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模糊(2/5)

    段需和不知道怎么回答,风太大了,抽在他脸上,眼泪流出来没有几秒就干了。

    上学的时候,老师带他们玩游戏,踩影子,她说影子就像名字一样,都是一个人伴随人一生的,所以像魔法,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段需和骑着隔壁借来的摩托车,带谈月梨一块上医院,路上她趴在她肩膀上说:“我妈死的时候跟我说,她很饿。”

    “不是她的作业。”段需和突然觉得不好意思,匆匆把信纸折了起来放进包里,“我在写信。”

    段需和才明白过来,他担心那并不是一个准确的数字,有些好笑地解释:“我不会多要你的钱的,放心。”

    谈择被误会了也并不生气,他说:“我知道,是少算了吧。整数的话,你起码把零抹了,而且没有护工的雇佣费。”

    谈月梨举着作文簿,展示一下午的成果:“写不下了,我写在背面。”

    她把整本都写满了,铅笔在深黄色的纸张上面留下的痕迹有些淡,辨认起来费眼。

    段需和却觉得不对,因为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是可以改变的,他就从岑浩变成了段需和。真正有魔法的是妈妈,因为妈妈改变了他的名字,也改变了他的生活。

    谈择看见段需和面前也放着纸,不太高兴地说:“你不要帮她,老师会批改的。”

    他说:“这么小就近视?去看一下医生,真的近视的话,叔叔给你配一副眼镜。”

    她有她自己的应对之策。

    谈择粗略看了一下,问:“写这么多干什么。”

    段需和:“嗯……没有,不是急事。”

    她大概在谈论自己的经验,可能想让段需和不必太担心,因为他的脸色比她还白。

    谈择:“那是一个整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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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月梨每天都在医院里写作业,写完就跟爷爷说话,但是爷爷没有办法回答她。

    医院的旁边就是邮局,段需和出门散步顺便挑了几张漂亮的信纸,给梁苛写信。

    段需和请了一个阿姨帮忙,像这样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都很简单,难的是拥有健康的身体。

    手指已经放在通话键上面了,但是段需和迟迟按不下去,他突然觉得有些害怕,怕电话里传出来的话语让他感到陌生。

    谈月梨这时候回来了,手里还握着把豆角,洗了一下,打开锅剪了进去,水开她摆了四个碗,挨个倒进去,给自己的只倒了一半,她的胃口小。

    他很自然地写这样的话,但是摸着良心说,这几天他并没有想起男友。他太忙了,环境的落差又这么大,他需要考虑事情太多,已经把爱情搁置到角落里了。

    过了一会儿说:“那个时候我爷爷就很老了,人老了就会死。”

    走廊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咨询处的人大概有什么事去忙了,也不在原地,太安静了,很适合说一些秘密。

    “对不起。”谈择立刻道歉,又道,“这里寄信出去很慢,你的手机坏了吗。”

    而他也没有近视眼,那是由于营养不良带来的干眼症,很快痊愈了。

    段需和确实擅自削减了,但这就跟推门进去的时候,顺便为后面的人再推一会儿一样,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做完就忘了,他跟朋友出去随便吃顿饭都不止这个数字。

    刚吃完饭,谈择问能不能出去单独谈一谈。

    她说,“和”是他的性格,“需”是因为她需要他。

    谈择推门进来,先跟爷爷打了招呼,然后过来检查谈月梨的作业,这让段需和找了个理由延迟这通电话,他把手机放到了信纸底下。

    其实他没必要费心掩饰,谈择不会插手他的事情,现在他是债主,已经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不是刚来时那个被横眉冷对的外乡人了。

    段需和以为没有人告诉她,便跟她描述了爷爷的情况。

    谈月梨头也没回,就像平常一样说:“我知道,丁婶跟我讲了,所以我没加水。”

    段需和有些奇怪:“我已经发给你了。”

    段需和打开梁苛的朋友圈,想从最近发的内容里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可惜挠破头也分辨不出地点。

    梁苛现在在哪里呢,不知道能不能收信。

    她很愿意承担照顾爷爷的责任,但是她这个年纪实在是力不从心。

    谈月梨:“我有很多想说的话。”

    段需和看了眼低头收拾碗筷的谈月梨,也不知道她听见没有,同意了。

    他突然感觉到,彼此之间的兴趣爱好一直都是相差甚远的。

    他再次道歉:对不起,我忽略了你的感受。

    乔镜华蹲下来很温柔地抱住了段需和。

    然后开始描绘这里的风景,并且说,很想你。

    段需和回家烧饭,模仿谈月梨的手法,加米,加土豆,加点酱油。

    谈择说:“这段时间花销的明细有吗。”

    段文方也拨开他的眼睛观察,和院长不一样,他的动作很轻,身上有很淡的皮革的味道,好像是从他的皮带上散发出来的。

    谈择晚上会来跟谈月梨换班,他带的晚饭比谈月梨做的好吃很多,导致段需和午饭就吃七分饱,从下午两点开始盼望晚饭。

    刚谈恋爱的时候,差距让爱更黏稠,到后来都成为惴惴不安的裂痕。

    说完才看向乔镜华,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他应该问一问梁苛,好知道他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他的表情很复杂,看起来是微笑,但是眼神飘忽不定,像在想很遥远的事情,显得无可奈何,总结起来无外乎是告诉谈择,你不懂,这种感觉让人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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