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九(1/5)

    明月从房间里换了衣服出来,开门之际她忽然觉得衣服不太服帖,便停下来整理。她从没穿过旗袍,开春还很冷,大晚上穿这么少,也不知道会不会冻感冒。

    正是这样,她听见走廊里两个穿着制服的阿姨在交头接耳。

    “你瞧见那个‘太子’了吗?”

    “什么太子?”

    “就是‘狸猫’和‘太子’的‘太子’!”

    “哎做你的事,别胡说八道,小心给你调到外面去。这两天能在里面偷懒很幸运了,我听说翠萍姐在外面都忙疯了。”

    “哎说两句也不会有事。姜先生把漂亮的都留在里面了。总不可能因为我多说了两句就把我调走去外面。送羊入虎口呢!”

    “你也知道姜先生人好,那就别碎嘴了。谁是‘狸猫’谁是‘太子’,如今这个局面,老太太出局了,整个姜家还不都是姜先生说了算。你没听见今天吃饭的时候姜先生讲的那句话。”

    “哪句话啊姐?”

    “‘给三小姐拿件外套’!哎你这个木鱼脑袋!”

    明月心头一跳。心里嘀咕了一句:“这就是豪门吗?这也要猜来猜去。”

    “明月?”姜流循声走上来,“收拾好了的话我带你去前面走走吧。”

    明月‘诶’了一声,走下楼去。

    从里院到外院的路并不难走,沿着进来时候的小径一路向前就行。

    路上的灯光将院子照的很亮。

    “今天晚上有牌九。姜宏很喜欢推牌九,他是姜之淮的表哥,他牌九玩的很好。不过今天晚上他多半喝了酒,人喝了酒就容易冲动,也许打牌很臭。”姜流说,“你以前玩过吗?”

    “没有。我爸爸妈妈都不打牌,也不喝酒。”明月回答。

    越往前走,越是人声鼎沸。露天的庭院里,一条连廊贯穿东西,将庭院分成了两块,几个小朋友手里拿着糖在花园里跑来跑去。nv人们男人们则三三两两的坐在连廊里聊天。而连廊的另一边,错落着十几张牌桌。

    “没事。看个热闹。”姜流说,“前面就是。”

    明月走到赌桌前,兴致b0b0的看牌局。

    人围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左边的

    等到姜流走后,姜之淮坐在了姜流的位置上,他看着明月,忽然打破了安静:“无论她和你说了什么。如果你说给第三个人听,我送你去见你父亲。”

    明月心惊r0u跳,若是她没有听见过刚才的故事,她只会以为姜之淮的意思是送她回家。可现在,明月坚信,姜之淮的意思绝非如此。

    姜之淮坐在花园里晒太yan,他闭上眼睛,任由yan光温暖的覆盖在他的皮肤上。

    姜家做掮客生意起家。

    有一位卖家想要脱手一批野生熟节的芽庄沉香,恰巧姜家觅得了一位很感兴趣的买家。交易地点离姜之淮所在的城市很近,再者这本是一次没什么危险的交易,姜父便让姜之淮前往。姜之淮心血来cha0,难得带着姜流一起出门。

    可万万没想到,风声走漏,两人在边境被查卡武装一同绑架。

    绑匪本意就只要姜之淮,索要赎金十亿,而姜流不过是个意外。

    两人被关在国的一个寨子里。

    绑匪给姜之淮下了高剂量的迷药,以至于他在抵达村寨之后昏睡了一整天。

    朦胧间他听到很多人在说国语,都是些粗俗难耐的脏话。

    那些人显然没觉得姜之淮会提前苏醒,在门外旁若无人的聊天。

    “感觉今天晚上会下雨。”

    “哎,我最讨厌下雨天了,杀了他们的话尸t很快就会臭掉。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不如现在就杀了。下雨前就可以埋了。”

    “听说那个nv孩很漂亮。杀了真可惜。”

    “交班的时候去吧。好像快到点了。”

    姜流。

    姜之淮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陈设,也没有她的身影。

    坏了。

    这是姜之淮的第一反应。

    他的手被反绑,勉强0到鞋底,撕开战术靴靴舌。里面是一块刀片。

    姜之淮做的事情不g净,为了以防万一总是会多带一些武器。

    他身上的钱,手表,刀和军刺全都被收缴。

    如今他心乱如麻,顾不得计划,他贴在门侧,听见外头的人顺利交班。

    待到之前那两个人走远,他故意制造出声音。

    外头的人骂了一句脏话,推门进来,“醒的真快。”

    姜之淮从背后割开两人的喉咙,锐利的刀片划开皮肤,甚至花了两三秒才有血流出来。

    他将倒在地上的人的衣服剥下来换上,他0了0口袋,是一把军刺和烟。k腰上还有一把枪。姜之淮走到窗口,看到交班两人往侧翼竹楼去。将军帽带上就快步跟了上去。

    此刻他的内心里无b后悔将姜流带来,他和查卡没有做过生意,但他的叔父和查卡的关系却亲昵极了。

    天空飘起了小雨,眼看暴雨将至。

    “快点快点!”

    “好了没有轮到我了!”

    “这b1a0子可真neng。和头说别杀了,留在寨子里吧。”

    他跟着两人走进房间,门刚一关上,他捂住那人的嘴一样的割喉,鲜血刹那间喷涌而出,浇在屋子里剩下几个人的身上,但他们显然正忙于别的事情,甚至无暇顾及到同半的si亡。

    暴雨终于来了,雷声滚滚,闪电交加。

    姜之淮ch0u出腰间的枪,“砰”“砰”“砰”

    三个人随声倒地。

    他扒下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的衣服想要给姜流穿上。

    却忽然愣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怎么做。

    活了二十多年,姜之淮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他不确定是不是有人能分辨出枪声和雷声,也不确定什么时候会有人发现他的囚室无人看守。但他也无法确定此刻的姜流能不能做到立刻和他一起离开。

    简陋的床架上是0露的皮肤,他放下衣服,用小刀划开她手腕上的麻绳。膝盖上,脖子上,甚至脸上都是伤痕和鲜血。

    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终归是发生了。

    然而下一秒,姜流自己接过那件带着si者汗臭味的外套和k子,快速的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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