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喜欢(2/5)
“他们！”三人异口同声。
“老沈你手没事吧，那狗逼逮着你打。妈的，等他出来咱一起干他！嘶，真疼啊。”祁易安捂着肿得老高的右脸愤愤不平。
感觉到对方的审视，沈彧悄然抬头，不经意间和褚郢对上眼吓得疯狂转移视线，压低帽檐不作声。
沈彧低头看了眼她，印象中非常安静的女孩子，几乎听不到她大声说话。此时绞着双手为难的和自己商量，顿时有种自己在欺负人的错觉。
春寒料峭，阳光尚且带着一股冷意。几场球打下来三人倒是热得慌，体育课正好是最后一节课，三人大摇大摆翻出学校晃晃悠悠找了家饭店。
肥头大耳的光头被压在地上打得头破血流，拼命朝自己的人求救，“不敢了不敢了，救救我，别打了！咳咳！救命！！”
“组长你帮我的话我不太好意思啊，我请你吃冰淇淋怎么样？”
警笛声由远及近响起，赶来的警察将众人带回了警察局。
天气逐渐回暖，路边的花早已开败，不知不觉迎来了雨季。
“？什么，还没打扫完！……”
褚郢收回视线投向灯火阑珊的窗外，漆黑的眸子和夜色混成一色，“带你们出去玩，路边等我一会儿。”
见不到人心烦意乱，见到了……还不如不见，沈彧正愁无处发泄，一拍桌子利索道：“走。输了别哭。”
褚郢微冷的眼神依次扫过脸上挂彩的褚韩和祁易安，视线停留在沈彧吊着绷带的手臂上。
“呦，冤家路窄啊，小兄弟记得我吗？”光头指着缠满绷带的脑瓜挡在褚韩身前，后面的跟班瞬间围了上来。光头歹毒的三角眼左右晃，确认三人这次没带帮手表情刹时阴狠起来。
见见了血，沈彧脑子一热，一肚子火气瞬间爆了。操起地上破口的酒瓶指着光头怒道：“狗东西再砸一个试试？我长这么大我爹都没动我你算什么东西！”随即不等光头反应蓄力将手中的东西砸向光头，在他躲避的瞬间冲上去当胸便是一脚。
他别扭的表情让旁边顾宜洙的脸越发的红，咬着嘴巴试探的问道：“要不……我来洗吧，你一会儿倒垃圾就好了。”
“啊，好，洗手池那边洗是吧？”
……
那晚过后褚郢再没出现过，学校后面那条街一如既往的热闹。有时候沈彧都开始怀疑到底有没有褚郢这个人，貌似很久没见了，久到他悸动的心也趋于平静。
吃一堑长一智，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光头后面跟着的五个窝瓜抓起椅子就打，实力悬殊太大，三人被迫四处躲避，寻着机会逃跑。
“你怕褚郢我非常能理解，我也怕，老韩也怕。不过这有什么，褚郢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你小子直接回家住几天再回来都行。”祁易安单手撑着下巴无聊的抠课桌上的小坑玩。
“怎么了？”
“所以你怕个屁！一天病恹恹的看着太萎了。下节体育课，起来打球。”
褚郢似乎没什么变化，难得的今天没穿西装。白色衬衫包裹着瘦劲的背，两侧背脊微微撑起，脊骨中间平凹下去延伸向修长的腿，月弧般的曲线很是漂亮。
“操……”
褚韩把祁易安从自己身上扶了下来坐直，温和的声音和褚郢有三分像，“沈哥你有什么难处直说，舅舅说过只要你愿意可以一直住家里，你有事我们能帮忙的肯定帮。”
“啊！舒服！”祁易安喝够了便懒洋洋的躺在倚子上，休息的同时朝四下了了了寻着老板想点菜。
本应是沈彧该干的事，顾宜洙好心提醒他却很不好意思似的，女孩的脸涨得通红，声音软软的。
浓烈的血腥味呛鼻难闻，光头和他五个小弟被反剪双手跪在地上，看见三人一个劲儿磕头求饶，“是我不长眼睛！放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吓吓你们！求求你们，给你们磕头了！！”
俩人随即又报了几个菜名，褚韩刚离开座位便被人截住了去路。
“沈彧你等一下。”顾宜洙拉住了沈彧的袖子。
见沈彧没有像平常那样和自己互怼，祁易安和褚韩对视片刻后突然正经了起来。
下午沉闷无趣，结束了化学课，同组组长在讲台上安排着值日。
等两人有说有笑倒完垃圾刚进走廊便看见了许久未见的褚郢。
顾宜洙惊讶的抬头，直接被沈彧揽着走了。
“他妈的上次就给你仨逼崽子跑了，这回还能跑了老子把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哥几个动手！”
进了仓库沈彧直接目瞪口呆。
“再说了，我们帮不上忙还可以去求舅舅嘛！不过你这么躲着他……你是干什么了。睡错房间了不好意思？都睡了半个月了，你反射弧挺长啊。”
沈彧正要挥拳被光头的小跟班从背后一板子挥倒在地，手臂着地，突然的疼痛令沈彧无法动弹，一时没爬起来。
“爹怕你。老韩快快快。”祁易安说着就捞起人往球场上撵。
又开心又懊恼，突然惊觉自己今天的样子是那么的不合适，一边为再次见到褚郢而兴奋不已，一边又怨恼今天太不凑巧，怎么能让喜欢的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拎个垃圾桶，他下意识想落荒而逃。
“喝不下了。我想吃炸排骨，好久没来这边了。”沈彧摘下帽子边拨头发道。
沈彧呆呆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几乎破体而出的心脏叫嚣着让他难以压抑情感。
处理完这边的纠纷已经是凌晨，褚郢松了松衬衫领口，扯下领带随手扔进垃圾桶，看着病房里排排坐均是挂彩的三人淡淡点了支烟又迅速捻灭夹在指尖。
褚郢接到警察的电话时还在千里外开会，一听事关褚韩直接飞了回来。
褚韩走在最前面，脸上倒是没什么大伤口，额头包着的纱布隐隐透出血迹，神色郁郁。
褚韩扫了眼一本正经抠桌子的祁易安，眼里盈满笑意，继续道：“最近生意上不忙舅舅才回来得比较勤，其实半年也只回来几次。”
反观祁易安眉毛不适的拧在一起，血腥味让他抬手捂住了鼻子，亦是没有一丝惊讶，甚至戏谑的蹲下身抓起一把沙子在手里抛了玩，“正好啊，还想着你得关几天过几天好日子呢，看来是过不成喽～”
“哥们你真遇上事了？天天戴个黑帽子声也不吭，这几天风贼大，分分钟给你刮飞。”
光头没偷袭成功转而将全部气撒到了沈彧身上，摸到东西胡乱砸向沈彧。沈彧避之不及，裸露在外的手臂被破碎飞蹦的陶瓷碎片划出一道口子。
“鸡包饭鸡包饭，要大份！”祁易安兴奋的举着手叫道。
“还有吗？”
话音刚落，手中的沙子猛地糊到光头脸上，祁易安眼神发狠，“老子玩不死你！”
沈彧拎起乌黑的抹布眉尖跳了跳，两个指头捏着盯了一会儿，难以置信这玩意儿这么脏还需要洗？！
“讲桌和抹布还得洗干净……”
“沈彧你个子高，负责擦黑板和倒垃圾可以吗？”讲台上的人不知何时来到了沈彧桌前。
到了超市才知道沈彧不仅是要请她吃冰淇淋，“顺带”买了几大包毛巾，接下来一天丢一块都绰绰有余。
“先进去，他接电话去了。”褚韩回道。
望了一会儿前面挨在一起睡觉的褚韩和祁易安，沈彧没由来的烦躁。
“谁先动的手。”
形势反转，鼻涕和血糊一脸的光头爬起来抄起板凳狠狠砸在沈彧手臂上，骂骂咧咧，“日你妈，狗日的！操你妈差点打死老子！你踏马的！”
听见沈彧警告的褚韩抡起桌上滚烫的茶水壶砸向光头，光头急忙躲开，短暂的插曲让褚韩几个跨步越到祁易安身边，反击的同时照顾着祈易安往门外退。
街上灯火通明，夜风刮得脸火辣辣的疼，路边的红绿灯有序进入倒计时，“战损”的三人冻得直哆嗦。
光头疯狂打砸，沈彧双手抱头硬挨。不远处的褚韩祈易安两人被四个人围殴自顾不暇。
“可以。”说着沈彧便起身走上讲台利索的擦起了黑板，几个大比划擦完就准备回座位。
刚坐下便开始哐哐灌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沙漠里逃荒出来的。
沈彧瞪着眼睛缓缓看向褚韩和祁易安。
这家店面开得小，干活的也就老板一家三口，一般点菜就叫人过来或者直接去前台。
如此问得沈彧脸上一烫，随口胡谄道：“闲得发慌不能戴吗，不能戴着装逼？你舅舅……我就是单纯怕他，想回家不好意思说。”
沈彧直接骑着他打，拳拳向着光头伤口处砸，“叫啊！接着叫！来！再叫一个给我看看！”
那光头退到乱战的人群后，拎着半截砸开的椅子腿朝着最能打的褚韩径直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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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三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出于对褚郢的敬畏，祈易安结结巴巴应着还行。
懵逼的光头被踢得眼冒金星，翻身就想跑，沈彧一脚剁在他的手上，光头疼得哇哇大叫，“啊！啊！！！”
不同于他的震惊，褚韩面无表情，几乎可以称之为冷漠，地上一排血淋淋的人并未对他有什么太大影响。
“靠！褚韩小心！”
褚郢叹了口气，指尖的香烟也丢进了垃圾桶，“现在还有力气吗？”
“没啥大事，骨头错位养个几天就好了。”沈彧收回视线环顾了一圈，疑惑道：“郢叔去哪了？”
褚韩就着校服外套擦了擦脸上的水和汗，起身道：“我去点菜。你俩还要喝东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