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中意 第129节(2/2)
钟心下意识摁着指尖，心里仍然在想——
“天黑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周聿白垂眼：“我承认自己的失控，我以为自己可以忍耐，可以忽视某些感觉……可我依然想走进这个家，我不能想起你，不能见到你，不能看见你和蓝郁……”
以至于心里灌满某种酸楚的奇异感。
每个字都清晰地穿透她的身体。
身后呼吸轻不可闻，安静许久许久。
枝枝跺脚：“妈妈, 你一点都不专心, 你一整天都不跟我说话。”
那嗓音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没有注意枝枝的小辫子歪掉, 也没有注意枝枝丢了自己心爱的小鸭子。
他静默良久，僵硬开口：“我以为我可以做到如此……在那之前，我问过你，别人可以觊觎你的东西吗？是你不想要，迫不及待地想走。”
他跨出的这一步——
“妈妈，我就是丢在这里呀。怎么到处都找不到？”
“话既然说出口，那就是覆水难收。”钟意冷声道，“你并不爱我，你只是享受我的服务，喜欢掌控我罢了。”
最后还是唤住了钟意：“叫你过来，不是想把你禁锢在这里，只是想当面跟你说几句话。我不在意所谓的情情爱爱这一套，生理欲望和占有欲是本能，如果身心只对一个人有感觉，并且这种感觉持续不消亡，那意味着我的本能需要她，我就要找到她，别人休想染指……如果她有要求，比如平等，比如匹配，比如尊重，那我也愿意满足她。”
隔着枝桠花丛，有男人嗓音粗砺喑哑：“枝枝，你的小鸭子掉在这里。”
钟心脚下如踩云雾, 一整日都是浑浑噩噩，心不在焉。
她忍不住出声讽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也当着周家那么多人的面说过——我和这位钟小姐只是逢场作戏，我从来没有爱过她，只是把她当幌子对待，我怎么可能会爱上这种人，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
“我现在只想过平平静静、与你无关的生活。”她挺直了脊背，背对着他：“如果你对我还有最后一丝旧情的话，请放我离开。”
在她送枝枝去幼儿园的路上, 在和邻居点头寒暄的时候，在超市货架前选购商品的时候。
“笑话，我周聿白早就是个笑话。”
他死在东南亚茂密的森林里，死于当地武装冲突的枪林弹雨, 唯一带给她的遗言是让她过自己的生活。
仍然是一身低调黑衣, 鸭舌帽，看不见五官——明明在人群里极不起眼的装束，身上的复杂气势却格外凸显。
男人拂开面前的树枝，长腿跨过来。
钟意胸臆如堵，缓慢眨眼，睫毛碾碎眼角的泪花。
钟意紧紧握着冰凉的门把手，心潮起伏，最后仍是归于平静：“周聿白，你所谓的爱，只是你居高临下的施舍罢了，只是因为某些原因驱使你还没有忘记我，你不得不向自己妥协，可在你心底，我和你继母是一样的，身份、地位、背景，没有一个能匹配上你……你瞧，你用了失控这个词，在你原本的设想里，你爱的是叶绾绾和叶蓁蓁那样的女孩子，你能理所当然地说出跟她们结婚生子……你也明白，在爱我之上，对你而言是数不清的障碍和麻烦，你根本就不想这样，这违背了你的本愿，也违背了我的意愿。”
“枝枝……”钟心思绪烦乱, “别闹了，回家好吗？”
钟心又一次看见那个男人。
一双暗色的沙漠靴踏入母女俩的视线。
周聿白平静道，“我入戏了，我陷进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的谎言里，我陷进你编织的那些快乐里，我想要你留在我身边……钟意，你真的不明白吗？我去英国找你，我忍不住亲吻你，我帮你摆平困恼，我愿意拿我有的一切换回曾经在这屋子里发生的快乐，真的不值吗？抵不过一个蓝郁吗？他对你做过什么，帮过你什么？”
“我一直攥在手里，刚刚, 刚刚还在。”
他薄唇展平，一抹讥笑：“是么？我这么会权衡利弊的人，那么多女人，我何必这么麻烦——我何必非你不可，何必非要掌控你。”
似乎总有一道视线胶黏在她身上, 总有一股气息追随着她，总有一个黑色的影子浮在她眸光边缘。
傍晚她照常带着枝枝去河边散步，只是仍然魂不守舍。
第68章 他什么都不做，也能逼她去找他
一滴晶莹的泪悄然坠落——他说他爱她。
丁骞已经死了。
姐姐的吵架还没写完，就放在明天一起更新吧。。
说不出任何话来。
手指渗出鲜红的血, 滴在地面触目惊心, 枝枝跳起来哇哇乱叫。
丁骞攥紧手中的黄色小鸭，这种柔软可爱的儿童玩具在他宽大粗糙的手里是如此违和。
足足晚了六年。
他眸海如墨：“钟意，大门打开的那一刻，这个家的门禁重新恢复了你权限，你可以随时自由出入，这个家总归还是你的，如果你想和蓝郁试试，那你也尽管去找他，只是你总有一天会回到我身边。”
只是一个路人, 一个错认的侧脸。
他沉默片刻，最后艰难道：“钟意……如果我说我爱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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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聿白解开家里的门禁系统。
“妈妈，你的手划破啦。”
钟意昂首挺胸走出了房间。
“枝枝, 你带出来了吗？”
买错了东西，做菜放多了盐，失手打碎了碗。
钟心身形猛然一僵，眼睛瞪圆，不敢置信地张口。
这都是错觉。
又觉得可笑。
她心尖猛然一颤，僵住自己的步伐。
他怎么敢用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