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你谈恋爱(2/5)

    于是方昕补救似的拽了拽宋西贺的袖子,声音也低了下来:“这么黑我害怕,我从小就怕黑,能不能让我牵着你?”

    鼻子充溢着清淡的洗衣液的味道,说不准到底是什么味道,有点像夏天清晨,躺在还带着露珠的草坪上能闻到的那种。

    尼玛这天儿怎么聊?

    就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大概一分钟左右,方昕才将那汹涌之意给压下去了几分。

    方昕自动过滤蓝墩话中的阴阳讽刺,以一只小鸟对自己的夸赞开启了美好的一天。

    第四条腿,因为其他三条腿画的太粗的原因,没地儿画了。

    有些艰难地直起了身,方昕长舒了口气,有些抱怨地说:“你怎么突然停下啊?”

    宋西贺没有丝毫想进来的意思,甚至有点想把这个麻烦就这样扔在这里的想法,没有实施方案主要还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方昕面露屎色,最后以一个简短的“哦”字结束了这个同样简短的对话。

    “怎么每次见我都跟见鬼一样?”

    方昕抓住书包袋子,这才勉强在严修时的强横之中,保持几分平衡。

    方昕在里面心惊胆战,宋西贺皱眉看着手中仅有的亮度,再三考虑之下,还是冷着脸走了进去。

    “到了”,宋西贺指了指旁边。

    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方昕直言:“我想去厕所。”

    顺着宋西贺的手指看过去,入目的是一个棚子不想棚子,屋子不像屋子的,没有顶儿的围墙,从一边开了个没有门的门出来。

    上午第一节的数学课总是最难度过的,清醒的意识搭配晦涩的公式,明明认真在听,偏偏什么都听不懂。

    这种情绪绝对不能产生。

    蓝墩抠脚:“你是忘了昨夜的富大龙哥哥?”

    刚上了没几个楼梯,方昕突然感到了一股腾空感,还没转头,一张大脸就竖在了眼前。

    宋西贺冷嗖嗖的声音,在此刻无比凄惨的方昕耳中,通过润色添墨自动加工,变成了赤裸裸的嘲讽。

    等回到了熟悉的座位上,见严修时没有继续刁难自己的意思,方昕这才舒了口气,瘫在桌子上不想动弹。

    听到这话,方昕眼睛一亮,不住点头。

    里面没有灯,黑乎乎的,外面风吹进来,直吹的方昕心里一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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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似总会引起共鸣。

    等到好不容易被数学老师口中接连不断的数字给砸的有点困意,却又被严修时从座位上拽起来,非要方昕陪着他去上厕所。

    在宋西贺带着亮出现的那瞬间,方昕转过头来,在昏暗里眼睛显得更加亮盈盈的,圆圆楞楞的,更像小狗了。

    方昕见宋西贺拿着那手机,快要伸到自己小昕上了,急忙开口阻拦住他。

    方昕捂着肚子推门进去,跟正好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的宋西贺对上了眼。

    方昕往后跌撞一步,被反冲的尿意直冲小腹,捂着肚子直不起腰。

    “行了行了,你站那得了!”

    再一细想,方昕发现他还真挺有那么点斯文禽兽的潜质。

    听到这话,宋西贺将眼镜摘下轻放到桌上:“跟我来。”

    严修时拎着方昕的后衣领,一步一步提溜着他往上走,方昕缩着脖子不敢动,几乎是被严修时拖回了班里。

    听着严修时莫名其妙而又异常诡异的笑,方昕汗毛都竖起来了,尼玛这狗b不会想玩什么教室大战吧?

    “霸气哥哥快来爱我!”

    “能走了吗?”

    平日里的嚣张跋扈全都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明眼可见的害怕跟委屈。

    也不在乎它长什么样了,方昕几乎是在宋西贺开口的一瞬间就抬脚往里跑。

    是种非常新鲜的味道。

    “没有”,方昕声音低得跟蚊子一样。

    转身看着像是非常难受的方昕,宋西贺这样的他给吓到了,有些茫然,问他:“是我刚才撞疼你了?”

    方昕将他上下端详一番,宋西贺手中还握着笔,手指纤长葱白,看样子是正在学习被方昕给打断了。

    在楼梯口,方昕跟宋西贺因为班级原因分道扬镳。

    说完看着一片乌黑的各处,又心生后悔,害怕宋西贺一生气,把自己扔在这堪称荒无人烟的地方。

    方昕瞪大了眼睛:“!”

    “你每天都要跑这么远上厕所吗?”方昕轻声问他,打破了微微星光下的长久沉默。

    蓝墩:“把精神上的脚踏n条船说的这么高尚,真有你的,棒棒!”

    跑到里面刚解开裤子,就意识到一点不对劲。

    扶着栏杆,方昕锤了捶由于看剧太过兴奋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酸疼的腰。

    在宗和繁和严修时那里的生活太过跌宕起伏,方昕永远不会产生将要陷进去的恐慌感。

    尼玛这就是零很零的区别吗?这合理吗?

    顶着两个大眼袋,在结局的时候,原本一言不发的方昕,却突然异常兴奋起来,嘴里腻的恶心人的话跟吐西瓜子一样,一个个砸在蓝墩的心上。

    宋西贺也不看方昕,感觉到自己胳膊上被牵扯的感觉,回答他:“我晚上不去厕所。”

    看着仍旧精神充沛的宋西贺,方昕满心不服,凭什么打一样的架,睡一个屋子,他就这么容光焕发,跟刚打了水光针一样,别说伤了,连一点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这时候的宋西贺戴了眼镜,镜片反射台灯微弱的光,让方昕有些看不清他的眼神。

    明明已经忍到极点了,可偏偏就出不来。

    当对方能够将自己,放到与他同一个层次的位置时,他才会开始愿意向对方展现最真实的自己,这意味着相信正在形成。

    第二天,方昕盯着厚重的黑眼圈和一脸的淤伤,跟着宋西贺到了学校。

    但今天来这一趟,方昕又经历了以前那种平淡平凡,但本就属于他的的那种生活。

    方昕跟着宋西贺出了大门,又是一路弯弯绕绕,方昕心急了,涨得满面通红:“怎么还不到?”

    突地宋西贺脚步一停,方昕没来得及反应,闷头撞上了宋西贺的后背。

    “我有点想家了。”

    这种想要却得不到的委屈,真的很让人失望。

    蹲在一旁小小一坨不敢说话,生怕加重方昕思乡情结的蓝墩:“……”我就知道!

    是相信而不是信任,相信可以由一个独立的个体完成,而信任是两个人互相的关系。

    等回到了房间,方昕原本跟去厕所一样浓重的困意,被带着凉意的秋风给吹散了大半。

    “昨天的帅哥是昨天的,我不能厚此薄彼,今天的我–属于新的哥哥!”

    方昕不屑:“昨日的事怎么能带到今天来呢?你思想太不积极,人不能只停留在过去的美好!”

    于是方昕心安理得地在数学书上,画了一只长着严修时脸的三腿狗。

    方昕觉得自己有点艺谋了,于是招呼着蓝墩出来,看了一夜的大秦帝国之纵横。

    严修时没听清楚,也没去管,目光在方昕露出的一段白皙脖颈上几番检查,看着看着突然笑出了声。

    宋西贺目光落在方昕抓着自己的手上,嘴角抽动了一下,长舒了口气,像是做了一番心里建设后,才又妥协般重新开口:“别抓那么紧。”

    方昕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冲外面的宋西贺喊道:“你能不能进来给我照一下,里面太暗了!”

    进去了就看见方昕缩着身子,跟个被人打了一拳肚子的流浪狗一样,裤子松垮的挂在腰上,半脱不脱的。

    闻言宋西贺果真停下,自觉得撇过头去,等拉链声彻底消失后,才又重新转过头来。

    哀怨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宋西贺,方昕又提了提裤子,这才回答:“我对你这么好,你等我一会儿怎么了?”

    所以他没必要,也不能相信任何人,否则他在这个世界就会多了份牵绊,牵绊就会带来不舍,不舍是一种危险的情绪。

    回去的路上,方昕跟宋西贺并肩而行,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因为这一步的靠近,而又缩短了很多。

    “你的手机呢?”

    方昕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莫名有些伤感。

    等到宋西贺被盯得不耐烦开口的时候,方昕才回过神,尿意也跟着有些上头。

    方昕空出一只手摆了摆:“先别跟我说话,让我缓缓……”

    “富大龙!富大龙!”

    方昕的目标,就是要让宋西贺彻底相信自己,从而能够更加轻易的去完成任务,早点离开这个奇葩到让人无语的世界。

    方昕欲哭无泪,他手机给塞枕头底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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