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暖气管裂了(2/8)
我为我这个不合时宜的冷笑话自鸣得意,以为这一定会让张曼仪把白眼翻上天的时候,突然听见我头顶飘来了一句更让我发疯的评论:「说不定我们两其实是某位基佬的两个蛋蛋。你说,蛋蛋自己会知道自己只是蛋蛋吗?」
我一边磨磨蹭蹭地靠过去一边说我给你讲个冷笑话,为什麽有的直男的蛋蛋是一边高一边低的?
夫人笑起来,刮了刮她的鼻子:「问题提得有趣。但我并不是独自,我带了你。」
「我一开始都不能确认这个寸头是nv的,太糊了。」张曼仪放大了几倍,然後指着那个寸头手臂上的一片y影,「但是你看到这个纹身了吗?」
张曼仪不明就里地看着我。
蟋蟀破解了来电的位置,发现拨出电话的地方就在乐园。她向卖气球的「公主」买下了她的服装换上,那位提前下班的「公主」夸她:「您才是真正的公主呢。」
蟋蟀严肃起来:「光靠我一个人,我没有办法保证您的安全,陈老大带了十几个人……」
绑匪并没有大叫,只是开始骂人。蟋蟀用小刀在他後颈上划了一道,他立刻不吱声了。
她打开手机地图:「我还有一个重大发现。锈城的渗透好像几乎到了我们的现实世界了。」
「不要出声,想要命的话。」她简明扼要地给绑匪介绍了一下目前形势。
一分钟过後,张曼仪悄无声息地直起身:「萧雅,要不你来靠我吧。」
苏珊塔娜数着最後的节拍。滴答,滴答。蟋蟀睁眼,看见摇晃的白墙壁。苏珊塔娜在冰冷的玻璃前旋转,蓬蓬裙飞扬。白墙跌跌撞撞,蟋蟀看见夫人扶着自己迈过走廊上那具已经烧成黑炭的屍t,楼道尽头的亮光出现了一个人,向她们走过来。苏珊塔娜甜美的声音融入了乐曲,乐曲重新变得欢快。光线穿过楼道,她看到那个人的影子被拖拽到地上,举起一把枪。
滴答,滴答。
此後她们在房屋里依然同行,保镖依然需要贴身保护雇主。但蟋蟀总是低着头,尽量避免和夫人眼神接触。夫人似乎也明白她的意思,很久没有再主动和她说什麽,独自出去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一直到有一天,夫人再次独自出去,说要蟋蟀放假一天。蟋蟀去了富人区着名的「乐园」打马球,管家忽然慌里慌张来找她,说夫人被绑架了,绑匪盯着她让她叫管家汇款,如果卡龙或者员警知道,夫人就会没命。
她从手机相册里调出了她之前找到的少年时期蟋蟀的一张漫画:「看到了吗?她手臂上有一个恶魔之眼的青蓝se纹身。」
「对,」张曼仪洋洋得意,「你想想,那个新闻最後的结尾是夫人和保镖成功破解了矿场设下的圈套,最後矿场和市政府签协议。这麽成功的事,按理保镖应该成为夫人最信任的左臂右膀,但是我收集到的另一个资讯时间线能确认大概在矿场之後的一个月,夫人独自去解决了另一个黑帮的事,保镖没有随行。为什麽区区一个月之後,保镖和夫人的关系忽然变得如此冷淡?」
蟋蟀的确逃跑了。尽管她的手脚都在发麻,嘴里还留着夫人的味道,带着一点甜的柚子味。夫人大概ch0u了柚子味爆珠的烟。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舌头是怎麽和夫人的舌头缠在一起的。那种纯粹的生物本能让她感到害怕。在夫人稍微ch0u离,开始亲吻她的脖子时,她撞到柜门,恢复了一点点理智,於是说了声抱歉,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夫人的房间。
夫人趴在她身上,一动不动。蟋蟀用手0索她受伤的位置,但手指也已经麻木,可能碎弹片伤害了神经,也可能是脑震荡。她从口袋里0到了保镖队的求援信号器,用尽全力按下按钮。然後继续呼喊:「夫人,你能听见吗?」
蟋蟀无可奈何,弯腰把紮带挑断。窗外响起了乐园旋转木马的音乐,《苏珊塔娜圆舞曲》,蟋蟀记得童年时东广场的超市门前的摇摇乐也常常播放这首曲子,这是一支孤独的舞曲,据作曲家本人说,这首曲子描述的是一只名叫苏珊塔娜的木偶,她的玩具夥伴因为主人搬家被扔进了壁炉,只有她被带去了新家,穿上华丽的服装。但她一点也不开心,每当窗外下雪的时候,她就在窗前独自起舞,幻想着昨日的夥伴仍然与她在一起。
张曼仪闯进我宿舍的时候快三点了,她一进来就说:「你舍友回家了?」
她冲开通风管的罩子,在和绑匪惊愕的眼神四目相对的瞬间出向他膝盖掷出一把小刀,然後在地上一个翻滚,跨到房间的门边,反手卡si了门锁。绑匪向她扑过来,她预估得不错,是个不算健壮的中年男人,穿着破旧的西装,动作并不敏捷。她很轻易地躲开了攻击,把刚才紮到他膝盖上的小刀拔了出来,然後闪到他身後,借势把他按倒在地上。
第二天她按平时出勤的时间去找夫人,被告知她应该放假一天。夫人独自出门去了,没有带她。
「好了,我得去洗澡了。」夫人俏皮地笑笑,从她怀里坐起来,快步向台阶走去,「你说过你一个能打七个。我只不过是算数不好,漏算了七个罢了。」
不知道喊了几声之後,蟋蟀听见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微弱,但却无b坚定:「我叫枚。」
蟋蟀跟在她身後拾级而上,到了房间门口,夫人忽然道:「对了,刚才管家给我发资讯说不小心把你的内衣弄丢了,我给你拿套没用过的吧。」
那天晚上蟋蟀几乎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麽。她以前从来没有感觉过和别人za有什麽意思。但当她在房间里举铁时,她看见铁杠上倒映着夫人的眼神,有一丝错愕,也有一些哀怨;她的舌头在不断回味夫人的气息,让她躁动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她一想起夫人,心跳就几乎无法平息,似乎身t里有什麽在不断膨胀,然後发出热浪。她不断用手0自己的脖子上夫人吻过的位置,夫人的嘴唇柔软,一开始是冰凉的,在她的t1an舐和亲吻下变得很热,那热最後又传到她身上。最後她决定去洗澡。但水流流过她的身t,仿佛成为了夫人的手指。她站在热水中,人生第一次开始ziwei。
张曼仪点头:「我就是切过去了,你看我发现了什麽。」
ziwei这件事对於没有做过的人也是有难度的。她一开始不得其法,但对肢t控制的天赋最後拯救了她,热水顺着她的头皮脖颈流下来,流进眼睛,有些涩,她将流进嘴里的水也吞了进去,喉咙里发出一声近乎呜咽的哀嚎。
蟋蟀的手指终於找到了扳机,在夫人合身将她扑倒在地之前,她向着那个遮蔽光线的人送出了两颗子弹。苏珊塔娜的舞曲终於落下,旋转木马应该又到了投币的时间。蟋蟀的後脑勺重重磕在办公楼三楼的木地板上,她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但也许这并不是她自己的血。她的视野依然模糊,但脖子的知觉正在恢复,能感觉到夫人身上的血流到她身上,温热而黏稠。她想起自己在那个黑暗的监狱里试图按住一个nv人流血的伤口,但血还是不断从手指的间隙漏出来,衣服和k子上全是血带着铁锈的气味。
「有没有可能我就是这麽醉心钻研。」张曼仪忽然向远处飞过的一行不知道是什麽鸟挥手,「再见小鸟,回南方过冬吧。」
那张一寸照很旧,上面是一个年轻nv子,头发短得像个nv兵,也很可能她真的就是个nv兵,照片露出的不多的上半身衣领是毛呢的军服样式。鹅蛋脸,大概因为肌r0u含量高,双颊微微有些凹陷,但颧骨并不突出。两道剑眉清晰得如同刀的刻痕,圆眼黑亮如豆,这些老照片里的人年轻的时候大概没有经过手机电脑的毒打和脱水,每个人的眼睛都炯炯有神。
我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你说会不会蟋蟀来自我们的宇宙,她们的船只经由某种神奇的空间折叠现象,进入了锈城的那个世界,而那个世界实际和我们看到的地图上的位置是重叠的。」
蟋蟀弯腰凑近,不防夫人忽然转过了身。她没有看清礼盒里内衣k的颜se,因为脑子里突然轰然炸出了成千上万种se彩——夫人的唇印在了她唇上。
街景镜头快照里的街道仿佛换了一个地方,到处都是垃圾,灯光昏暗,街道上一前一後站着两个人,摄像头图元并不高,但能看出其中一个肤se白皙,一头红se长鬈发,穿着中亚地区流行的衬衫马甲搭配车轮菊红h碎花长裙,脚踏长筒皮靴,显得非常高大。站在她对面的是一个个头不算很高的人,身材健壮,能看出肩膀上隆起的肌r0u,寸头,无袖背心外面套着工装马甲,双手cha在k袋里。她们似乎在吵架,那个红发nv子手以一种夸张的幅度打开着,寸头那位低着头。
「松开他吧,他也很可怜。」夫人扶着椅子靠背,眼神示意蟋蟀自己可以站稳。蟋蟀没有松手:「夫人,他也可能很危险。」
火燃起来,无声的火。
张曼仪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知道了我问话的意图:「没有。」
蟋蟀愣了一下,夫人试图站起来,却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蟋蟀赶紧扶住。夫人摇摇头:「我本来叫杰思转些钱给他,没想到她找到了你。」
绑匪垂着头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一声不吭。夫人道:「良先生,我现在让我朋友给你松绑,你不要做任何动作,等她松开你,你就离开这个房间。我会去街上找你,给你你需要的钱。」
在好不容易为开题报告攒到了第30条文献时,我的键盘忽然坏了。这是淩晨两点钟,人在淩晨很容易神智不清,写文献可以,修键盘我是万万不能了。
蟋蟀说:「我们快点走,他没准还有同夥。」
我们坐在t育馆前面的台阶上吃芋圆时,我把一寸照还给张曼仪,她捏着那张照片,忽然说:「我想像的蟋蟀可能长这个样子。」
「什麽空间折叠现象?这是怎麽发生的?」张曼仪饶有兴趣地发问了。
蟋蟀掏出口袋里的紮带,先把他双手反拧倒背後捆住,然後去给夫人解绑。她把夫人嘴上的胶带小心翼翼地撕下来的时候,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夫人的嘴唇,心里也跟着哆嗦了一下。但夫人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只是轻声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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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蟋蟀。」她笑嘻嘻的,很显然在敷衍我。我说:「算了吧,除非你已经ai上她了,不然没人会把自己研究物件的照片放在自己钱包里。」
「照顾好你妹妹。」她从几乎只剩下嘶鸣的喉咙里发出最後一句还能听懂的话。但蟋蟀没有妹妹,她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用家乡安抚将亡之人的方式呼喊她的名字:「阿兹娜,阿兹娜,主与你同在。」
蟋蟀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夫人是去棚户区的路上被这个失业的男人绑架的。他已经失业三个月了,一直睡在一个西区的游乐场里。但最近社区收到了政府的通知,要拆除那个游乐场。他无路可走,铤而走险绑架了看起来还算阔气的夫人。夫人听说他的事,给管家打电话让她转钱给他,不要惊动卡龙或者员警。但因为绑匪弄坏了夫人的联络器,夫人只能用游乐场的电话,管家发现异常,便迅速去找了蟋蟀。
恶魔之眼是中亚中东地区流行的一种护身符纹饰,突厥语称它为「nazar」,通常是蓝眼黑瞳的圆眼形象,蟋蟀手臂上的图案是水滴状的,看起来仿佛那只眼睛自己就是一颗泪珠。那里的人们相信,恶魔之眼能够护佑幼儿免收恶魔的诅咒。张曼仪依据这个线索和她童年时读到的连环画判断,渗透到我们世界的蟋蟀,也就是那个船上的小nv孩,很可能来自中亚或者中东的某个地方,然後因为战乱逃去了锈城。
我:「我怎麽知道,我看起来像学物理的吗?」
舞曲像绸带一般滑进房间,蟋蟀看着绑匪起身,向门外走去。苏珊塔娜和锡兵手挽着手在壁炉上方踢踏旋转。绑匪走到门边,转身向夫人鞠躬。苏珊塔娜看见小主人进门,从书架上拿下锡兵。绑匪摘下帽子。锡兵在小主人的掌心中向苏珊塔娜点头。绑匪的帽子里滚出一个黑se的圆球。锡兵落进壁炉。
那是一个安静的房间,她刚刚靠近,就闻到了浓烈的烟味,里面有人刚刚ch0u完了一支烟,也可能连着ch0u了几支。老烟枪,ch0u的应该是软壳的红龙。夹在烟味中是焦躁的来回脚步声,时不时能听见衣物与绳索的摩擦声,还有闷哼,蟋蟀一个恍惚,仿佛闻见闷哼声里带着熟悉的香水味。她趴在管道的开口边,一声不响地借耳朵和鼻子g勒房间里的情况:绑匪只有一个人,穿皮鞋,t重应该在两百磅左右,估计是个中年男x,他在房间的西北角环绕着踱步,他绑起来的人应该在离他一米之内,使用的捆绑工具是麻绳。
「好吧,一个吻。」我说,「或者可能还有一些什麽更过分的。」
我走到那个摩天轮车厢一样的小yan台上,在上面ch0u了一根烟,p城的冬天漫长而且冷酷,霰雪在yan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霜。不要问我是不是有意要在零下十度的气温里到外面锻炼自己的意志力,楼道里有烟雾报警器,如果我不想二进g0ng,就只能拥抱严寒。
张曼仪把头靠在我肩膀上,她一个一米七的人靠我一个一米六上下的,姿势颇费了一点周折。我说:「要不要我往上坐一级方便你靠?」
手机地图朝着中亚的一个村庄放大,有条极为荒凉的街道,街道的一个摄像头上赫然印着那个锈城的图示。我愣了一下:「等等,那个摄像头能切过去吗?那应该是个街景摄像头,地图同步。」
t育馆前的阶梯大约有两百多级,我们坐在最高的地方。偌大的台阶空荡荡的,只有我们两。夕yan慢慢降落下去,暮se四合,远处的地平线燃烧起来,仿佛大地正慢慢沉入海水,而海天相接处的油井连成了一线。我老家经常有这样的h昏,但到了p城,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看过落日了。
我真正想问的是,你怎麽来了。
我问她:「你以前和别人这麽演过蛋蛋吗?」
苏珊塔娜和锡兵都消失了。蟋蟀看见自己向夫人扑过去。火焰包围了她的视线。她惊诧於自己听不见枪声,随即意识到整个世界都落入了一颗轰鸣的血se火球之中,火球骤然爆炸。蟋蟀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x口的皮肤绽开了,露出一个通通跳动的粉红的球。火光黯淡下去,一片漆黑。她失去了知觉。
绑匪y邦邦地说:「好。」
在我们扮演张曼仪脑洞里那两只紧紧贴在一起的蛋蛋时,我忽然想,那张一寸照里的人,一定对张曼仪非常重要。
切换到街景以後,我倒x1了一口凉气:「那是……你觉得那是蟋蟀和夫人?」
她扭了扭脖子:「不用了,我没有颈椎病,灵活度应该还行。」
「你写论文的时候也靠编是吗?」我没学过历史,但我隐约觉得民俗学也不能这麽闹着玩,「为啥不能是夫人觉得保镖在和她抢老公,或者就乾脆是担心她向卡龙揭发自己偷情的事。」
黑暗的固t混杂着各种气味,游乐园办公室里茶叶残渣的味道,新柜子的油漆,脚臭,还有人很久不洗澡散发出发酵的汗味。蟋蟀凝神听着每个办公室里的声音,空调水滴落,人们的脚步、交谈,电脑的主机壳风扇呼呼转动,直到确认她到达了正确的地点。
这本来也应当是蟋蟀自我介绍的时刻,但蟋蟀陷入了沉默,她意识到自己还是无法面对自己的名字。或者说,不是那个名字本身,而是名字背後背负的沉重包袱。
「这是谁?」我内心想,这个人的眼睛还真有点像我养的那只蟋蟀。
阿兹娜不再记得小nv儿早已在襁褓中夭折的事,也不再记得大nv儿的名字。她被以贩毒罪投进监狱,没有在这里活过半个月。但蟋蟀想起了她的名字,想起了自己为什麽忘记了家在何处。
「如果是担心告密,把保镖留在自己身边才最安全。」张曼仪振振有词,「让保镖独自在家,怎麽看怎麽像两个人关系变得太过於不适合一起出现了。」
「夫人,你还好吗?」蟋蟀仰天躺在地板上,她几乎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肢t,只能试图靠问话确认夫人的情况,「不要睡着。」
蟋蟀在通风管道里爬行。她叼着一支小手电筒,在如同固t的黑暗里斫出一道光亮的通道,除此之外一片虚无。蟋蟀想起很久以前他们上过在黑暗的密室中逃脱的训练课,有的保镖平时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但在密闭的黑暗空间中会忽然丧失方向感和理智,崩溃大哭。教练说,幽闭恐惧症的概率是随机批发的。但也可能不是,和蟋蟀关系很好的一个兄弟之所以进入密室就恐惧得无法动弹,是因为他幼年时经常被醉酒的父亲锁进衣柜。
张曼仪说:「我觉得应该没有,你看她们的肢t互动很僵y,蟋蟀一直低着头,很有可能在夫人亲了蟋蟀以後,蟋蟀就逃走了。」
根据回声判断,房间应该不大。方才她在监控室看的时候,这是整个乐园被黑掉监控的三个房间之一。她极力回忆另外两个房间的位置,估算那里有没有可能存在绑匪的同夥,最後得出结论:如果她能在一分钟内解决战斗,那两个房间应该来不及救援。
我说:「所有开完题的人都回家了。你怎麽没回家?」
我:「因为它们觉得紧紧靠在一起太gay了。」
蟋蟀如果戴上假发,真的会像公主吗?这是我们发挥那种“格式塔”式的心理能力补充的细节。漫画无法告诉我们蟋蟀到底长什麽样子。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对蟋蟀的印象就是那个高糊街景摄像头里没有表情的寸头。我问张曼仪她脑补的蟋蟀是什麽样子的,张曼仪一开始不肯说,後来有一次我们去买n茶,她掏钱的时候有张一寸照掉了出来,我捡了起来。
「一个吻?」我瞠目结舌地听着张曼仪的推论,差点没把好不容易夹起来的花甲滑回锅里。
夫人摇摇头,大概被绑的时间有些长了,嗓音有些沙哑:「只有他一个,棚户区的失业者。」
蟋蟀不在乎自己长什麽样子,她只是根据自己的需要扮演凶神恶煞或者人畜无害的角se。她会穿着那身衣服去骗监控室的大爷看整个乐园的监控,然後从通风管道爬进关着夫人的房间,在绑匪发现之前救出夫人。
整个校园都笼罩在夜雾中,除了楼下晚归学生醉醺醺的叫駡和笑声,什麽声音都没有。我忽然很想给张曼仪打电话,但是深更半夜,如果我还有一点理智在,理应知道这是激素变动引起的。我是个快要奔三的成年人,不应该学中学生淩晨随意eo。
蟋蟀跟着夫人到了衣柜门口,夫人蹲下拉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礼盒,也不转身,说:「你来看看这个怎样?」
但张曼仪成功地说服了我夫人和保镖蟋蟀之间很可能有某些私密的事,并且因为这样的事,她们要避开所有人跑到一个荒郊野地的公寓外争吵。当我们在一个月以後同一个地点的街景镜头里,再次发现这两个人正一前一後地走向公寓的时候,我彻底被张曼仪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