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虎(1/1)

    齐怀霜躬身,低头,步履缓慢地走到姁妤面前。

    恭而有礼,俛首帖耳。

    姁妤却眼尖地捉到他的右手在往后藏。

    一抹鸭头绿一闪而过,隐于茶白色衣袂间。

    “手里拿的什么东西?”姁妤猜测齐怀霜偷拿了清极阁的值钱物件,她命令他,“交出来”

    齐怀霜刻意顿了顿,故作窘迫之状,半晌,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将右手中的砚台往前递。

    洮河砚。

    水泉湾老坑料,刻蕉叶仕女图。

    「洮鸭绿石如坚铜」,贮水不涸,历寒不冰,发墨甚速,不损笔毫。

    碗碟大小,却要上百两纹银。

    姁妤自打见到齐怀霜第一眼,便看他不顺眼,现下抓到他做毛贼,更是得意扬扬。

    一本正经的读书人,手脚如斯不干不净。

    萧亭尘招来的门客,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姁妤内心暗喜。

    她用力将洮河砚拽走,摆起姿态,眼尾上挑,慢悠悠地说:“小道卿,我是把你交给谢大人呢——”

    她拖着长音,等待着齐怀霜慌张。

    齐怀霜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姁妤看到了想看到的,低头,摩挲砚台。

    触感冰冷,质地坚硬。

    “还是报官呢?”

    骤雨砸向窗棂。嘭,嘭。湿冷顺着空隙钻入书阁,冷风刮进泥土的味道。

    齐怀霜垂头,视线落在砚台上。

    手指纤长白皙,如凝脂,如荷玉。

    弄脏她。

    弄坏她。

    津液荡漾,汁水四溅。

    白浊流淌指缝,腥膻裹满掌心。

    她会尖叫,她会哀求,她会哭闹。

    齐怀霜收回视线,喉结滚动。

    摧毁美好的冲动在血液里狂奔叫嚣。

    满月一过,他要把她拖进暗室里。捆锁,禁锢。

    他要拥有她。

    清流汩汩,莺啼阵阵。竹林苍翠,木屋孑立。

    男人面向墙上的画作,似在欣赏丹青。

    他头戴玉璧缠枝金冠,身着玄色缕金暗八仙寿缎春衫,腰配雕花板扣金带。

    齐怀霜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样物什。

    “找到了?”

    “找到了”

    男人并未转身,继续看着画。他只用牙雕扇向旁侧虚空一点。

    齐怀霜会意,起身。

    “青罡,你来看看这幅画”

    齐怀霜的目光投过去。

    左凶狼,右猛虎。一个老翁站于狼虎之间。

    齐怀霜垂下眼帘,默然不语。

    男人嗤笑一声:“骨头快散架的老东西,还妄想着自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啪,牙雕扇合上。

    男人用扇端敲一敲掌心,吩咐:“萧亭尘该死了”

    “是”

    唰,身后清风拂过。

    男人不疾不徐地转过身。

    屋内已无齐怀霜的踪影。

    这是在哪里?

    姁妤看不见。

    只能依靠嗅觉和听觉。

    浓重的血腥气。

    骤然小的雨声。

    她在密闭的室内。

    他今日似乎格外喜欢折腾她的手。

    温热,湿润。吮吸,舔弄。

    手腕,掌心,手指。

    舌头滑过肌肤,粗粝摩擦娇嫩。

    他攥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进怀里。性器磨砺着她的穴口,跃跃欲试地顶进去。

    难听可怖的声音响在耳边:“夹紧”

    姁妤容不下他的尺寸,穴口只是被撞了几下,便疼得厉害。

    她不经人事,听不懂「夹紧」,不会做「夹紧」。她只有抽抽搭搭地威胁他:“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他低声笑:“好”

    齐怀霜将她的手指含在嘴里,左手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将姁妤按在怀里。

    胯部耸动,他发起狠来。

    姁妤的哭闹和恐吓变得颠簸。

    她求他:“疼,疼,轻一点,你不要进来,你不能进来……”

    齐怀霜放过姁妤的手指,拽着她的手腕,往下探,哄骗她:“好,我不进来,你摸它”

    滚烫。

    姁妤隐约猜到是什么,她缩一缩身子,眼圈艳粉,闹脾气:“不要,我不要”

    齐怀霜只是告知她,丝毫没有征求她意见的倾向。他带着她的手,握住狰狞的紫红色性器。

    “嘶”他发出喟叹。

    他带着她上下撸动。

    脏了。

    黏腻白浊顺着手指滑到手腕。

    果真很美。

    他等待着满月之后,亲手撕碎她。

    千金锱,天日翳。

    袖白刃,血红尘。

    戮屠使。十二罡,二十四煞。

    青罡。

    形如魑魅,音似幽冥。

    满月已至。

    镇南将军帐下司律中郎将,有勇有谋,胆识过人。觅寻半月,击杀流寇数百人,救回萧亭尘。

    不料,骑都尉受惊吓过度,又身染怪疾。日日惊厥癔语。镇南将军命司律中郎将其护送回京。

    彼时,荣家信得过的药郎,号出骑都尉夫人的喜脉。

    荣淑惠怔愣呆滞,慌张地看向姁妤。

    姁妤脑子灵活,迅速从荣淑惠陪嫁的紫檀嵌黄杨五福捧寿盒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盒带托盘。

    她将盒带托盘稳稳地放入药郎掌心。

    药郎轻轻晃一晃盒带托盘。

    隔着紫檀木,金锱碰撞的声音变得沉闷。

    药郎将盒带托盘放入药匣,躬身:“姁妤姑娘放心”

    只这一句话,点到为止。

    屋内三人却都心知肚明。

    骑都尉南郡治水三月有余,骑都尉夫人胎像却已有两月。

    药郎摩挲着袖子,问姁妤,:“留,还是不留?”

    不留。

    不要留。

    绝不能留。

    姁妤将要开口。

    “留”荣淑惠回答,她转过头,看向姁妤,重复一遍,“我要留下”

    姁妤咽下喉咙口的话,对药郎说:“仰仗药郎了”

    药郎作揖:“定当竭尽全力”

    薄罗帐,纱缥缈。金丝缕,香囊络。

    呻吟娇喘,浪语淫叫。

    两名美婢,一左一右抱起娇美人。娇美人嘴巴半张,面带潮红,媚眼如丝。双腿张开,艳景一览无余。

    白色黏液从穴口流淌。

    裴淮书站立着重新进入娇美人的身体。

    “袅袅……求……公子疼惜”娇美人仰起下巴,汗津滑落胸口。

    另一位美人,跪在地上,舔弄着二人相交之处。

    “世子,玳鸢成了”丰时升隔着屏风,朦胧春光,影影绰绰,他试探地问,“南郡的人……”

    裴淮书喉咙间溢出喘息。

    “杀”

    丰时升于心不忍:“他们如此得力,又如此凄苦。不如留着他们,如若将来,世子有用得上的地方……”

    “我说——杀”

    丰时升顿了顿,垂首:“是,属下告退”

    咯吱,咯吱。

    地板作响。

    丰时升沉默地将门关上。

    “啊……啊”高亢的叫喊

    裴淮书在美人的体内随意地冲撞,仿佛她只是一件会呼吸的器具。

    “啪”,一声闷响。

    美人的脸霎时肿了一侧。眼泪含在眼眶,却不敢哭泣。其余女子皆作寻常状,仿佛见怪不怪。

    裴淮书猛地连扇她的脸。

    鲜血顺着嘴角,滑过乳肉,跌落地板。

    “不听话的东西”

    片刻,他射在她的身体里。

    他不带一丝留恋地离开她。

    随意踢开跪在地上的美人。

    短小的性器耷拉着,暴露于空气中。

    裴淮书慢慢地走向床榻,缓缓坐下。朝被打的美人伸手,唤她:“袅袅,过来”

    左手捏着一根黑色鞭子。

    “袅袅,我最疼你了”

    他用鞭子挑起她的下巴。

    嘴角青紫,血迹干涸。

    伏靖川摩挲着茶盏,问:“惊厥癔语?他说了什么?”

    谢致知俯身,低声道:“岂其食鱼,必河之鲂”

    咔嚓。

    茶盏被拂落于地。

    伏靖川脸色乌青。

    谢致知眼睛一扫地上的碎瓷片,嘴角勾起,眼尾上扬,说:“殿下,当断则断”

    岂其食鱼,必河之鲂?

    岂其取妻,必齐之姜?

    粉融香,汗流枕,娇娘可儿玉生烟。

    柳阴轻,鬓钗落,孽蛇直捣金花蕊。

    龙床之上,娘舅通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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