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2/3)

    他顿了顿：“我想你也知道，现在伤害它已经太迟了，要不了多久，它就会出生。”

    “怎么了，埃德加？”

    不能接触的酒精，加上本不该有的激烈性爱，要从这两样东西的挟持下完全清醒是件困难的事。直到。他想起被自己搁置了许久的工作，骂了几句难听的脏话，“怎么办，我的生命要走到尽头了！得看看这次花多少时间能让她不杀了我。”

    “什么？”

    他做了个祷告的手势，拆开信封，深呼吸几次才敢读出上面的文字。信件的内容却不是对芙洛科言而无信的指责，而是计划改变的通知。

    埃德加天真的慌乱再一次逗笑芙洛科，他抱紧埃德加，又捧起埃德加的脸，搓揉他的脸颊：“你这样，总让我想起那个小诗人，他就像你一样脆弱敏感。”

    “你在想什么，老师？”

    芙洛科的笑声从胸腔中流淌，挠得埃德加背后发痒：“这可说不准，也许你能见证我的死亡。”

    怪物显然对芙洛科的说法不满，他抽走信件，触手滑进芙洛科的长裤，搔弄芙洛科的后穴。

    芙洛科抚平被埃德加抓皱的书，指着书页上的内容：“他为我写了很多诗，经常把我比作他背德的爱人，虽然我们并没有相爱。”

    他说：

    “因为……怀疑……而焦躁。”

    “主神啊，你真可爱，孩子。”

    “因为熟知……而自傲，”

    “因为、因为……踌躇而愤怒……”

    自以为是的玩笑话让芙洛科遭遇了令人难堪的沉默，怀中的孩子低下头，全身都在因用力而颤抖。

    怪物的触手卷曲，缠上埃德加的胸腔，触手收缩勒紧，埃德加的骨骼发出脆响，怪物并不留情，势必要将对方的灵魂挤出身体。

    芙洛科坐在旅馆的床上，怪物从他身上退下，那颗怪异的眼球被整个包裹，眼泪还是不住地从缝隙流出。

    埃德加撇嘴，眼前的金发男人看起来甚至比自己的母亲还要年轻一些，一点都不像垂暮的老人：“我不信，如果这样的话，我也会死的比你早，可我比你小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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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抛弃你，就像抛弃我那样。”埃德加恶毒地诅咒怪物，“他会在达成目的后不告而别，你的余生都无法找到他，也许某天他会吝啬地分给你一些目光，可他早就另寻新欢——”

    “因为是你，才——”

    “没什么，埃德加。”芙洛科只是笑，他指着埃德加手里的书，“我认识这位诗人。”

    “我不要老师离开我！”埃德加埋进芙洛科怀中，“如果老师离开我，我就一直哭，让你心烦！”

    “他和我在一起有十年，只是在等待我死去，他答应我所有不合理的要求，只是在回报我母亲的恩情。”

    年轻人睁开眼，房间里只留下了芙洛科来不及吐出的气音，和微微跳动的烛光。

    “你这样做，是因为我恨他吗？真是奇怪。”埃德加捂住伤口，生命从指缝间流失，“我只是给了你一个忠告，作为同样被他玩弄的人。”

    “相反，我很抱歉。”芙洛科的手指抵上怪物的眼珠，用手掌将其拢在手心，“我很抱歉没有注意到你身体的异常，只是把它当作短暂的情绪而忽视。”

    怪物晃动自己，表示肯定，他的眼珠撇开，宁可盯着地板，也不敢看向芙洛科。

    他松了口气，再度躺回床上，腿间还夹着怪物的触手：“好吧，日子改在了今天晚上，我还有点时间。能和她道个歉，然后再去做我的工作，调包那个‘货物’，比起其他人的工作要简单太多。”

    “我会留意的。”芙洛科顺从地收下了年轻人的好意，“也许我们还会再——”

    芙洛科却不觉吵闹，手指滑过埃德加的眼角，拭去埃德加的泪水，他问：“为什么哭呢，埃德加？”

    “怎么还在哭？”芙洛科捧起怪物的触手，“现在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怪物身体上恐惧的颤抖缓慢停下，他的眼睛转动，转向芙洛科的方向，但他依旧像只受惊的猫，只要有一点响动，就会窜起逃离。

    “我亲爱的埃德加，”芙洛科捏了捏埃德加的手指，“事实如此。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年青。”

    “我不要……”

    “至于你。”

    怪物的哭声更重，他的触手缠上芙洛科的手臂，祈求芙洛科，告诉芙洛科他不愿意听。

    怪物松开触手，埃德加摔倒在地，咳嗽几声，吐出最后一个词：

    他的话没有说完。

    “有首诗没有收录在这里，也不是什么优秀的诗句，可我一直记得。”

    “宽恕。”

    “可以的话，请在路过那里的时候为她献上一朵花。”年轻人看不到芙洛科在哪，只好摸索着握起对方的另一只手，将钥匙放在芙洛科手中，“她很喜欢花，尤其是太阳花。”

    “求你，别……”芙洛科夹紧双腿，想到怪物在床上的表现他就开始头晕目眩，过度使用的身体已经没法在短时间内承受更多，“你这样会让我变成。

    “可怜的怪物，你拥有的特殊能力得到他的偏爱，最终也会因此失去一切。”

    芙洛科只是轻轻抚摸怪物的身体，他比任何人都要固执得多，怪物的恳求并不能让他心软：“你知道，我怀上了一个孩子。”

    “不可能，如果他活到现在，已经有——”埃德加举起稚嫩的双手，对着芙洛科比划，“起码这么多岁了！”

    “如果是前者，我祝福你，你至少还有很多的时光能与他一同渡过，在他怀孕之前，他都无法离开你。”埃德加故意压低声音，“如果是后者，你清楚自己的结局。”

    埃德加的肩膀被怪物贯穿，血液涌出，散发浓稠黏腻的气味，怪物像是在试探芙洛科的底线一般，眼球瞥向芙洛科离开的方向。

    “我不要！”突然爆发的尖叫撕开午后的宁静，孩童特有的、不知疲惫的嚎哭刺人耳膜，埃德加因为芙洛科会死在自己面前的设想而恐惧，“我不要！我不要老师死掉！”

    “看着我，奇奇，可怜的小家伙。”芙洛科扭转怪物的视线，“我不是要伤害你。”

    埃德加眼睛失去感知，模糊一片，他张嘴急喘，努力将气体吸入，洋甘菊气味卡在喉间，他仿佛回到童年时，坐在芙洛科怀中，翻看手中的诗集。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过枯燥，他抬起头，芙洛科的发轻扫过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