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1/5)
自被半强迫地收下了那盒牛奶后,迟兔的桌上就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多出一些小零食,有时是糖果、有时是小蛋糕,但出现频率最多的还是甜味牛奶。
他偷偷瞥了眼周围同事的办公桌,似乎只有自己被特殊照顾了,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在桌上的,但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迟兔不太擅长接受别人突如其来的好意,想着一定得还礼并让胡晏秋别再送了,可总是找不到恰当的时机,一拖再拖,直到坐他隔壁的小马随手拿起他桌上的巧克力。
“小迟,咱们晚上要去ktv,你来么?”
看迟兔这副社恐的样子,小马知道自己十有八九会被拒绝,倒不是诚心邀约,只是随口一问,否则显得是在排挤新同事似的。天生自来熟的小马,自然不会冷落了办公室里的任何一个人。
迟兔盯着小马手里的糖纸愣神了片刻,刚想阻止,小马已经将巧克力塞进了嘴里。他只能默默祈祷,千万别叫胡总看见他送自己的巧克力进了别人嘴里,将别人给自己的礼物转送终归还是不太好……
“小迟,你晚上到底来不来啊?”
“啊?”
“ktv。”
“抱歉,我晚上有点……”
“今晚是特地为你准备的迎新会。”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胡晏秋冷不丁地就加入了两人的谈话。
小马瞠目结舌地盯着胡晏秋,又不敢质问自己的上司。今晚人的小聚会何时成了迟兔的迎新会,怎么连作为主办人的自己都不知道。
“‘小迟’你不会不来吧?”
被胡晏秋突然唤作“小迟”的迟兔颤了颤。
胡总应该没这么小心眼,因为巧克力的事记恨自己吧……?
心里这么想着,迟兔还是心虚地瞥了眼小马手上的糖纸,垂着脑袋,连与胡晏秋对视的勇气也没有。
“我一定来。”上司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继续拒绝就显得不合群了。即便再不习惯ktv这样吵闹的场合,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胡总,你晚上也来啊?”小马仿佛预见今晚的聚会即将变成严肃的公司团建。
有上司参加的聚会显然会变了味,胡总明明从没参加过同事间的聚会,小马脑子里嗡嗡的,一不小心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我哪次聚会没来?”胡晏秋微笑着温和地拍了拍迟兔的肩膀,“那么,晚上见。”
见胡总看上去完全没有在生气的样子,迟兔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回到工位上又敲起了代码,倒也没继续听胡晏秋和小马在交代什么。
“有闲工夫吃巧克力,想必你的part应该都做完了吧?下班前交给我。”胡晏秋推了推眼镜,看不出情绪。
“胡总,不是下星期才交吗?!我还没动呢!”
“下班前我没收到的话,你这个月奖金就没了。”
一时间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小马的哀嚎声。
对压根不会唱歌的迟兔来说,与其来ktv,还不如在公司加班。他极其不会应付这种场合,以前曾被同学拉去过一次,大家都在兴头上的时候,只有他一人在角落里揣着手机默默地背单词。
迟兔本以为会和那时一样坐一晚上冷板凳,从没想过自己会真的成为聚会的中心。
听闻胡晏秋会来,几个本推脱称有事的oga突然就得了空,争先恐后地也要来聚会,小马只能将人的小包间,临时换成了十几人的大包间。
一进包间迟兔就锁定了离屏幕最远的角落,刚打算自动隐形,就被小马拉扯到了c位玩起了国王游戏。
“本王命令1号和3号玩pockyga。”
“我是1号。”胡晏秋淡然地挥了挥手中的号码牌。
“3号是谁,赶紧给本王站出来。”小马一抽到国王牌,就立马拿捏住气氛,在众人前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迟兔看了眼手中攥着的3号,认命地摊在桌上问道,“什么是pockyga?”
“两人各衔着pocky细条状长饼干的一端,一点点往前啃,直至啃完之前,先松口的人要接受惩罚。”
迟兔整天忙着学习和工作,鲜少参加这样的聚会,没想到居然玩得这么开。
这也太……羞耻了……
1号是……迟兔偷瞄了眼满脸从容的胡晏秋,视线不知不觉飘到胡晏秋轻抿着的薄唇上停顿了下来。
那人真是生得好看又带着一身贵气,叫迟兔呆呆看着一时忘了收回视线。
像是察觉到了迟兔的视线,胡晏秋微微抬眸,视线撞上的一瞬,被抓包的迟兔赶紧低下了头,垂着眼眸不敢看他。
长这么大迟兔连alpha的手都没牵过,突然要他和alpha这么近距离接触……
“我可不可以直接认输……啊?”迟兔红着脸,越说越小声。
“小迟你怎么这么无趣,那我可得罚你把这杯喝了。”小马拿起酒瓶斟满啤酒推到了迟兔手边。
“那我再唱首歌代替行吗?”
“国王的命令是绝对的,玩游戏也得遵守规则,可不能赖皮。”
小马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能将简单的儿歌也唱走调的,领教过迟兔的歌声后,他就再也不想受这份罪了,说罢他将酒杯又往迟兔面前推了推。
“你们可别欺负新人了,我替他喝。”胡晏秋的手还未够到杯沿,就被迟兔抢了去。
哪有上司为下属挡酒的道理。
“愿赌服输。”迟兔仰头一口气将酒闷了。
但兴许是喝得太快太猛,杯刚见底,视线就天旋地转起来,只见迟兔晃了两下,便嘭的一声硬生生栽倒在沙发上。
“不会吧,一杯啤酒就倒了?”
“可别是装的。”同事刚想伸手捏捏迟兔红彤彤的脸颊,还未摸到衣角,胡晏秋就将迟兔整个人横抱起来。
恍惚间迟兔好像听见胡晏秋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你们继续玩,我送他回去。”
回去?
送我去哪里?
迟兔张了张嘴,想说的话郁结在喉咙口,不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发出声音。而意识也在胡晏秋结实的怀抱里逐渐迷离,整个人轻飘飘得犹如腾云驾雾,不一会儿他就支撑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的他在梦中寻到一股好闻的酒香,那香味不似刚才喝的啤酒麦香,更像是葡萄的果香,光是闻上一闻就叫人沉醉。
身体深处也因为酒精的关系,慢慢地升腾起一股热气,那团热气越聚越大,如同巨大的热浪向他袭来,拍打在迟兔的脸上和心尖上,燥得他睡不安稳。
他在梦中摸索了好一会儿,不得章法地来回扯拨衣领,可却怎么都解不开,急得他翻来覆去地差点滚下床去。
幸好有人贴心地帮他将身上的衣物一一褪去,热气从单薄的布料里释放出来,他才得到片刻的清凉。
却还远远不够,还是热得不行。
可爱的醉鬼伸出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了两下,以此降温,没想一块沁凉的冰块稳稳地抱住了醉鬼,划过他的锁骨,紧紧贴着他柔软的胸脯上。
迟兔整个人依靠着凉爽又巨大的冰块,贪恋地蹭了蹭,焦热的脸颊亲密地熨贴在冰块上降温。
似乎冰块碰触过的地方都平静下来,内心的躁动也被渐渐抚平。
“水……”
迟兔舔了舔干燥的唇瓣,粉嫩的舌头刚探出个尖尖,就叫人用齿尖咬住。
从未与人这么亲密过的迟兔,吓得赶紧往回逃。那人也不急,舌尖轻易地就挑开迟兔紧闭的唇齿,霸道地挤了进来。沿着与迟兔交缠着的唇舌将清润的凉水一点点往迟兔身体的深处灌溉。无法及时被咽下的水珠则顺着嘴角溢出往下滚落,在月光折射下,散发出如珍珠般诱人的光泽。
水冰冰的,甘甜得像是山间的清泉,又好像不完全是,隐约有股红酒的果香,伴着唇齿交缠,香味越发浓郁。明明应是非常解渴的清水,不知为何却像海水那样越喝越渴,就连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身体,也开始再次燥热起来。
迟兔焦躁地扭了扭身体,逐渐忘记挣扎,乖巧地躺在对方的怀里,蜜舌主动勾上对方讨要更多。
还未解馋,那人便从迟兔的唇间抽离出来,糖般甜蜜的汁水不再眷顾他的唇齿,而是潺潺流向迟兔的身体。和那颗从嘴角溢出的水珠一起,在锁骨盛出一湾小小的月光,直至溢满后向下,经过酥软的胸脯。又从勃起的乳尖往下滴,挂在粉色的乳尖上珠悬欲滴,看上去如同甜甜的母乳一样。
冰凉的液体划过热乎乎的乳包,惊得迟兔一哆嗦,整个人像只煮熟的虾米蜷缩在一起。
还未缓过来,就被人硬生生打开捂住胸口的双手,并重重摁在头顶,整个人像是被野兽扑倒的兔子毫无反击之力。
野兽低头埋在他纤细的颈侧深深地嗅了嗅,不禁在黑暗中轻笑出声。
“……是橙子味的啊,和你挺相称的。”
那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听过。
迟兔急迫地想睁眼看看究竟是梦还是现实,可一阵强烈的醉意又再次笼上心头,眼睑似有千斤重怎么也掀不起来。
真是场又长又荒诞的梦。
梦中的自己被笼罩在野兽巨大的阴影下。野兽的大手包裹住他颤颤巍巍的阴茎,像是故意吊着胃口,自上而下慢慢地撸动。
打小就是乖宝宝的迟兔,连自慰都没做过,这还是制度你一个老员工不会不清楚吧?”
陆遥当然知道公司通勤时间上的规定,不过是找个理由迁怒罢了。新人来了以后,他随时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而现如今就连他仰慕已久的上司……,也站在了迟兔那边。
“谢胡总提点,我会再去熟读规章制度。”陆遥气得牙痒痒,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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