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受N体质(2/8)

    “她对你也不差，你总要去跟她打个招呼，而且还有你弟弟。”

    “亲这里就行了……”安淳不情愿地凑上去，试探性地啄吻对方的嘴唇。

    聂非反问：“你又不在家，我去找鬼换？”

    “好。”

    小沈少爷今早迟到了五分钟，面色不善地拖开椅子落座，书包就地扔着；安淳尽量稀释自己的存在感，打起十二分精神背单词。但他这样偌大一个出气筒在边上杵着，沈锦丞绝不会忽略他。早自习一下课，他就被拉着手腕带出教室。

    “换你去被人轮奸试试！他心理变态……”

    “威胁你的是陆嘉亦！”沈锦丞扒开他的腿，欲图强行挺入。那即将撕裂的恐惧吓得安淳直摇头，他说：“不行、不行的……你先亲我，你亲亲我……”

    安淳端着刘婶儿切好的果盘走入平房最里侧的小房间，屋内的有单人床、书桌、柜子和小窗。聂非捧着本侦探坐在床头聚精会神地，对他的出现视若无睹。

    你们也没问啊。安淳低声道：“忘记了。”

    后来安淳的母亲在春天生下了本该姓聂的安楠，而聂非的母亲在一个秋日午后开车撞死了那对她日思夜想的狗男女；然后该下葬的下葬，该坐牢的坐牢，三个孩子就此成为孤儿。

    他不想死，但能和聂非一起死倒不算很坏的结局。

    酣畅淋漓地把近十天受的气都发泄在这场沉默而极致的性交里，安淳软倒在聂非身上，他多想变成蛇啊，缠缠绵绵地裹在人的四肢和颈间；但聂非嫌床窄，不想跟他挤一窝，下床捡衣服穿好。

    “还有呢？沈熙珩，你怎么回事啊？”

    司机和车等在路边，陆嘉亦在出门前拦下他，问：“你和聂非认识？”

    “你对她印象不错啊，要不让你爸领回家给你当小妈？”

    安淳翻找他人书包和物归原主的动作透露着少见的不耐烦和怒气。聂非书包里确实有一本属于他的、写着他大名“安淳”的物理书；陆嘉亦恐怕是无意间看见了它，才留神到他所隐瞒的细枝末节。对方没有深挖，又或者是在等着他主动抖露。

    沈锦丞掐着他的后颈，如钳制想逃跑的雌兽一般，汹涌暴烈地侵占他的唇齿和舌头，顶在他触感肥腻绵软的阴唇上的阳具蹭开了春潮泛滥的娇嫩肉片，在那条翕合的小缝前流连周旋，却迟迟不进去。

    “哥哥不要走……”他撒娇道。

    他藏在蜿蜒曲折的巷末的家，平实却温馨，粗陋却圆满。

    “噢……”

    “安淳回来啦，”刘婶儿一如既往扯着嗓子招呼他，“听说你转班了？是和聂非一个班吗？”

    “没说要走。”聂非让他抱着，问他，“你上周一是真想跑吗？”

    安淳拎起袋子，在进校的几分钟路途上就抿完了那一把小鲜果子。很酸，但浓郁清甜的果香回味悠长。

    “我爸爸出门前，又和妈妈吵架了。”聂非和他头挤头坐着，“你有爸爸吗？”

    他的母亲是妓女，聂非的父亲是嫖客，就是这么一个关系。会带着儿子去嫖妓的男人，和会把儿子留在门前听自己接客的女人，当然是没法养育出健全快乐的“祖国的花朵”那样的后代。

    安淳坐进他以前没什么机会乘坐的高档轿车，陆嘉亦的手在他肩膀按了一下，不知嘱咐他还是司机道：“路上小心。”

    “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他们成绩那么好，不知道比我聪明多少倍，我才不要自投罗网……”

    那么说说最近吧。

    “我妈妈就很好，”他自豪道，“我妈妈温柔漂亮，所有人都喜欢她。”

    安淳：“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在屋里呢，”刘婶儿跟他招手，“来，进屋玩儿呀，给你们切水果。”

    竟然会犯这种粗心大意的低级错误……安淳挫败地举着书盖住头脸。

    沈锦丞被他的要求逗笑，反问：“亲你哪儿啊？”

    陆嘉亦神不知鬼不觉地跟上他，和他一起下楼，“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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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还能是假的？我都准备什么都不要了，结果又给他们抓回来……”安淳闭上眼睛说，“天天操我，活儿还烂，受苦受难，原来我妈当年那么辛苦啊。”

    “回家呀，我家。”沈锦丞理所当然道。

    “我哪里欺负你了？”沈锦丞非要问出一个答案，“我打过你没有？骂过你没有？”

    容我们花些时间来介绍这个未曾在前文提及过，但一出场就和他翻云覆雨的角色。

    别墅前院的花园种着大片热带植物，花色姹紫嫣红，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大门外，车上走下一个穿红裙戴珍珠项链的年轻女人，她牵着一名活泼的小男孩，司机从后备箱取出母子俩的行李箱。

    他热泪盈眶地哭，抽抽嗒嗒讲别人怎么欺负他。聂非却捂紧了他的嘴，不准他多发出半点声音，并哑声警告他：“你是想死啊？”

    在此前，他与人上床情难自抑了总会叫“哥哥”，并不是源于“男人都喜欢被叫哥哥”的曲意逢迎，他的哥哥只有一个，就是现在正在操他的这个。

    星期二一大早，在家吃过饭，安淳先送安楠到幼儿园报道，自己再掉头去上学。

    聂非对他反常的行径习以为常，掐着他的腰将他压到身下去。他向来是怕疼怕苦的，但为了尽可能地承受多日未见的想念，他那纤薄的身体在吞入怒涨的男性器官时迸发出了不要命的贪婪之性。真想把他吃掉啊。安淳在疼痛和酸涩交替上涌的浪潮中漫漫的想。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安淳兴致缺缺地舔着冰淇淋，安楠模仿他的吃相，耷拉着眼皮。

    ＊＊＊

    安淳笑着踢开他，然后倒在狭窄的单人床上。他盯着房顶出神，忽然流下了两行眼泪，因为他仍不知何时才能结束没完没了的惊惶、战栗和被剥夺。即便是妈妈，也不能再带他回到他来时的那个地方。

    陆嘉亦和他并肩同行，绕过喷泉时碰巧和女人孩子迎面相逢，“阿姨，小果。”

    “嗯、嗯、呜嗯……”安淳委屈地扭起腰，两条白腿淫浪地绞缠住身前人的腰，沈锦丞的腰很窄，但很有力量；他勾半天也勾不动，自暴自弃地卸了劲儿，心想惯的你，不操算了。

    安淳和聂非搞到床上去的缘由，单纯到接近愚蠢，他很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和普通男孩有差异，在他满十五岁的那晚，聂非送了他一个六寸的生日蛋糕，蛋糕没吃完他便轰轰烈烈地扑了上去。那不是说他被感动了，或者他很喜欢吃蛋糕；他只是猜想，他妈妈沉迷于和男人的肉体关系总会有些他能理解的原因。

    他软骨头似的贴着对方的背脊，抱紧那截腰；老实说要是不开灯，他其实没法分清沈锦丞和聂非的身材，也许区别只在于他当下那一刻更需要恨还是爱。

    “他要是能挨打，肯定就不敢那么嚣张地欺负我了。”

    沈锦丞也好，陆嘉亦也好，他们当中没有哪个人把他当成活的东西。这段关系里不存在他们口口声声的喜欢和爱，它只讲述了无人约束的小孩抓到小动物后怎样给它的皮毛染色的故事。

    “书包里，自己找。”聂非头也不抬道。

    沈锦丞是真浑，耍起脾气不顾及一丁点后果，在走廊里扣着他的颈根要亲他。许多班级是早自习一完直接上第一节课，所以走廊过道上并未出现人来人往的课间盛况。但依然有同学老师走动，安淳吓得丢魂儿，推也没推动，被亲了右脸。

    安淳不喜欢沈锦丞的家，那栋房子太大了，并且缺乏真正意义上的大人的管束，他们只要想，真的是随时随地都能把他摆弄成各种姿势操他。

    安淳疼得蹙起眉头，喉咙溢出些似嘤咛似欢快的细弱音节，他避重就轻道：“我要是理你……大家都知道你欺负我了……”

    然而他的膝盖刚蹭过对方的髋骨，就被一条肤色深他许多的手臂搂紧大腿，两膝压在胸前，露出发黏发软的下体。阴茎缓慢地顶入他吐着水做好容纳准备的屄口，热腾腾的肉穴像软柿子般满满的糯，既有勾扯也有牵连，挺进时甜腻，抽出时青涩；沈锦丞凝视着他的双眼变得漆黑深沉，额角滴下的汗珠在利落分明的下颌骨纵横交流。

    “嘉亦啊，这是你们同学？留人在家吃饭呀，今天我亲自下厨，你和小丞想吃什么尽管说。”她的妆容精致到每根头发丝，十指尖是精细描画过的指甲，全然不像一双会下厨的手。“小果，怎么不叫人，你不认识嘉亦哥哥了？”

    “对了，在班上你千万不能表露跟我很熟，”安淳睁开眼，睫毛扇动着，“那个陆嘉亦……我害怕他。万一被他们知道我们的事，那百分之百玩儿完了。”

    安淳颔首道：“阿姨再见。”

    “找他把书换回来。”

    安淳被干得嗓音尖细娇软，喊“哥哥”的语调比往日多了些高低变化。如果说从前他都是被操到合不拢腿，这次却是给操得闭不上嘴，嗓子眼儿被顶得发痒，只想喊得声音越亮越好。

    “你妈妈是婊子。”

    “笨蛋啊，他那种人，你要不弄死他，他就会没完没了，”聂非摸着他的脖子道，“打蛇要打七寸，懂吗？”

    “我不要。”

    “没关系的阿姨，不用客套了。”陆嘉亦老成持重地中断了寒暄，“我先送他出去。”

    婊子这俩字儿他不陌生，平日没少听，可见是真的，他妈妈是公认的婊子。可那跟他挨打有什么相关？他眼瞅着聂非，这个男孩比他高，比他凶，是他惹不起的，所以他继续装缩头乌龟。

    沈锦丞边推着他朝二楼的房间走，边撕扯他的衣服，他总共只穿了两件衣裳，被逼到床边时早就脱得精光了。对方扶着他的腰，急躁地想要把性器捅插进他干涩的甬道，报复性地啃咬他的颈侧、耳垂，拷问他：“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在学校里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

    安淳被这番话说服，他真的不想再被何冲骚扰了。然后他和聂非坐到公园长椅上，总结学校内部何冲和沈锦丞有可能相遇并产生交集的地点，并共同策划了那次在体育馆背后小破屋的初见。

    那天，安淳蹲在屋檐下看搬家的蚂蚁，他梦想就是做一只辛勤能干的、能够搬动比自己大几倍的物资的小蚂蚁。但这个梦想一诞生就被人摧毁了，六岁的聂非无情地碾压在蚁群的必经之路上，打他的头说：“你妈妈是狐狸精。”

    安淳偷偷地看着聂非，“你妈妈呢？”

    “哥哥……啊我好喜欢哥哥……”

    在孩子八岁到十二岁的四年间，安淳的母亲和聂非的父亲，谈了一场断断续续的恋爱，前者没有放弃赚钱的营生，后者没有与妻子解除婚约关系；据说是聂非的母亲不愿意离婚，她要这对奸夫淫妇永远被唾骂指责，让那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永远活在违背誓言的诅咒里。

    安淳摸着无缘无故挨打的脑门，他那会儿不知道狐狸精是什么意思，但隐约能听出不是好话。于是他反驳道：“我妈妈是人。”

    安淳默认自己可以走了，他悄然地从沈锦丞身后下了床，出门捡起一路乱丢的衣服穿上。外套，书包，掉到楼梯台阶上的学生证……

    很罕见的，陆嘉亦没有接力操他或是对他干别的，而是专程来告诉沈锦丞：“你小妈打过电话了，她带着小果马上到家。”

    沈锦丞才多大，被他叫的红了耳梢，埋头狠干到他周身泛起莹莹水光，呼吸促乱地咬着他的下巴尖，抵紧他肉鼓鼓的阴阜射了。

    安淳气得想打人，说你从来没关心过我，你去死吧。聂非不但不去死，还捏他的脸颊说：“你想我为你打架啊？我找他打一架，对你有什么好处？他能退学吗？你能转班吗？”

    聂非没有选择站在父母双方的哪一边，他和安淳都是靠啃食残羹剩饭活下来的小老鼠，除了凑着头叽叽吱吱地分享成长中为数不多的快乐，他们不做别的事。

    安淳：“不懂！”

    聂非捉起他的细手指，放在唇边亲了亲，“叫他们帮你补课，钱和成绩两手抓。”

    “听着可不像什么好人。”

    聂非扳着他的下巴，颠荡他的脑袋，“醒醒啊，你哪儿有的选？横竖是被人操，不如找个有钱的。”

    聂非有父母留下的房子存款，安淳和拖油瓶弟弟幸运地被住隔壁的老夫妻收养；他们都过上了被亏欠了十年的正常儿童应有的安宁生活。两人一齐考入墨池中学是纯属巧合，但正因他和弟弟搬到了这儿，聂非才租下了刘婶儿家里空余的单间。

    “这是个好人注定失败的世界，对付流氓就要用流氓手段。”

    假如他傻乎乎地相信了，并向他们介绍：xx是我的好朋友。那两个人必定欣喜若狂又抓到了可以惩戒他的弱点。

    “回就回呗。”沈锦丞不以为意道，“她还盼着我下楼迎接啊？又不是我亲妈。”

    “你是故意的吗？”他不免要问，“你早就发现我们的书拿错了吧？为什么不提前找我换回来？”

    “没有爸爸是好事，”聂非抓挠着胳膊，袖子下面是乌青的伤痕。“爸爸要打人，没有爸爸才好。”

    安淳不管不顾地坐到床边，夺走侦探扔去角落，扼住人家的脖子强横地索吻；进来时他反锁了房门，所以能够放肆地拥抱和贴近他心心念念而不得的，男朋友。

    陆嘉亦心细如发，这诚然是件很好的事。但对方没有在第一时间提醒他，而是观摩了一整个白天才在分别前漫不经意地提起，很难说其中是否包含了某种暗示或警戒。他也不是没有发觉陆嘉亦的恶趣味，对方许下的“你可以自由地交朋友、喜欢别人”的诺言背后是一个相当阴险的陷阱。

    “我们班，有个叫沈锦丞的，你听说过么。”聂非去买了三支甜筒，分了他一个，又剥了一支给安楠。“尖子生，成绩好，家里有钱有势；不过他脑子有点毛病，上个月在体育馆看比赛，他冲上场把篮球队里一个故意犯规的队员打进了医院，然后那个人退学了，他还好端端呆着。这件事班主任不让我们对外说，估计老师也觉得不可思议。”

    “你是装傻又不是真傻，两朵温室里长大的小花有什么可怕的？你只要演演戏，就能把他们耍得团团转了。”

    他放下水果，摆出拿错的课本，说：“我的书呢？还给我。”

    “嗯，”女人抱歉地笑笑，热情地对安淳说，“小同学，下次再来玩儿。”

    “忍忍，也就一年多了。”

    不过那次尝试很失败，聂非虽然如他所愿的把他下面捅出了血，但也拧着他的耳朵说：“安淳，你早晚和你妈一样，变成谁都能干你的婊子。”

    安淳心跳变快，答：“……我们住得近，时常见面。”

    “怕成这样？”

    车辆驶出小区进入路段，为富豪工作的司机早已养成对驾驶以外的事充耳不闻的职业素养。安淳在后座打开自己的书包，将里面的书本文具一口气抖落出来，他找到那本拿错了的物理教科书，书封后的空白页赫然写着一个笔锋潦草的名字：聂非。

    安淳说：“我没有。”

    “我一个星期没上课了……”

    “沈校草热衷于维护秩序，见义勇为。他亲眼看到你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可怜，被人侮辱欺凌，绝对会出手行侠仗义。”聂非说，“不过他有个好哥们儿，姓陆，精得很，你得防着。”

    ＊＊＊

    “我妈喜欢摔东西。”

    安淳：“你威胁我……”

    “我有话要对你说。”陆嘉亦道。

    “是。他在家吗？”安淳问。

    要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超出他们预想和计划的部分，也就只有沈锦丞和陆嘉亦会一起操他这一件了。

    路过家门口，开得红火艳丽的三角梅树下放了一小袋子樱桃，不是车厘子，是有着橙里透红的薄皮，果肉娇润妩媚的小樱桃。不用想也知道是聂非给他留的，左邻右舍只有刘婶儿爱买各类鲜果糕点，生怕委屈了在她家包吃住的学生租客。

    “那我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万一他们也觉得我很好欺负怎么办？”

    “你难道都没发现你们俩的书拿错了？”

    小孩坐了一整天飞机，没睡醒睁不开眼，迷迷糊糊地冲安淳喊了声哥哥。

    “之前怎么不告诉我们？”

    他步伐轻快地来到新班级，拿出课本早读，他左手边是沈锦丞的位置，还空着；陆嘉亦的座位在他斜前方，和聂非只隔了一排。

    时间倒退回两周前，周末天气好，他和聂非带着安楠去逛公园，他说到何冲天天找他麻烦，讨厌死了。聂非：“你非要可怜巴巴的任由他欺负，怪得了谁？但你这种身体情况，也实在没办法吧，比起被他宣扬出去，搞得人尽皆知你是个怪胎，还是躺着让他过过瘾更划算。”

    总的来说，他是个脾气温软、没什么攻击性的人，想干他的确不需要花费多少心思。而以他至今为止的性经历来看，聂非睿智地预言了他的未来。

    安淳和聂非的相识，得从他们都还是只齐母亲腰线高的小孩子讲起。

    两人喘息交错间，陆嘉亦走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