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5/8)

    被剜了一半的腺体,只是被敷衍地撒了些药粉,过了这么多天,肉色的切口仍然明晃晃地暴露在空气中,没有丝毫结痂的迹象。

    “你不是说会给他治疗吗?”温里面无表情地看着陆回。

    陆回不以为意地将温里从赵寻章旁边拉回来,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嘲讽:“畜牲都命硬,他死不了。”

    赵寻章看着两人之间紧张的氛围,适时的开口:“小里,别担心,他说得对,我暂时不会有事。”

    温里听到这话,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甩开陆回的手,躺进了检测仓中,想要尽快完成检查离开这里。

    赵寻章重新带上手套,回到电脑前点击了几下。

    随后检测仓中便释放出一团紫红色的气体,没过几秒,温里就闭上眼睛,沉睡了过去。

    赵寻章看着电脑中呈现出来的三维影像,看了眼检测仓中的温里,有些惊讶地问陆回:“这些天你没操他吗?”

    不等陆回回答,赵寻章就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他干裂的嘴唇向周围拉开,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陆回,你操了小里这么久,生殖腔也只成熟了10%”,赵寻章将电脑转过去朝着陆回,指着腹部那团阴影说:“你跟他匹配度太低,按照这个进度,起码再过一年,小里才能怀上你的孩子。”

    陆回抬眼看着检测仓里的温里,语调不带任何温度,他威胁般开口:“你最好有其他的办法,赵寻章,你剩下那半个腺体,我也能剜下来煎熟,让你一口一口咽下去。”

    面对陆回的威吓,赵寻章没有丝毫的恐惧,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含糊地说:“倒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方法,就看你能不能承受的住结果了。”

    温里并不知道赵寻章的心思,温里猜不透他,也没想猜透他。

    他这种变态,古怪的思维就像是缠绕着藤蔓的长廊,那被打烂了七八的实验室中扯出来,罕见地将他带了出去。

    带着些阳光味儿的空气,柔柔暖暖地萦绕在温里周身。

    似乎见了太阳,陆回的心情也回暖起来,他摸了摸温里想要逃走的脑袋,说:“要不要吃甜筒?我记得你以前喜欢这种东西。”

    温里知道陆回是因为自己刚才屈服于他而产生了把控的成功感,温里攥紧手心,只觉得头顶的手掌像是一张铁网,连带着脖子上的项圈,将他死死捆在陆回身边。

    “不喜欢”,温里看着他,眼神没有因为陆回的这句话出现一丝的松动:“我从来没说我喜欢。”

    “那是我记错了”,陆回笑起来,嘴角向上扬起,他道歉快得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

    但温里永远忘不掉。

    以前陆回将他栓在屋子里,日夜不停地操他,然后施舍给他一个半化不化的甜筒,让他像口交一样舔舐。

    那时候陆回,就跟现在一样,好像温里就应该为他的奖赏,而感恩戴德。

    陆回带着温里去了学校,温里看着熟悉的一切,站在校门前停下了脚步。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运转,而他却像一滴廉价的墨水,不知天高地厚地踏足了不属于他的地盘。

    见温里停下,陆回揽住他的肩膀,将有意疏远他的温里拉近,说:“怕什么?”

    说着,带着温里往里走,他将温里抱在怀里,毫不掩饰两人的亲密。

    课堂上老师讲的内容已经变得陌生,温里即便拿出十分精神去听,也是云里雾里。

    温里不知道陆回带他来学校的目的,让他重新回来上课?

    不可能,温里几乎立即在心中否决了这个可能。

    陆回现在只会做一件事:疯了一样地操他,把精液射进被强植在他肚子里的生殖腔里。

    温里不愿意来学校,不愿意面对他以前所能拥有的一切。

    炽热的目光带着无穷的爱意,像是一把甜蜜的剑,刺向温里所在的方向。

    温里甚至不用去看,就能猜到是谁。

    白枫在半路就跟了过来,跟着温里上了快半节课的原子物理。

    白枫对这些绕人的东西一窍不通,时隔那么久,只看了一眼仍旧念念不忘,让他难以自持地跟过来的,还是那个人。

    陆回转了转手中的笔,随意地往桌子上一扔,“啪”的一声,清脆地落下,精准地指向右前方的角落。

    他撑着下巴乐道:“那小oga对你倒是情深义重。”

    温里没有向白枫投去哪怕一个眼神,他转头看着陆回,说:“我跟他没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陆回笑得更加厉害,他的眉峰弯起,眼中却没有什么笑意。

    “你当然不能跟他有任何关系”,陆回拍了拍温里的脸,低声一字一句道:“当初在城外,抓住的要是你们两个–”

    “温里,我早就把你操死在床上了。”

    “我没想逃”,温里静静看着他,好像陆回的怒火不是因为他般无动于衷:“我一直在你身边,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陆回的占有欲太重,似乎因为事情的源头是温里,所以也要在温里这里结束才罢休。

    又或者,陆回要的只是温里一个确凿的态度,但这又恰恰是两人最大的矛盾之处。

    “为什么要生气?”温里伸手抵住陆回,将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身体隔开一定的距离。

    只有几厘米,却让从没关紧的窗户溜进来的风,肆意地来回闯荡。

    这近在咫尺的机厘米,却让两个人的心隔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知道那个胆小的oga喜欢你,每次一见到你”,陆回似乎想起什么般,厌恶地骤紧眉头:“他那恶心的信息素就止不住的往外溢。”

    “像没有提纯过的糖精”,陆回满是轻蔑地说:“带着一股廉价的塑料味。”

    温里没有说话,似乎早就预料到了陆回的反应,他等到陆回发泄完才轻轻开口:“你因为别人喜欢我,所以就要惩罚我吗?”

    陆回看着温里仰起的脸,在阳光下变得有些透明:“他不配成为我们之间的理由。”

    陆回嗤笑出声,将温里松开,往后退了几步倚在桌缘:“我承认是我错了。”

    “赵旬章说得对”,陆回唇角仰起一个刻薄的弧度:“我是不该太可怜你。”

    “你喜欢那oga也无所谓”,陆回冷凝的眼神聚集到温里的腺体上,像是要把他穿透般锋锐:“你现在闻到oga的信息素就会恶心吧?被我操的多了,只有在射进生殖腔的时候,才能尽情地高潮。”

    “温里,你的身体已经开始厌恶他了。”

    在温里的记忆里,白枫是枫糖的甜,滚烫的糖浆将他空缺的心脏修补完全,只是脆脆的一层糖壳,却将温里的血肉紧紧包裹起来。

    “白枫很好”,温里直起身,后背从墙壁上抽离,冰凉的触感逐渐消失,好像那块糖补的缝隙由里而外的生出热来,让温里莫名有了反驳陆回的理由。

    “我以前很喜欢他”,温里整个人放松下来,语气不自觉多了几份柔和:“无论未来我们的关系变成什么样,他都是一个很好的人。”

    “即使像你说的”,温里直视着陆回,绷直了脊背:“我的身体开始厌恶他,那也是我的原因。”

    “陆回,我早就放弃跟白枫在一起的念头了”,温里看见陆回动了动脚,接着说:“你何必因为这个发火。”

    陆回又恢复了那副事无所谓的荒唐样:“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说着,陆回走近温里牵住他的手,像是来时一样变得体贴起来:“回家吧,这口气也透的够久了。”

    温里知道,这不是回家,而是回到那个破开他的肚子、放进人造生殖腔的实验房。

    “你总是朝着最狭窄的那条路一意孤行”,温里抬眸:“你想要所有人都陪你走到路的尽头,这是不可能的。”

    陆回低头对上温里的目光,眼神逐渐暗沉,像是暮山落日的光,洒在死气沉沉的谭,一层黑绿的水,将谭中的一切都遮掩起来。

    手指收拢,温里被握的更紧。

    陆回说:“只有你。”

    温里抿唇,轻声回:“不止我。”

    回去的氛围变得沉重起来,或许这种氛围一直存在着,如今才真正地化成实体,无声地昭示两人关系的进一步下沉。

    车窗将路边的景色映成灰色,突兀的嗡嗡声响起。

    陆回接通,眉头逐渐紧皱,听到最后却忽然轻笑起来。

    他挂断电话,偏头看着温里,用一种诡异到死寂的眼神扫视起方昕,由下至上,最后定格在温里后颈的腺体上。

    “为了你”,陆回伸手握住温里的脖子,威压在逼仄的车厢中瞬间迸发,陆回声音低沉下来:“赵旬章跑了。”

    “跑之前还删除了所有的实验数据”,陆回闷声笑着,带着难掩的嘲讽:“温里,你觉得他跑得掉吗?”

    “我不知道”,温里摇头。

    “他为了你甘心留下来”,陆回手指收紧:“现在你还在我身边,他能跑到哪里去。”

    “旬章哥,不会为任何人停留”,温里开口,呼吸平缓下胸腔的起伏,让陆回的手掌感觉到一种肌肉的收缩感。

    温里:“他不会毫无理由地做任何事,即使受益的对象是我,也没有不同。”

    听到这话,陆回松开温里的脖颈:“我倒是忘了,你看人一向不准。”

    温里没有回答,过了许久,陆回才自言自语一句“算了”。

    车窗紧闭下车厢逐渐升温,闷燥的空气让人头脑昏沉,温里手心沁出汗来,口袋里不知道何时被赵旬章放进去的纸条,像是一块烙铁烫的温里心神不安。

    而纸条上的地址,墨印在了他脑子里一样,像是活了过来,浮在温里眼前来回浮动。

    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温里轻呼出一口气,说:“我想下车走一走。”

    “可以”,陆回并没有拒绝,他打开身侧的车门,刚欲起身,便被温里出声拦住。

    温里:“我想自己一个人。”

    怕陆回不同意般,温里又道:“我喜欢一个人。”

    陆回哪里不知道温里的心思,但他往往多疑却又猜的浅显,他回道:“你不是喜欢一个人,你只是不喜欢我,温里,以后演戏不要演得这么假,才能让我稍微开心一点。”

    陆回坐了回去,没有过多的刁难,陆回想要温里忘掉刚才不愉快的过去,于是再次选择给予温里短暂时间的随心所欲。

    他总是这样自负又没有长进,似乎觉得温里脖子上的项圈锁住了温里自由的同时,也锁住了他对自由的渴望。

    在温里的心里,陆回的家世和s级的等级,远远超过这个人本身的能力。

    温里下了车,心脏才如雷般轰响起来,离开陆回将近50米,温里压抑住指尖的颤抖,在987号电子枷锁上输入了四位密码。

    随着滴的一声。

    电子枷锁像是电池耗尽一样,彻底静息。

    温里猜对了,密码是1027,他跟赵旬章初见的那一天。

    但温里并没有因此而松懈,因为赵旬章给他的只是三十个松缓密码中的一个,这种密码不能彻底解锁,而是只能让987号丧失信号三分钟,而他则需要利用这仅有的三分钟,到达相隔两条街道的福利院后山。

    等到陆回发觉不对,温里已经没了踪影。

    陆回浑身冷气迸发出来,他没想到,温里在吃了那么多次失败的苦之后,仍旧敢逃。

    因为无法忍耐的怒火,信息素也随着陆回的怒气越来越浓,整个车厢中像是酿酒的地窖,司机握住方向盘的手开始发抖,豆大的汗珠逐渐汇聚在下巴,他整张脸被陆回的锋芒压的发白,哆嗦着声音才勉强说出一句:“少爷,我马上派人去追。”

    窗外砖砌的墙像是一面打不破的屏幕,黑色的车窗让人眼前蒙上一层可见的灰,陆回降下车窗,新鲜的空气争涌而入,那墙也变成了夺目的向阳红。

    风绕过枫叶闷头扑上去,哗啦啦作响间,被撞得悄无声息地向四面散开逃匿。

    他看着那面墙,缓声道:“就算是风,我要他停,他也得停。”

    陆回下了令,将所有巷口封锁,只要人没死,都要抓回来。

    陆回做出决定只需要三秒钟,而温里也只有短暂的三分钟能够逃走。

    已经亏空的身体和被强行逆转的信息素,此刻都变成了阻止温里前进的累赘,温里已经累到脚步发软,可也仅仅只穿过了区区一条街。

    正当温里到达街道尽头,已经看到福利院的时候,忽然有一队人从远处围了过来,将出口牢牢封住。

    温里心停跳了一瞬,他立马躲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家店里。

    店员看到他立马迎了过来:“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

    温里急促地喘息着,他站稳身形,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我自己逛逛就好。”

    这是家女装店,听到这话,店员的眼神变了几分,不过倒也没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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