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未遂(1/8)
墨池中学的体育馆背后闲置着一间堆放杂物的小破屋,坏掉的桌椅板凳和报废的运动器材一股脑儿塞在里面,人走进去仿佛步入了钢铁油漆和霉灰的巢穴;然而隐蔽脏乱的环境反而成为部分不良学生最爱的场所,脚下是踩扁的烟头和空啤酒瓶,一扇落灰的玻璃窗被人用手指涂抹出无数句字迹潦草的“操你妈”。
安淳站在两座高耸堆叠的课桌中间,肩膀紧绷着,生怕歪歪扭扭的桌子掉下来砸死自己。不过与他即将面对的事情相比,就这么被砸死了也未必是不幸。
“愣着干嘛?赶紧脱啊。”窗前的人背着光,嘴里叼着的烟飘起一缕幽雾。
晌午的阳光炽烈,照进屋里如刀片般凌迟着安淳的神经,他有些恍惚,在不知不觉中说出了内心所想:“回去看你妈的不就好了吗。”
这句还换来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他的左脸,他被打得眼冒金星,还在发懵,就被人扯着衣领往前推,摔到了墙角脏污破损的海绵垫上。
摔的没有很疼,疼的是对方嫌不解气,又在他腰腹间补了几脚,然后把他翻成仰面朝天,结结实实地赏了他左右脸各一巴掌。
“我操你妈的贱婊子,卖都卖过了,还敢跟老子装。”
这个正在撕他衣服的人叫何冲,是他的同班同学,一开始只是看不顺眼他性格孤僻,又长了张秀气脸蛋,所以天天伙同狐朋狗友戏弄他。有一天他们用盆子接满卫生间的水,把他泼成落汤鸡,被班主任逮了个正着。
富有正义感的班主任当着全班的面批评教育了何冲,并对这种无底线的恶作剧采取了惩戒措施,一是勒令何冲脱下自己的衣服给他穿,二是要何冲把他的湿衣服带回家洗干净再给他。
意外就发生在他们去男厕所互换衣服期间,那时所有班级都在上课,厕所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班主任终究高估了荷尔蒙躁动的青少年的底线;何冲气不过在全班面前丢脸,在厕所隔间里又打了他一顿,还顺便发现了他身体的残疾。
简单地说就是他下面长了一个屄。可能两性畸形不算十分罕见的病症,何冲完全没有被吓到,反而兴味盎然地掐着他的喉咙说:“小贱人,这周末来我家。”
安淳不想去,但就像他拒绝不了被人霸凌,拒绝不了班主任伸张正义那样,他同样拒绝不了何冲的威胁。他的外号是鹌鹑,大家都说他的性格像那种体型弱小而滚圆的灰褐色鸟类,如果有人要戳他两下,他是无力反抗的,不如就安静不动,等那些人觉得没意思,自己走掉好了。
于是周末他如约去了何冲家里,不想去也没办法,何冲知道他家在哪儿。为了不把麻烦带回家,他必须去。
那天何冲一边操他下面窄小畸形的女性器官,一边问他是不是处女。他觉得这个问题没有回答的价值,所以闭嘴不语。何冲大约是av看多了,觉得全天下长了屄的人挨操都会咿咿呀呀嗯嗯啊啊地叫个不停,扇他耳光问他哑巴了吗,怎么不叫两声听听。
安淳问,我叫了的话,你会不会给我钱。
何冲把这当作人生中难能可贵的嫖妓体验,一口答应只要他叫得好听就给他一千块,现金。
这对普通高中生来说不是笔小数目,何况他比普通高中生还不如。
所以安淳模仿着记忆中听到过的声音鹦鹉学舌,什么“嗯啊……哥哥好大……啊呀快操死我了……”
何冲骂他是骚逼、天生的婊子,然后腹肌抽搐着,精液射在了他的阴道里;最后倒在他身上,对他平坦的乳尖又啃又咬,拍着他的左脸说:“多给你五百,翻过去,再让我搞一次。”
安淳躺在遍布污迹生了霉的深色垫子中央,看何冲急不可耐地骑在他身上,手指笨拙地解着皮带扣。他说:“两千。”
何冲在脱校服外套,腾不出手打他,只讪笑两声道:“老子给你脸了是吧?你个被人玩烂的贱货,我他妈肯操你都是你的福气。”
“那我不干了。”安淳挣扎着想走,可他的手臂细巧修长,被人攥住手腕举过头顶,摆出受刑的姿势。
“还真是给你脸了,赶紧的!腿分开!再敢磨蹭老子把你这张脸给划烂!”
“那你划吧,反正我不干。”安淳别过脸,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但他并不是真的无所谓,因为何冲拧他大腿根的嫩肉,咬他胳膊时,他痛得惊叫出声,眼泪也不争气地往下淌。
“哭哭哭,你哭你妈呢,晦气!”何冲嘴上嫌晦气,但手上动作一点没停,膝盖顶开他的双腿,扒下他的裤子,手指摸到他腿间那两片多余的肉瓣,曲起的指骨碾磨着娇气的小肉芽,指头钻进湿润紧致的缝隙。
“操!你是真骚啊,这也能流水……啧……”
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污言秽语,这在安淳的记忆中不是少见的场景,他在麻木中感到一丝尖锐的疼痛,原来是何冲粗糙的手指捅进了他身体里,或许是指甲刮伤了内壁的黏膜。
“啊……疼……”他虚弱地喊着。
“疼个屁,鸡巴操你不还直叫爽,一根手指就疼,欠操的贱货!”
安淳其实希望对方换种骂法和说辞,总是婊子和贱货,他都听厌了。他下面那个小洞会不会湿,又不是他自己能选的,那是生理反应,再说何冲不是很喜欢它吗。
他的屄尺寸很小,如果不做好充足的扩张前戏,使用者会很遭罪。毕竟它本来不该长在他的那里,这是生物遗传和基因变异的小概率事件,但它仍然拥有完整的功能和形状,还是很讨男人欢心的嫩粉色,被揉一揉就会颤巍巍地变成光泽水润的柔红,吐露着湿漉漉的蕊心。
何冲企图暴力把它抠开,粗鲁的动作是安淳痛楚的来源,他的小腹和大腿内侧的韧带抖动着,皮肤激起一层细小疙瘩。
“不、不能这么用力……”他哀哀地恳求道,“轻点……拜托你轻点……”
“我看你这婊子就是喜欢疼!”
话音刚落,屋门被人推开的响动清晰了传入两人的耳朵,如链锯切割头皮般令人胆寒。何冲冷汗俱下,连忙抓起校服丢到他脸上,自己手忙脚乱地穿起裤子。
安淳的视线被衣物遮盖,错过了来人进门的时机。当他揭下外套,看到本就促狭的屋里多了两个身影颀长的眼熟脸孔。
“这是在干什么?”其中一人手里还抛着打火机,看样子也是来抽烟的。他的头发剃得短,发型利落而帅气,对待这离奇的一幕照样处变不惊,只挑起一侧眉峰,问:“我们这是撞破了你俩的好事,还是……?”
“没、没……”何冲显得比安淳更紧张,似乎是认识他们。
“喔,不是好事啊。”拿打火机的和身边同伴对视一眼,笑道,“那就是强奸?”
何冲硬着头皮说:“不、没那么严重……我跟他开玩笑的……”
“我记得你叫何冲是吧?上次咱们说什么来着,再让我逮到你在学校里犯事儿,你就得……”
“我去!我立刻就去!”何冲连裤腰带都没系好,外套也忘拿了,趔趔趄趄地往外走,走一半掉头回来,哈着腰递上一包烟,“沈哥,陆哥,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回!”
安淳扑哧地笑出声,觉得他们可真滑稽。他明明笑得很小声,但仍然引起了那两人的注意,在目光相碰之前他及时垂下了头,避免打照面。
连何冲都惹不起的对象,他更不敢招惹。安淳小心翼翼地迅速地穿好衣服,有那件大号校服的遮挡,他穿衣的过程总算没有太难堪,至于那两人听到了多少,会怎么想他,都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他站起来时,何冲已经不见了,他全程低着头颅,希望自己能像空气,无影无踪地溜出这个是非之地。
可屋子就那么大,他侧着身与那两人擦肩而过,屏息凝神走路间突然被人叫住。
“连谢谢也不说一声啊?”姓沈的那个说。
“谢谢……”安淳细若蚊声道。
“你今天中午吃什么?”
“……”安淳茫然地抬起眼,“啊?”
“问你呢,你今天中午吃什么?”对方漫不经心地和他闲聊,“我和陆嘉亦每天中午都为吃什么犯愁。”
啊……是他们俩啊。安淳想起来了,沈锦丞和陆嘉亦,墨池高中的风云人物,长得帅家里有钱成绩还好,考试排名常年居于年级榜首,不争制度办事,他就要挑你一堆毛病。”
理论上讲,高中换班是需要学生家长做主的,而且没点门路也办不了这个手续。每个班的人数都有硬性规定,哪能你想换就换。但沈锦丞和陆嘉亦能绕过家长给他调班,真不知关系有多硬。安淳问:“你们是怎么弄到这些东西的……我要换班,周老师知道吗?”
“电脑上写好再打印就完了啊。”沈锦丞说,“他不需要知道,不过你走的第二天,我们去你班上帮你请了假,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你们班主任挺好说话的,答应不给你算旷课。其实换班吧,什么手续都用不着,高中班主任又不按人头算工资,多一个学生少一个学生有什么要紧。主要我们班那个吕清管的宽,又是死脑筋,还是孟主任上道,是吧陆嘉亦?咱们高一那会儿,他每次见到我俩脸都要笑烂了。”
陆嘉亦:“他女儿给我送过巧克力。”
“哦!高三那个齐刘海、个儿很高的?”
安淳没心情留他们闲聊,收了纸催促道:“好的我会签,下周一带去学校就可以了吧?你们俩快走行不行,我爸妈要回来了。”
“为什么要赶我们走?这更该留下见见你爸妈呀。”沈锦丞拿出一只信封还给他,再轻车熟路地坐到他家沙发上,“手机和银行卡你自己留着,我又给你转了一笔零花钱。我爸说对喜欢的人必须出手大方,吝啬的男人不配得到真爱。”
他陪他们睡了那么多回,就算是精神损失费和肉体补偿金,这笔钱他也拿得问心无愧,但有一条界限不能模棱两可。安淳道:“这笔钱,你们想买我多久?”
为娼尚能赎身,包养终有期限。陆嘉亦那套只适用于原始人的性开放说辞,他一个字都不信;等这俩疯癫少爷玩腻了甩掉他,谁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是这样的……”沈锦丞斟酌着措辞,“因为你突然玩消失,我们为了找到你,不得已调查了你的家庭背景,倘若不是知晓了你的身世,我们也不可能那么快找到那个地方去。安淳,你和现在的父母没有血缘关系,你们不是真正的亲子;你被他们收养,只是因为你需要有人供养你和你弟弟。那你让我们养你不好吗?如果你和弟弟需要法律层面的父母,我爸妈或陆嘉亦的爸妈,都比你现在的父母更有收养资质。”
“出去。”安淳冷着脸道。
沈锦丞摸了摸脑袋,询问陆嘉亦:“我也……没说错什么吧?”
“我叫你们出去!”安淳使劲将他们推搡向外,愠怒怨恨堵在胸腔,心想要真闹到那份上,去厨房拿把刀和他们同归于尽算了。
“我错了,我错了。”沈锦丞反握他的手腕,驯顺地服软,“当我没说,你开心就好,别生气,千万别生气。”
安淳甩开那只手,把房门一摔,将两个王八犊子杀千刀的讨厌鬼衣冠禽兽挡在了家门外。
他确信了,在沈锦丞和陆嘉亦眼中,他的身体、他的人生、他的家庭,都不过是他们消遣时间和摸索自我的一场游戏。披着上流社会假皮的恶鬼,生来就是要吃人的,那两个小鬼还没有成年呢,已经能如此娴熟残忍地践踏他人了。他必须悲观地承认,从被他们盯上的那一天起,他就很难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保全自己。
“安淳,我们先走了,这两天不来找你了。”沈锦丞隔着门板向他承诺道,“你在家多休息,别多想,我们真的会对你好的。哦对,上周是我们的错,太心急了,也不懂节制……但我们也是第一次没经验啊,你别难过了,这不是回来了吗?你依然是安淳,我们依然是你的朋友。”
安淳咬牙切齿地背抵着门,心脏瑟瑟发抖;胸腔里积压的情感掀起惊涛骇浪,仇恨如毒液浸润了他的整个身心。你们去死,去死,去死。
他鱼死网破、玉石俱焚的决心,在晚上养父母风尘仆仆归家的一刻崩塌散尽、化为乌有。妈妈,妈妈的手,好温暖啊,掌心厚厚的茧抚摸过他的脸,呵护他,“乖儿子,半个月不见,怎么又瘦啦?”;爸爸,爸爸什么也没说,提着夜市买的菜去灶台烧水做饭。
弟弟被久违的家庭团聚声吵醒,揉着眼睛蹬蹬跑出来,兴奋地扔掉小布熊,举起爸爸妈妈送的新玩具。小胖手也不洗,就抓着袋子里的红樱桃,噢不,车厘子朝嘴里塞。这一周的颠沛流离与凄风苦雨,好像只是做了一个梦。
安淳发现他拥有一个很卡通的家庭,温馨可爱,彩色生动明丽得像幅画,谁也不可以打碎它。于是他灵感充沛地编织了一个能小心翼翼维系它的谎言:爸爸妈妈,我换班了,原来的班上有个男生时常打架斗殴违反校纪,上周他被退学了,我觉得这个班风气不好。我半期考试化学成绩是全班最高分,可以转到一个化学老师当班主任的班里,那个班学生少但竞争大,不过我会加油的。
哦,然后呢?
然后,我可能要补课,不然跟不上优等生班的成绩。
好,只要是和学习有关的,爸妈都支持你。
妈妈,我有点累,先回房间睡觉了。
乖,去睡吧,饭菜给你热在锅里,你睡醒了再吃。
安淳回到卧室,一头栽倒在枕头里。他哪儿有爸妈啊,他有的只是两个不辞辛劳抚养他的好心人。他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心痛欲裂,咬着手指关节逼自己冷静。
他的朋友买给他的新手机,在黑夜中亮起了屏幕。他拣起它,看到两条新短信——
s:宝贝,你还在生气吗?
s: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好想你,我今晚睡不着了
安淳打了字又删,删了又重写,重写后再改;当“明天见”三个字显示发送成功,他的心顷刻间碎得不成样子。
妈妈,我还是变成你了,妈妈。
两位公子哥把他一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宝贝”放在跟前,还不就是为了想摸就摸,想干就干;谁叫他长了一副让人想欺负的模样,脸蛋又尖又俏,皮肤白生生,手脚细伶伶,偏生眼睛大,侧脸有一道扑扇的黑长睫毛,担得起“楚楚动人”四个字。
安淳到家的第二天是周末,他忍辱负重去和想一出是一出的沈锦丞约会;小沈少爷怜惜他身体底子差,没再带他去开房,而是为弥补上周天公不作美的遗憾,买了两张票和他进游乐园玩了一下午。
有件事陆嘉亦说的很对,沈锦丞在泡他。具体举措为:在游乐园里给他买彩虹色的棉花糖和大耳朵狗,陪他坐摩天轮。但这些追女生的小把戏用在他身上着实有点不伦不类,他因此看清了,沈锦丞除了爱打人并享有“精神病杀人不犯法”的特权外,就是个想象力匮乏、幼稚得无可救药的……男高中生。
小沈少爷的人生中的确存在一抹有关初恋的美好愿景。他们坐了很多很多趟摩天轮,沈锦丞会按着他的头逼他在数十米的高空中含着鸡巴口交,他要软绵绵的吞,湿淋淋的吐,在他被顶得眼泪花儿直冒的阶段把精液灌进他的食道,等他咽完了,再搂他坐在腿上搓揉他没什么料的胸。
他要真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沈锦丞可能不会这么轻浮放浪地对他,但他是什么呢,他是能在学校的随便哪个犄角旮旯里张着腿给人随便乱搞的婊子,随心所欲地操他是家常便饭,随时随地操他是义务和修养。
含过沈锦丞的,就免不了要再含一遍陆嘉亦的。这对好朋友在友谊中贯彻执行着绝对公平公正的原则,不过他也要公平地说,陆嘉亦更变态,非要他脱光衣服才肯碰他,而且居然会在他仰躺着做深喉的时刻,让那条灰色大灵缇舔他的脚趾和小腿。
淫乱的周末之后紧接着的是全新的周一。安淳一周没上课,也没有作业可交,他清晨进校门照常去了已就读一年半的三班,并在众目睽睽下收拣抽屉里遗留的课本和个人物品。他背上书包,抱着一叠练习册,言悦目瞪口呆地瞅着他,脸挡在早读用的英语书后,做口型问他:“小鹌鹑,你怎么啦?”
四周投射而来的目光包含着同学们的关怀、好奇、疑惑……讲台上监管早自习的老师用粉笔敲着桌面,训斥道:“眼睛放哪儿呢?看书!”
“报告。”门口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闯入集体,穿校服的沈锦丞斜倚着门框,抬手指了指教室里面,笑着跟老师说:“我来帮新同学搬桌子。”
陆嘉亦比他慢一个肩,补充道:“我来搬椅子。”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有帅哥看,还是两个,对女孩子们而言就是件激动人心的喜事,那小鹿乱撞、心花怒放的氛围若要形容,就只有“青春”了。安淳为何转班的理由已无人在意,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个身负浪漫传说的校草来到教室后排,抬起空置的一桌一椅,沈锦丞唤他道:“走啊安淳。”
靠窗坐最后一排的女生从夹在课本里的言情中抬头,扭转视线望着他,她笑了,意犹未尽地感慨:“你好幸福啊安淳。”
安淳笑不出来,他愿意把这份幸福无条件分享、谦让给大家,只是不知道谁肯要了。
***
十七班的人数比普通班级少了将近一半,空旷的教室崭新的课桌,还有洁净的窗帘和绿油油的植物,有这样舒适的环境,教学质量提不上去都难。
安淳的桌椅是那两个人帮他放的,人少的好处,座位都是单列,位置自选。沈锦丞和陆嘉亦个子高,坐前排挡人视野,再说他们又不热爱学习,每天在后头开小差也自得其乐。
本章尚未完结,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