑近沈妙耳边,低声道:「我的心愿……你一定可以做到。」

    他眯起眼睛,问:「你是不是背地里做对不起我的事了?」

    谢景行见沈妙不说话,皱眉问:「你怎么了?」

    「和裴琅有关?」谢景行冷了脸色。

    她有些激动的,她就说前生和谢景行毫无交集,怎么今生阴差阳错的绑在一起,扯也扯不开。原来是前生就有了牵扯。当初谢景行欠她一个心愿,不过是一句玩笑之言,没想到他信守承诺,却是亲手了解了傅修宜二人,替她报了仇。

    「嗯。」沈妙认真点头。

    谢景行愣住,沈妙移开目光,看向床头挂着的香囊。

    她轻声问:「谢景行,你有什么心愿么?」

    沈妙问:「是什么?」

    谢景行和沈妙二人面对面沉默,半刻,谢景行一笑:「你想去玩什么?」

    沈妙盯着他,她的唇角微微含着些笑意,和往日的不同,不是那种要端着,有些矜持的笑,而是发自肺腑的,彷佛是真的感到愉悦的开怀。甚至还有几分温柔。

    她这喜怒莫辨的,谢景行还未开口,就听得身后传来声音道:「去吧。」

    谢景行鬆开手,见她神情平静,并未有什么奇特的地方,稍稍放心,顺着她的话反问:「你以为?我还以为……。」他没有说下去。即使到现在回忆起那个场景,谢景行都忍不住觉得后怕。沈妙躺在血泊之中,毫无知觉的模样,彷佛就要再也醒不过来,他的心也一同被攫住了,似乎带着谢家军第一次上北疆战场,哪怕被人暗算,自己生死未明的时候都没有眼下来的惶恐。

    难道她前生是个端庄淑仪的皇后,这辈子就要顶着一个红颜祸水的名头吗?谢景行倒是挺像昏君的。沈妙胡思乱想着,目光扫过那些掩嘴偷笑的下人们,心中恼火,拧了一把谢景行,道:「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谢景行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道:「心领了。你身子没好,别折腾了。」

    她看见傅盛死于自己人之手,她看见楣夫人和傅修宜被人五花大绑与城楼之上,看着他们二人被万箭穿心而死,看着她恨了一生的重重宫阙从里面透出无数火光,夷为平地化为灰烬,心中未了的愿望,不愿散去的灵魂终于在那一刻得到了彻底的安宁。

    谢景行一怔。

    沈妙回过神来,看着他不说话。

    「给我生个孩子吧。」他云淡风轻的开口。

    高阳走了进来,看了看沈妙道:「听闻你醒了,就过来瞧瞧。本来那伤也就是皮肉伤,根本未及里头,没什么事儿。」又对谢景行道:「你也出去活动活动筋骨,这些日子守在屋里,都没出门晒过太阳。天气不错,回来的别太晚就行。」

    「啧,知道害羞了?」谢景行挑眉,语气恶劣的直让人想将他揍上一顿,他道:「刚刚不知道是谁在白日宣淫要侮辱我清白的……。」

    「大白天的看什么烟火?」谢景行盯着她:「你的脑子也伤到了?」

    又提起屋里的医箱走了。

    连侮辱清白这种字眼都用上了。沈妙真是唯有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沈妙,」谢景行皱眉看她:「你病得不轻,得再让高阳来看看。」作势抬脚要走,沈妙一急,喝住他:「谢景行!」

    沈妙觉得谢景行这性子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了,分明强势的有些霸道,少年时期就有着成年人难以企及的心机和算计。可是眼下却又像是喜欢恶作剧的少年,乐此不疲的捉弄旁人。

    「我来赔罪吧。」沈妙道:「你的生辰是不是已经过去很久了,今日就当给你补上如何?」

    他也有惧怕的东西,也有害怕失去的人,也有软肋。而这三样恰好都是相同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自打来了陇邺还没有出去逛逛。」沈妙道:「对陇邺也不太熟悉,你与我就随意走走,与我说说这里的事情。」沈妙忽而又想起了什么,道:「对了,那一日我在碧霄楼外头的亭子里,还让八角去买了许多烟花,大约都还在,将那个也一併拿上。」

    红绳断了,她能放下了。于是时光倏尔倒转,裴琅以性命为代价,她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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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妙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谢景行摸了摸鼻子,正要开口,就听见沈妙答:「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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