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故事 第36节(2/2)

    “其实，他一开始来找我的时候，我有点害怕，我觉得他会报复我；但又觉得他也对不起我，在我提分手前，他其实早就和舅舅联系了，但却没有告诉我，所以我也有些讨厌他，”林格说，“是不是好复杂的关系？”

    嗯……那个看她不顺眼的、花名叫做艋艋的男主播？

    谈话过程一切顺利，唯一糟糕的大约是心理医生最后的提醒，林格从第一次自残后就几乎丧失了性，欲，虽然有，但极少。这种情况很容易解释，工作压力大，或者抑郁，疲惫，都能导致这种情况产生。

    林格很认真地采纳了心理医生的建议。

    这对父母永远不知那个夏天发生过什么。

    林誉之很少会拒绝强硬格格的柔软低头时刻。

    名单划了又划，林格的笔停在空中，盯住留下的最后一个名字。

    这是心理医生的职业道德要求，他们和来访者的关系，永远都只能有“心理医生和患者”这一个关系，决计不能成为朋友，更不可以发展出除朋友之外的关系。

    “那你现在怎么看待和哥哥的关系？”她问，“你已经有了目标吗？”

    那是独属于林格和林誉之的肮脏秘密。

    “没有，”林格摇头，她想了想，坦言，“我不知道。”

    心理医生微笑：“不，你继续讲。”

    咨询结束时，心理医生问林格。

    “嗯……所以后面，他讲要只做兄妹的话，其实我松了口气，”林格说，“我觉得这样最好不过了，我们都忘掉之前的一切，然后重新开始。”

    “阿——嚏——”

    林格：「上午就和同事约好了嘛，你也不想我放鸽子吧？」

    心理医生很高兴她能过来，也认真地听林格倾诉了最近的情况。

    王霆调整电脑角度，为林誉之继续演示界面：“那我们继续谈这个系统吧，经过我们同事的分析，我们认为，贵院目前所应用的管理系统还有很大的优化空间，而我司现在面向……”

    后面打个叉号。

    林格用过几款玩具，但次数寥寥无几，一年之中的次数，十根手指能数得过来。

    林誉之坐在桌子的对面，微笑着说没关系。

    林格：「猫猫点头jpg」

    杜静霖。

    真是一场美中不足的谈话。

    “是过敏性鼻炎？”林誉之问，“还是因为空调调太低了？小张，去把空调温度调——”

    王霆。

    林誉之的手机震动一下。

    不可以，她和杜静霖认识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她都要淡忘两者之间的性别差异。

    但按照心理医生的建议，林格最好和一些男性保持正常的交往关系——未必是恋爱方面，只是单纯做朋友的话，对于林格也有一定的帮助。

    林誉之：「少喝酒，你最近喝的补药不易饮酒」

    林誉之已经许久没有看她如此撒娇的语气。她其实很少对人撒娇，顶多是在被入狠了得时候，吃不住地皱眉掉泪，问哥哥是不是要搞死她，这么讲着，等林誉之收了力气、克制地小幅度送时，她又悄悄地按着他的月要往下，挂着泪珠撒娇要他再深些慢些。因她撒娇的次数着实少，才愈发显得每次都珍贵。

    林誉之听王霆演示，手下不停，打字：「是必须要去的聚餐吗？」

    心理医生手中笔一顿，她看着林格，认真地说：“或许，你还是需要好好休息。”

    林誉之了然：“那平时要多加注意啊。”

    林格说：“不止是男性，女性也好，动植物飞虫外星人兽人异类——都很少，少到几乎可以算没有。”

    不行。

    他低头看，是妹妹发来的消息。

    “你说你在青春期时很少有交好的男性朋友，因为当时，你的兄长，回为此’吃醋’。尤其是确立恋爱关系后，你两个交好的男性朋友，都出国留学读书，所以你在成年后到分手的这段时间内，基本上没有和异性建立起正常的朋友关系，”心理医生如此说，“那么，去尝试交一些男性朋友吧，我想，这大约能让你重新理清正常的人际交往关系，或许也能帮你早日明白自己对兄长的真实看法。”

    林格懒得离那些对自己有偏见的人，谁乐意热脸去贴冷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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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林格：「晚上不用等我吃饭啦，今天同事聚餐」

    “不是，不用麻烦，”王霆匆匆打断，用纸擦干净鼻子，丢掉，解释，“是对百合花的花粉过敏，刚才走廊上，遇到了捧着花看望病人的家属——对不起。”

    王霆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连声说着抱歉，伸手去拿卫生纸，歉意满满：“对不起啊，林院长，我鼻炎犯了。”

    林誉之：「好，晚上注意安全，聚餐结束后，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林誉之归来的前一晚，林格重新预约了当初的心理医生。事实上，这几年，林格和对方一直有联系方式，但从未互相发过信息。

    哪里想到林格拒绝了。

    她自己列了一个清单。

    她自己也找不到原因，左右不影响正常生活，也就如此平静接受。

    心理医生低头，写诊断报告：“那么你现在身体状况如何？还是不能对男性产生性，欲吗？”

    他今日提前回来，先回医院，顺道着给林格发消息，告诉她晚上一起吃饭，他已经订好了新鲜的菜和肉，打算亲自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