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野人参(4/8)
灵云汇聚，灵雨挥洒在橘子园。
橘子树快速成长，抽枝，发新叶，生机勃勃，江小烨感受到了橘子树上隐隐传来的喜悦，显然，灵雨的灌溉给了它们很大的好处。
“够了，该摘橘子了。”
时间紧迫，江小烨狂奔下山，朝着家里跑去。
刚回到家，就看到一道魁梧的身影，正杵在自家门口，不时徘徊两步。
这是一位壮硕的青年，皮肤黝黑，剃着秃头，剔着秃头，手里还提着一个兔子。
若不是把脸上的傻笑去掉，光看他脑袋上蝎子纹路的伤疤，绝对是监狱大哥级别的。
“大憨？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小烨看到儿时的玩伴，高兴的喊道：“快，先进屋，你不是去城里打工了么？我听你二叔说包工头很看好你，你怎么回来了？”
这位身高近两米，体重接近三百斤的魁梧青年，正是江小烨的发小。别看长得成熟，论年龄，比江小烨还小几个月。
据说出生的时候就十几斤中，也不知道真假，八成是村里人夸张。
“俺二叔和工头吵架，俺和二叔被赶出来了。”大憨脸上挂着憨笑，让江小烨忍不住心酸。
这家伙头上的蝎子纹路伤疤，可不是赶时髦的纹身，而是被工地的天降砖头敲的。
村里人没文化，进城里打工，也都是最累最危险的活，就这样，还经常被拖欠工资。不过也没办法，毕竟是比种地强些。
“工头不给你钱？”
“给，给俺一天八十，剩下的说是抵俺的饭钱了。”
一天八十……
江小烨很清楚，现在城里工地上的小工，一天也至少得一百五，包吃住。而且大憨虽然傻，可干活绝对不吝啬力气，力大无穷，从来不会偷懒，只是吃的确实有点多而已。
“嘎嘎嘎！”
三只小鸭子一看到江小烨进门，立刻围了上来，搞得江小烨走路都要看脚底。
“等一下回来喂你们。”江小烨带着大憨进了屋，小鸭子在门口嘎嘎直叫。
“大憨，你下午有事么？”
江小烨提着三个竹筐，道：“我要去山上摘橘子，你要是没事帮我一下。”
“好，俺没事。”大憨立刻点头，将手里的兔子放下，顺手接过江小烨手里的筐子。
“我开车到山下，你先去橘子园。”
他和大憨从来不客气，两个人从小就是形影不离，不过大憨智力不高，加上家里经济困难，初中没有上完就下学干农活了。
“好！”
……
山上。
有了大憨的帮助，两个人摘橘子那叫一个飞快。
江小烨见大憨一边摘橘子一边直吞口水，便道：“你尝个橘子甜不甜。”
“嗯。”大憨立刻扒了个橘子，边吃边点头：“好甜，真好吃！”
“等你回家时，带一些回去给二妞吃。”江小烨笑道，只要是能吃的，大憨从来不会感觉难吃。
“现在橘子贵，先卖钱吧。”大憨摇了摇头，他也不傻，只是有点笨而已。
十几分钟后，一阵狗叫从远处传来。
只见小黑像是一道风一样，狂奔而来，察觉到江小烨不善的目光，这才赶紧停下，
它缓缓地后退几步，东张西望起来，那模样仿佛再说：小黑大人什么都不知道，从来没偷过橘子！
“小黑，这里橘子要是再少一个，晚上就吃狗肉火锅！”
摘完三筐橘子，看重量差不多够了，江小烨准备送货了，还不忘狠狠的威胁了一下小黑，这死狗贱样，显然想等自己走了练跳高叼橘子吃。
“汪~”
小黑愣了一下转身就跑，小主人太残忍了，要吃狗肉火锅，为什么不是羊肉和牛肉火锅？家里揭不开锅了么？都准备吃小黑大人了？
把橘子搬上车，江小烨拍了拍衣服：“大憨，晚上来我家吃饭，我先去城里送货，这袋橘子提回去给二妞吃！”
“好，好的。”
大憨提着半袋子橘子傻笑点头，目送江小烨的二手面包车飞速的下山，开向城里。
江城，碧水轩。
林馨心中有种活见鬼的感觉。
中午，素有老胃病和轻微厌食症的叔叔来店里吃饭，她想起热销的橘子果盘就送了一盘上去，然后，从来不多吃一块水果的叔叔居然一连吃了三盘橘子……
吃完后连胃口都似乎变好了，吃了两碗小米饭和几碟小菜，虽然适量不算多，但绝对算奇迹了。
“小馨，送橘子的来了么？”
正思绪飘飞，旁边赖在店里不走的林升平笑眯眯的询问。
“来了来了！”
接到江小烨电话后，林馨也出了口气。
从来稳重的叔叔，今天居然死皮赖脸的非要带一些橘子回去，最重要的，餐厅里的橘子脱销后，连一些老顾客都开始抱怨了。
“你叔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牛逼的橘子，走，一起去看看！”
“还要十分钟才到。”林馨有点哭笑不得，心想你下午不是还有一个会议么？之前秘书都催了两次了。这还是自己那位工作狂叔叔么？
“那就去外面等着，正好走走！”
林升平可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现在公司平稳了，不像以前那样风雨飘摇，身体的重要性也就引起了重视。
江小烨开车破面包，风风火火的赶来，刚要驶进碧水轩停车场，一位保安立刻小跑而来。
“您好先生，请问是来用餐的么？”
“额，不是……”江小烨连忙解释：“我是来送水果的，你们老板要的橘子。”
保安微笑道：“请这边来。”
虽然不知道江小烨话的真假，可待会询问一下就好了，没必要得罪人，虽然经常有一些找不到停车位的车主，开来这里蹭车位。
手机响了，江小烨赶紧接了电话。
“你好，林馨小姐，对，我到了，刚刚进来，这里有位保安大哥在带路，好，好，去餐厅门口么？好。”
与此同时，保安对讲机里也传来了队长的指挥。
到达碧水轩门口时，江小烨就看到一群人等在那，搞得他感觉不对，朝着边上开了开。
“这里这里！”林馨挥挥手：“开这里来！”
“……”
江小烨一阵无语，你们这个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迎接什么大人物呢。
一群人等着我买橘子？
瞄了瞄餐厅，奢华的一塌糊涂，看一眼就不敢进去消费的那种。
“不好意思，迟到了一会，这现摘的有点慢。”
江小烨没有耽误，下车后直接打开车门，顿时一阵橘子清香飘了出来，他顺手还拿了两个递给林馨。
“我看看！”
林升平见侄女拿到一对橘子，也笑着接了过来。
说是看看，可他毫不犹豫就接过扒开尝了尝，眼睛一亮道：“好，就是这个，我要一百斤带回去吃！”
“好的，叔叔……”林馨哭笑不得：“江老板，你一共带了多少？”
这买橘子的方式有点诡异啊，江小烨看了看车里的竹筐，道：“五百斤只多不少，算五百斤吧。”
“这橘子还有么？是哪里产的？”
吞下一个肚子的林升平感觉胃部很舒坦，忍不住询问。
按理说，橘子中果酸不少，吃多了会对胃有刺激，一般老胃病的人压根不敢吃，这这橘子咋越吃越香呢。
江小烨看这位身着考究西装，竖着高级油头，带着金丝眼镜，一副成功人士打扮的儒雅中年，笑道：“这橘子是我家果园的，其他地方买不到。我家果园地质特殊，种的也不多，大约也就剩下几千斤了。”
江小烨倒不算说谎，家中橘子园的规模的确不大，当初父亲在山上开垦出块地种橘子，也没打算当经济支柱，寻思着每年能给家里多带来几千块收入就好了只是今年水果奇贵。
“我想全订了！”
听到只剩下几千斤供应量，林馨不禁有点失望，不过橘子只此一家，倒也算是利好消息，说明其他餐厅找不到这样的好货。
“全要？全摘下来会坏的，不如你需要多少，我按时给你送，或者你们自己去摘都可以。”
江小烨想了一下，果园里差不多还有5000斤左右的橘子，全卖掉的话，岂不是赚到十五万。
很快，三大竹筐橘子被餐厅服务员在餐饮经理王福全的指挥下抬走了，之后又送出几个泡沫箱装上一辆豪华迈巴赫，显然是面前这位吃橘子的中年的车。
“好的，谢谢江老板！”林馨已经考虑如何限制橘子果盘供应了。
“呵呵，我不是老板，就一农民。”一句句老板的称呼让江小烨都不好意思了，摸着脑袋傻笑。
“小馨，我先走了，之后再进橘子，你给我留一些！”
“好的，叔叔。”
林馨忍不住翻了翻漂亮的白眼，自己这叔叔今天有点不一样，居然为了口腹耽误工作！
很快，江小烨不仅拿到了十五万货款，还收到了一笔后续的定金，心中感慨，这位漂亮的女老板真是大气的一塌糊涂！
当然，如果江小烨知道人家每半斤橘子加入一些其他水果装饰，做成的果盘一盘卖188的高价，就不知道他如何感慨了！
……
家里的橘子居然也卖出天价，江云山与李岚都难以置信。
江小烨早有准备，提前去橘子园催发了一批橘子。
第二天八点左右，江云山与李岚就上山摘橘子，亲自送货去了。
显然，他们想看看是谁花这么高的钱买橘子。
“死狗滚！”
对于家里一群小豆丁争宠这件事，小黑显然十分不满，张牙舞爪的要去教训一下抢夺食物的小鸭子，结果还没有扑上去就被江小烨一脚踢开，才老老实实的后退几步！
太阳升起，雨山村所处的山麓，气温也在缓缓上升。
“汪汪汪！”
院子外响起了小黑欢快的叫声，江小烨好奇，爸妈这个时候应该回不来吧？
“哐当！”
木门被小黑招牌式推门方式暴力推开。
小黑摇头摆尾的跑了进来，跟在后面的是两米的大憨，手里还提着一张很大的杨木弓箭，背着兽叉和箭矢。
怪不得死狗这么高兴，原来是知道要去打猎了！
“烨哥。”大憨低头走了进来，没办法，大门门框才两米高，直着腰走不小心撞头。
“等我换鞋！滚，别叼我鞋！”
小黑越来越聪明了，居然进屋叼叼出了江小烨的一只鞋，摇着尾巴催促小主人赶紧换上，不要耽误小黑大人打猎时间。
雨山村群山环绕，溪水潺潺，要不是穷，简直是让人向往的桃源。
江小烨喂完了家里的小鸡小鸭，就带着小黑和大憨进山了。
“汪汪汪！”小黑跑在前面各种秀身法，窜没影，出现，又窜没影……
看的江小烨都想一脚踢死它！
附近山区野味很少了，雨山村的村民都喜欢下套子、夹子，久而久之，一些野鸡野兔都不愿意靠近这片区域。
两人一狗不得不深入大山之中。
“大憨，我准备留在村里搞种植，你以后跟着我一起混吧。”
江小烨看了眼身后的大憨，大憨太老实，去城里打工就只会被欺负。
“好的。”大憨点头，继续寻找猎物。
显然，大憨专心打猎，估计都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随口答应罢了。
几分钟后，钻进一片荆棘丛林中的小黑突然抬起头，狗眼一亮窜了出去。
“有猎物！”
江小烨看到小黑不声不吭，快如闪电的扑了出去，就知道附近有猎物被小黑盯上了，他立刻巡视。
一只羽毛艳丽的野鸡正在草丛中觅食，时不时抬头张望。
大憨发现后，在远处立刻搭箭拉弓。
大憨的箭术可谓百步穿杨，小时候天天被他爷爷拎着练武，被他弓箭瞄上，这只野鸡可以说很难逃走了。
小黑的速度如同鬼魅一般，野鸡察觉到危险想要起飞，却已经来不及，小黑一口咬住了野鸡。
“呜呜~”叼着猎物的小黑高兴坏了，原地来了几个旋转，尾巴摇的飞快。
大憨收回箭，抓了抓脑袋，想不到小黑居然能叼到野鸡，这狗以前很笨的，就会捣乱。
“这速度，要是有赛狗项目，绝对能拿第一！”
江小烨都忍不住羡慕。
自己吃了鳖肉，小黑就喝了鳖血和鳖汤，怎么相差这么大？自己可是修炼了长青决，也跑不了这么快啊！不过想想也对，人本身就跑不过狗。
瞪了一眼跑过来邀功的小黑，心想以后让这狗自己进山打猎算了！
有肉吃就行，对于江小烨的呵斥，小黑完全不放在眼里，摇头晃脑的继续去找野鸡去了。
一口一个，小黑大人今天要加餐了！
“嗷~~~”
翻过两座山，就在他们进入一片山坳中时，远处传来了一道低沉的怒吼。
“见鬼，是熊？黑熊还是棕熊？”
雨山村后面是延绵不绝的十万青山，虽说十万大山深处，肯定有大虫、猛兽。不过，雨山村周遭的外围山区，野兽还是很少的。
熊瞎子、棕熊虽然也有出没，不过情况极少极少，小时候听老人讲过有棕熊进村抢吃的。黑熊江小烨见过，棕熊却没有。
“去看看！”
也许是山神传承的缘故，江小烨听出了熊吼声中包含的愤怒与焦躁。
“呜呜~”
小黑秒怂，本能性的夹尾巴，后退几步，它对于熊类有天生惧怕，这个声音让它不想靠近。
不过，当看到小主人和傻大个朝着吼声方向赶去，它还是赶紧跟上。
……
苏如烟是一位最近风头正劲的新秀主播，拥有魔鬼身材和梦幻俏脸的她，没开直播多久，就在网络上获得了极高的人气，被几家直播平台看中，想和她签独家合约都被她拒绝。
她搞直播纯粹是兴致，随心所欲，偶尔也会开户外，最近这些天，有一位追求她的富二代声称在附近大山里有野猪出没，可以打猎，喜欢寻求新鲜刺激的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这一趟进了山区，野猪没有碰到，却遭遇了一头小棕熊！
按理说棕熊一般只在东北地区可见，却没想到在江城竟然也被他们遇上了。
他们遇上的小棕熊只有半米高，看到他们以后吓的嗷嗷叫，简直萌极了，苏如烟的朋友想要带走小棕熊，小棕熊的挣扎惨叫引来了不远处觅食的大棕熊，开始对她们疯狂追赶。
此时直播间内，粉丝们都在疯狂大骂，刷屏的速度极快，人气已经高达二百万，就算是真实人气，怕也有十几万人在观看了。
“畜生，狗日的自己惹祸自己跑了，草，小烟快跑！”
“妈的，棕熊妈妈都不追了，他还回头射一弩，日尼玛！”
“主播这是在干嘛？我草，熊瞎子？”
“那是棕熊，这是我见过最有勇气的主播！”
“日尼玛的瘪三，嘚瑟惯了吧，小烟死了你就是杀人凶手，棕熊都不追了，你他妈的还回手掏，王者荣耀视屏看多了吧！”
“怎么办？我要不要报警？”
“节目效果吧？那个主播疯了去招惹黑熊？”
“不是节目效果，是真的要被熊给啃了，欺负人家孩子就算了，还射伤了大熊，山林一霸是闹着玩的么？”
“主播马上螺旋升天！不亏，骗了棕熊狂奔千米！不锈钢花钱订制成功，主播安心的走吧！”
“走尼玛，垃圾，尼玛这些喷子真恶心！”
“666！”……
苏如烟已经跑不动了，她为了保持身材一直有运动的习惯，体能也算很好，此时却也感觉到深深地无力与绝望。
脚一扭，苏如烟重重的摔在地上，惨叫一声，赶紧挣扎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脚踝扭伤了，爬了一半又摔倒在地。
“嗷~~~”
棕熊爬了过来，人立而起，高达三米的巨大体型让苏如烟忍不住尖叫起来。
直播间粉丝和游客都惊呆了，他们的角度恰好看到了棕熊庞大的身影。
“装死啊，赶紧装死！”
“装死不行，棕熊舔一下她，半张脸就没了，完了！”
“快跑啊，我草，小烟的朋友呢？”
“有没有人报警？”
“报警有什么用，来不及了！”
“666，主播牛逼，居然敢挑战棕熊？我草，还是一个妹子主播？”
“我日，这是要被吃了么？”
“棕熊吃肉么？”
“吃腐肉，有时候会抓一些动物吃，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吃，我看过毛国的棕熊，还吃人……”
……
苏如烟早已经没心情管直播间了，她心想早知道就带助理一起来了，她太相信自己的朋友了。
棕熊咆哮一通前肢着地，慢慢的来到苏如烟面前，抬起了巨大锋利的熊掌。
“汪！”
一声狗叫，棕熊感觉屁股被狠狠的咬了一口，疼的它顿时怒吼一声，转头一看，发现一条黑狗正微微有点胆怯的盯着自己。
被棕熊一怒视，小黑瞬间怂了，目光游离不定的四处张望，缓缓地后退几步。
苏如烟大脑都已经空白了，这就在这时，她感觉有人抓了她一把，紧接着自己就被一股猛力拉扯起来。
“有毛病啊？一个人来山里喂熊？”扶起苏如烟的正是赶过来的江小烨，此时正一脸嫌弃的咕哝。
棕熊状态已经有些发狂了，血红着眼睛，转头朝着江小烨和苏如烟就扑了上来，狰狞的熊掌拍向了苏如烟的脑袋。
这一爪子要是拍实了，那真和拍西瓜一样没什么区别。
“澎！”
大憨从侧面窜了出来，对着棕熊肋下狠狠的一撞，棕熊居然直接翻滚出去。
大憨在村里也号称黑熊，小时候经常被他爸爸带着锻炼，锻炼方式其中之一就是撞村里的老梧桐树。全村的老人都笑骂他们俩是黑熊父子，这般习武，村里也是见怪不怪。
“小烨，俺打不过它，我能叉死它么？”大憨揉了揉肩膀，表情也很严肃，沉声和江小烨说了一下。
他全力一撞，这个棕熊也只是翻滚出去，没有受伤，要知道，就算是村里的老梧桐树都会被撞的来回晃动。
“等一下，等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江小烨从这头棕熊身上感觉到了对方的情绪，是一种很奇妙的熟悉感觉，宛如他乡遇故知。
江小烨肯定自己从来没见过这棕熊，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熊，稍微一寻思，就想到了一个可能，那肯定是和山神有关了。
“你还能站么？”江小烨看了一眼身旁漂亮、高挑的妹子，对方光洁的额头全是冷汗，便询问了一句。
“可以，谢谢你们，谢谢！”
苏如烟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救星却来的这么突然，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放松让她差点倒在地上。尤其是看到大憨这位铁塔一样的猎户，能直接撞到棕熊，心想这下可是有救了。
她捡起直播设备，手都在颤抖。
“你是来直播的？”
江小烨以前也看直播，顿时明白为什么这位美女会出现在荒山野岭了。
“是的，我，我听说这里有野猪……”苏如烟见江小烨看傻子一样盯着自己，俏脸涨得通红：“我，我说错什么了么？”
“没有没有，一猪二熊三老虎，你需要好好了解一下野猪有多强大，为什么野猪能够排在黑熊前面，你敢来猎杀野猪，勇气可嘉，勇气可嘉！”
对于这个不要命的主播，江小烨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疯了吧？大野猪就算是猎枪也最多破开厚皮！野猪头拱几下，就能轻松送成年男子归西。
“汪！”
这时，小黑突然叫了一声，叫声中充满了胆怯。棕熊怒了，发狂的棕熊可是极为可怕的。
……
“是山里的猎户？”
“666，干得漂亮，这黑大个好高大！”
“小烟得救了！这可是救命之恩啊，我的小烟不会以身相许吧？”
“差点就死了，居然有猎户遇到，运气真好！”
“节目效果吧？”
“傻子么？你来一个这样的节目效果我看看，你是白痴么？”
“那条狗是田园犬么？居然敢攻击棕熊，6666！”
“宝藏送上，主播别抖了，好好直播啊！”
“土豪！666！”
“666！”……
棕熊情绪越来越暴躁，江小烨感觉不对，立刻对苏如烟道：“你退后。小黑，离远一点！”
大憨已经拔出了背后的猎叉，他天赋异禀且自小练武，绝对有单挑棕熊的实力。
“大憨别动，我来！”
江小烨立刻阻止了大憨，一旦打起来，那可就难以收拾了，棕熊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打输了挂号进医院，打输了直接局子吃晚饭。
况且，这大棕熊还给他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小烨，很危险的。”大憨抓了抓脑袋提醒了一下。
“直播别拍我们！”江小烨对苏如烟喊了一声，他可不想被直播出来。
苏如烟这才想起自己在直播，连连点头，视角给了棕熊。
“嗷！！！！”棕熊对着江小烨咆哮一声，身上伤口的痛楚让它越来越愤怒了。
“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
江小烨灵机一动，山神之力自身上散发出来，手掌慢慢的伸出，山神之力朝着棕熊覆盖而去。
棕熊显然感觉到了什么，脑袋张望一下四周，江小烨感觉到它的情绪在飞快的稳定下来，甚至有一丝丝的惊喜感觉在其中。
而此时，江小烨脑海也闪过一副画面。
拄剑而立的老山神，旁边趴着一头体型巨大的棕熊，棕熊看起来十分巨大，仿佛感觉到什么，还抬起了巨大的脑袋，耳朵抖动了几下。
山神，棕熊！
这大棕熊，是山神身边那头棕熊的崽子么？江小烨顿时明白为什么可以感觉大棕熊的情绪了，他一步步的靠近，山神之力不断飘散到空中，然后融入棕熊的身体中。
巨大的棕熊茫然的看着江小烨，慢慢的伸出了鼻子嗅了嗅，江小烨看到它的眼睛亮了一下。
果然，他是山神身边棕熊的后代！
江小烨与棕熊的鼻子相差不足半米，看的大憨都紧张起来，小黑更是毛发都竖起来了，完了完了，小主人疯了！
苏如烟惊呆了，直播间的粉丝也看的瞠目结舌，傻了，弹幕一瞬间都空白了。
“别紧张，别紧张……”江小烨的手慢慢的落在了大棕熊的脑袋上。
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棕熊。
出乎所有人预料，大棕熊居然发出了一阵低沉委屈的呜咽，低着头蹭着江小烨的手，如同一个受伤的小狗一般在抱怨。
“山神回来了！”
棕熊一个古怪的情绪让江小烨感觉到了，果然，棕熊和老山神有关。
“回来了！”江小烨下意识传递给棕熊一个信号后，大棕熊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呜咽起来。
棕熊哭了……
大憨茫然的提着猎叉，抓了抓脑袋，小黑脑袋都歪成九十度了，纳闷极了。苏如烟殷红嘴巴长得老大，这是啥子回事？棕熊难道被驯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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