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他的疲惫(3/3)

    也不是只跑音乐科组,毕竟音乐老师还是女人居多,所以,其它男教师多得办公室她更常坐。尤其是——体育科组。

    自从她调来之后,体育科组就没有准点下过班,她一个人坐在那,能聊到天黑,大家只能硬着头皮陪她等天黑,很多体育老师长记性,早早下了班就溜…但是,每次,都抵不过她从下午第一节课就坐在体育科组不走…

    正德街小学毕竟是小学校,又是小学,比不得师资雄厚的高中教师多。十几人的教师队伍怎么和一百多人的教师队伍比?何况这一百多人里,还有叁十多位男嘉宾供校长选择。

    为人师表这四个庄重的字眼,从她读中师的时候就不存在。

    是,中师。

    他们那代人很天真的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以为现在自己获得社会标准评判的一切成功,都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获得。

    可从没思考过,他们出生早,吃了时代红利。在那个缺人的年代,中师毕业(高中职业师范)就直接包分配。不夸张的说,现在随意一个大学生,都能吊打那群草台班子出身的傻逼,然而如今,一个乡村教师岗,要被一百多个重本生挤破头去抢,要是放在当年,分配给他们,他们都嫌弃不是城里。

    所以,那代人没什么基本素质不是错觉,听说老衰鸡甚至连办公叁件套都用不好。

    但是她的工作很“认真负责”,半夜十二点不睡觉,看政教处的女副校长提交上的文件,不抠字眼,不管内容,只着重看标点符号。那位刚生完二胎的副校长经常要做这些没有用的工作到凌晨两点,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让她激素紊乱,月经不调。

    其实只是改掉标点也还好,顶多就是做无用功。

    靳晓芳搞过很多离谱的事儿,自以为是的改错了好几个教育厅下达的红头文件,因为她觉得“读起来不顺口”,硬是把上面的原话改成了她觉得舒服的文本。结果就是,其他学校收到文件,货不对板,那个可怜的女副校长,被以“没有基本的文本阅读能力”“纂改红头文件”而被通报评批。

    人家敢怒不敢言。只能帮衰鸡背锅。

    现在风声这么紧,她柜子里还有一百多件手工刺绣旗袍。据说是因为陈树德最爱看她穿旗袍。她的旗袍多到要放专门装个“旗袍间”才放得下。

    以a市事业单位教师的工资水平,哪怕靳晓芳是高级职称,也绝对没有这个经济实力拥有一百多件不重样的手工制丝绸旗袍!

    但她觉得自己已经很“低调”了,一个红外套,也就六千八而已,不过她叁个星期的工资罢了。

    看得出她已经“尽力避嫌”了。

    江晚月听实习生的吐槽,只觉得这女人非蠢既坏。自卫致升秘书长之后,江晚月都不敢再穿任何认得出牌子和价格的衣服。哪怕她的收入水平高且合理合规!

    但她不想留任何给有心的人看到做文章的把柄,生怕一个不注意给卫致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反观这位1号夫人,可着实“低调”。

    这位动辄歌颂a大师范汉语言文学院,把“母校”挂在嘴边的靳校长,其实根本就没读过a大师范,她的本科学历是函授的,a大师范在她没有成为1号老婆之前的很多年里,都不承认她是a大师范的人,之前因为这事儿,还闹过很多笑话,大家都在背地里笑她。

    a市现在的一号陈树德,当时可是中师的顶尖教师。也是十八岁青春年少靳晓芳的语文老师。

    差八岁的师生恋,当年引起过a市教育界的轰动。

    老一辈人思想很传统,行为倒是很开放。

    事情闹得大,但是结果和陈晓晓事件一样,陈树德家里底子厚,后台大,只是被调去乡村中学当校长了结。

    后来风头一避,平调教育局,又调到政府岗,经过年月积累,官越做越大,去h市做了政法委书记又升到市委书记,没想到最后一站平调回到a市当市委书记。

    这么听下来,江晚月只觉得担心卫致。陈树德和段长滨完全是两种类型的领导,她虽然没有接触陈树德,但光凭他的这些经历碎片,拼拼凑凑,直觉告诉她,这绝对不是卫致会喜欢的人。

    本来陈树德都到了要退休的年纪,但是政策变得快,看新闻他那么有“雄心壮志”,怕是早有坚定干到六十五的打算。

    调到a市这样的经济大市,谁也想在位多几年,找更多的可能性!段长滨临退休了也升省厅了,谁都想往上走。

    想到卫致这段时间的疲惫,她打定主意要弄清楚卫致在单位里的处境。就算不能帮他解决任何问题,她也要知道…

    起码,不能让他孤身一人面对臭水沟。

    ……

    卫致回家之后,闻到了鸡汤的香气,他微微一笑,脱了鞋,洗了手,看到在厨房盯着鸡汤的人,靠在厨房推拉门边,轻声问:“想什么这么入迷,我回来了都不知道。”

    江晚月果然被吓了一跳。

    “我在想你啊~”她微微一笑,走过去抱住卫主任。

    “想你为啥还不回来吃老衰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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