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1/1)

    她轻咳一声,自个率先找话,“都走了?”

    沈随砚将她给揽入怀中,几日没见,他也想姜皎了。

    想起姜皎那时推门的样子,沈随砚不由得低声笑。

    姜皎推着他肩膀,“笑什么?”

    沈随砚低声凑近姜皎的耳旁,问她,“方才萤萤,是在想些什么?是觉着,我会在内殿中做些什么不成?”

    姜皎轻咳一声,怎会将实话给说出来,“没有,你想多了?”

    “为夫知道了。”沈随砚撂下这么一句后不说话了,姜皎倒是有些急,“你知晓什么了?”

    沈随砚轻咬上姜皎的耳尖,对她的嗓音低哑沉稳,“萤萤是吃味了。”

    姜皎眸色闪躲, 看向一旁,语气中是不易察觉的慌乱,却也仍旧被沈随砚给清晰的捕捉到, “才不是。”

    沈随砚低低闷闷的笑一声, 嗓音似是在醇香的酒中滚过一道似的。

    没有再拆穿姜皎心中的想法, 但是想起姜皎那会进来的眸光, 仍是确定自个心中的所想。

    姜皎还坐在他腿上, 手撑着他的肩膀。

    觉察出这样的姿势实在太过危险, 姜皎想要离开, 但沈随砚一把桎梏住她的手腕, 又让她稳稳坐在自个的腿上,“跑什么?”

    姜皎垂眸, 思起他近些时日的冷淡,语气的腔调听着像是不在乎的样子, “陛下不是国事繁忙, 我才不在这里打搅陛下。”

    沈随砚无声勾唇,狭长的黑眸落在姜皎莹白小脸之上。

    上头的绒毛清晰可见, 月白的肤色吹弹可破。

    他将唇给凑过去,在姜皎的唇瓣之上来回厮磨,不给她逃离的机会。

    想要拒绝的话全都藏进腹中, 姜皎没推开他。

    他的手松开, 缓缓压住姜皎的后脑勺,让自个更加深入。

    姜皎的手也不知何时攀上他的肩头,无力的搭着。

    等沈随砚再次放开的时候, 姜皎小口喘着兰气。

    可是反观沈随砚, 倒是一点旁的迹象都没有。

    姜皎见他唇瓣一旁还有自个的口脂,猛然间将他给推开, “我来也没什么旁的事,你还有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你。”

    沈随砚还未说什么旁的话,姜皎却又突然转身,“上回我说的事,你可答允。”

    朱唇微肿,可沈随砚早就没了那份施旎的心思。

    他对姜皎道:“近些时日宫外还不太平,丞相府近些时日去拜贺的人太多,你如今去不是个好时候。”

    说完,沈随砚怕姜皎说些什么旁的,又轻声道:“岳母若是得空,我便让她进宫陪你可好。”

    姜皎的心情低落下来,丞相家出了一个皇后,自是拜贺的人很多。

    若是她回府,只怕又会惹得父亲不快。

    纵使她再为想念,如今也还是要忍忍的。

    沈随砚一直紧盯着姜皎,薄唇微张,似是要对姜皎说什么,“萤萤——”

    可不想,外头观墨突然间道:“陛下,礼部的苏大人来,说有要事要同陛下商议。”

    沈随砚的话又被堵了回去,再看向姜皎的时候,她面上挂着淡笑道:“夫君还是快些去忙,若你晚上得空,来凤仪宫用膳。”

    沈随砚用手捏下她的指尖,“回去注意些。”

    再没有什么旁的话语,沈随砚看着姜皎离开。

    等姜皎走后,他面上又去了那份柔情,脚步不紧不慢的走出去。

    礼部尚书见他出来,跪下问安。

    沈随砚坐在上首,黑眸中冷意横生,“苏大人平身。”

    苏大人颤颤巍巍的从地上起来,看着沈随砚将手中的折子递上去。

    内侍接过,恭敬的放在桌上等沈随砚看。

    沈随砚扫了一眼奏折,没有打开,却只是问道:“不知苏大人所写是什么?”

    苏大人又跪下,苦口婆心道:“陛下初登基,但是却也在短短的数日就用雷霆手腕治朝纲,如今也应当想想后宫子嗣之事,还请陛下进行选秀,广纳后宫。”

    沈随砚的眼都没抬,眼风都没给他一个,内殿之中虽烧着地龙,去仍旧如同冰窖一般。

    “哦?”沈随砚修长的手指翻开面前的奏折,“如今朕的家事,苏大人都要来管?”

    苏大人道:“老臣不敢。”

    随后他抬起头道:“子嗣之事,关乎社稷,如今后位已有,陛下应考虑广纳后妃,开枝散叶,这样才能保江山安稳。”

    沈随砚重重将奏折给合上,手压在奏折之上,眉眼之中是说不出的戾气来。

    “江山安稳?”沈随砚在口中又将这四字给重复一遍,“莫不是苏大人的意思是,若是朕不充盈后宫,这江山就要被别人夺了去?”

    苏大人没有起身,仍是道:“陛下才登帝位,人心不稳,皇后娘娘母族显贵,若是来日诞下皇子,难保不会有旁的想法,臣为礼部尚书,这便是臣的职责,还请陛下纳臣之言。”

    沈随砚看着苏大人,若不是念在他是老臣,如今早就已经被拖下去。

    沈随砚的手逐渐攥成拳,“朕,不会纳旁人为妃,此生只要皇后一人足矣。”

    苏大人不敢相信地抬起头,对着沈随砚一直道:“还请陛下三思。”

    沈随砚鬓发处不断地跳动,“请苏大人出去。”

    内侍站在苏大人的身边,想请他出去。

    可是苏大人却一直跪地不起,“子嗣之事关乎社稷,还请陛下考虑。”

    沈随砚周身冷冽,甩袖直接出去。

    内侍们将苏大人从殿中拖出去,苏大人满脸的倔强,又想起后宫中的那位皇后娘娘。

    沈随砚在内殿之中,想着近来的种种。

    如今他是皇上,若是他不想的事,自然无人能够强迫。

    只是,萤萤。

    若你知晓丞相府发生的事,会不会怪我。

    -

    后头的几日,沈随砚每日都来陪姜皎用饭。

    姜皎也想开一些,无非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不是什么大事。

    却没想到,没过两日,阮桃同慕听烟倒是一同入宫。

    “参见皇后娘娘。”

    两人同姜皎请安,行跪拜大礼。

    姜皎赶忙起身将两人给扶起来,“我们三人还做这些虚礼作甚,你们能来我甚是开心,若日后还是如此,我可就不见你们了。”

    慕听烟笑着说:“如今萤萤是皇后,又是在宫中,礼数自然是要周全一些的。”

    姜皎叹口气,“就是因为规矩太过于繁多,我就觉着,还是宫外的日子自由,想做什么便就做什么。”

    阮桃道:“姐姐如今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姜皎扫空心中的那些不闷,牵着两人的手坐在木凳之上,“不说这些,近来你们可都还好?”

    三人有说有笑,又似是回到从前还尚在闺阁之中的模样。

    但是却又不知不觉的提到丞相府的事情,“陛下同我说,近些时日丞相府拜贺不断,我出宫恐怕不方便,但我有些想母亲了,还有舅母身子一直都不好,也不知如今到底怎样了。”

    阮桃闻言没有慕听烟那般淡然,张唇欲说话,想起段祁卿对自个的交代,又只能生生将话给吞入腹中。

    看着姜皎的神情,十分为难,明知不该瞒她,却也知晓不得不瞒。

    倒是慕听烟看上去有些忍不住,阮桃按住慕听烟的手,才让她没有将话给说出来。

    慕听烟讪笑一声,“一切都好,萤萤也不必太过忧心。”

    姜皎不太开怀的点头,看着外头的天儿说:“从前我只觉得宫中虽然富贵,但是禁锢的太多,人总是没有太多的自由,如今自个进了宫中,倒是少了许多从前的乐趣。”

    不过转念,她又笑着道:“但是今日你们能进宫来,我很开怀。”

    阮桃柔柔糯糯的嗓音在内殿中响起,“是陛下让我们来陪陪姐姐的。”

    闻言,姜皎倒是不大好意思的垂头低笑,“他倒是有心。”

    看着姜皎的模样,两人愈发的担心起来,也不知姜皎知晓的那天,该会如何抉择。

    沈随砚站在外头,一众宫婢因为他的缘故都不敢出声。

    沈随砚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听着她说的那些话。

    原来,她在宫中觉着并不开心。

    萤萤,若是你知道,会不会直接就出宫呢?

    沈随砚平生头一次,有了这般不确信在,脚步迟迟没有迈出去,终究是淡声对着一旁的宫婢吩咐道:“不必告诉娘娘我今日来过。”

    “是。”

    一众宫婢不敢揣测帝王的心思,只看见他稍显落寞的背影离去。

    凤仪宫内宫外两幅景象,姜皎在里头同慕听烟还有阮桃聊的热闹。

    又说到阮桃的婚事上,姜皎想了想叹口气,“你同段祁卿的婚事,如今又要拖上三年,可如何是好?”

    阮桃绞着帕子,轻声说:“国丧三年,任何人都违背不了,只是皇上给了恩典,准允我同段祁卿四月就成婚。”

    姜皎的眼眸一瞬间就亮了,“如此这样再好不过,如若让你等上三年,实在是太难为你。”

    阮桃面上透出几分的难为情,垂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胡乱地点着头,应和着姜皎的话。

    到晚上,慕听烟与阮桃要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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