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咋修罗的修罗场(1/8)

    一顿饭结束的仓促又不太平。

    温珏跟着林徊生一出来,就撞见门口抽烟等车的一行人,中间相貌出众的俩男人尤为显眼。

    稍矮些的清瘦男人,整个人挂在高个子的脖子上。高个扶托住他后腰,浅笑着微微低头,似想听清他说着什么。

    堂而皇之的亲密举止,自然全部落入行至门前的二人眼中,低声说着什么的杜酌,无意间一抬眼,正好撞上两道无声地注视。

    “阿笙站好,当心……”

    抱着酒醉初恋的杜酌,在看清林徊生红白交织的脸时,喉头一紧,话没说完再难开口。

    no333叮声弹出提示框:【出镜率30%】

    林徊生脚步暂停,被几步外的温珏追上,帮他拉起卫衣兜帽戴好,遮住雾腾腾的眉眼。

    温珏搂着他的肩头把人往路边带,服务员把车开过来停下,拉开副驾门的温珏就被从后叫住。

    “温特助——多少年没见了,早知道你也上这儿吃饭,合一桌得了,又不是什么外人。”

    夹着烟穿polo衫的男人,自人群走出停在二人跟前,从头到脚打量过后,注意力集中在那只露出下半张脸的人身上,“这个弟弟是你家的艺人?”

    说着伸手去撩林徊生宽大的兜帽沿,刚窥见双通红垂下的眼,就被温珏抓住手腕扔开,他也不恼,掐了烟道,“……饭没吃好?咋哭成这样,怪让人揪心的。”

    no333提醒:兰笙的经纪人,张淮。

    温珏轻推着林徊生坐进去,躬身给他系完安全带,才回身正眼看来搭话的人,“张先生。不劳费心,我们在赶时间。”

    看出端倪的张淮眼珠子一转,有意无意瞥着身后,用眼神暗示眼前油盐不进的特助,“这位难道是杜导在国外发掘的新人?”

    温珏面无表情一关车门,差点夹到说个没完的人的手,顺着方向望去,隔空远远对上自家老板看来的意味不明眼神,忽的笑起如春光灿烂,一字一句道,“不是。是我的交往对象。”

    在圈里摸爬滚打多年的张淮,完全没料到零交情的人会突然出柜。他张个嘴啊了声,怔怔的看着西装笔挺身影绕到另一边上车。

    “酌哥……我好想你。”

    另一头醉到站不住的兰笙,不停地低低朝思念已久的人吐露心声。近旁一圈男男女女听入耳,彼此对个眼神均笑得意味深长,你一言我一语胡侃起青春过往。

    目送那辆车开走的杜酌,只由着老同学们打趣,不说话嘴角始终勾着笑。

    没人发现他温和表象下的后槽牙紧咬,连带下颌肌肉绷起,直到捕捉到那张半日不见的脸暴露出的鼻尖潮红,无名邪火才堪堪熄灭。

    ……哭成这样,原来是真的爱我。

    挂急诊做喉镜,一套就医流程走完,林徊生眼泪止住了,整个人也都快脱水,又疼又困,等温珏拿药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只蜷在金属座椅上的黑猫。

    弱小冷漠又喜欢张牙舞爪的性格,倒像流浪惯了的。

    “林先生……l?”

    温珏蹲在座椅前,低低唤了几声不见他醒,伸手穿过他膝弯肩背,将人稳稳横抱起来,脚步平稳地走出医院。

    林徊生似醒非醒只在被抱起时,眼睛睁开一线又闭上,转头蹭了蹭男人西装之下弹软的前胸。

    温珏面上一阵热,直到把人放回副驾,也没完全消下去。系安全带时无法避免的紧贴,咔哒一声微响过后,昏暗车内陷入安静,只剩若有似无的呼吸声。

    温珏弯向车内的上身没立刻直起,他近乎贪婪地凝视着仅离自己半寸距离的睡颜,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发红且不自然肿胀的唇,屏住呼吸缓缓靠近,但在已经能感受到不同于自己的皮肤温度时停住……因为那双闭起的眼睁开了。

    扇子般细密的睫毛,鸦黑纤长,忽扇忽扇眨了眨,墨瞳聚焦到眼前男人放大的脸。

    “偷亲前要摘眼镜啊,笨蛋……”完全的气声,让暧昧升温发酵。

    温珏本就发热的脸腾得沸起,一时忘了进退,任由眼镜被拿掉,又一只手摸上后颈,轻轻往前一摁,两唇贴合,还是林徊生先动嘴去啄起那僵硬的唇。

    动作谈不上情欲,类似于软体动物间的交流。

    温珏慢几拍才反应过来,矜持的撑着座椅,低头笨拙地回吻起来,伸舌头跟林徊生偶尔探出唇缝的舌尖贴合纠缠,用柔软湿润的敏感软肉抚慰彼此。

    干燥微肿的嘴唇重新被唾液湿润,每一条唇纹都被男人轻柔吮吻过。

    几分钟或十几分钟,温珏已经分不清时间流逝的速度,只顾伸头索取更多令他痴迷的气息。直到被揪着后领子拎开,嘴唇分开时牵出的无色丝线断裂,他还意犹未尽地追去,却亲到片微凉的掌心。

    林徊生边把眼镜架回男人高挺的鼻梁,边用失稳的气声道,“我想睡觉。”

    温珏贴着那掌心嫩肉,喉结起伏地盯着那双未被温度染指的墨瞳,安静几息间,他想他又一次拿到了打赏。

    车停在洋楼前已是午夜,驾驶座上的人下车绕到副驾,把酣睡的人抱下车。

    林徊生似被动静打扰也没睁眼,只眉头微拧抬手搭上男人脖颈,兜帽下的脸往男人顺滑丝质衬衫里钻,直把半张脸贴上胸肌后便不再动。

    低头看他温珏似有所感,抬头看去,二层的落地窗前的男人,背着光而立看不清表情。

    温珏似无意扫了眼便收回视线,抱着林徊生进去一路把人护送到客房,放倒在床。他在床尾单膝跪下,动手帮林徊生脱靴子,握着脚踝才脱完一只,没关上的门外走廊,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温珏恍若未闻,继续手上的动作,直到脚步声停在门口,如有实质的视线扎在自己背上,他依然有条不紊地继续脱掉短袜。

    手指无意刮擦过细白脚心,睡着的人被痒得蹬了一脚,带着被子翻个身,转眼便只剩个发顶露在外。

    温珏扶了扶被踩歪的眼镜,提起短靴起身往门外走,在经过倚着门框的老板时停住。在杜酌暗含火药味的睥睨中,抬起手腕朝人展示新袖扣。

    “好看吗?”见男人怔住,温珏不等回答又勾唇道,“他送的,说很配我的眼镜。”

    自打看见二人回来,就在杜酌脑中悬起的线,此刻啪得一下崩断。

    他磨着后槽牙,弯了弯爬上阴霾的眉眼,“滚。”

    “他被鱼刺扎了嗓子,医生让他尽量少说话。”目的达到留下这句,温珏头也不回地走开。

    好不容易沾床的林徊生,自然错过了俩男人间的短暂交锋。踏实睡着不知过了多久,意识虚无地堕入片深海,梦里出现只两个脑袋十六条腿的章鱼,抓着他腿往海底火山口拖。

    遍布触角的巨大吸盘,死死吸住他的脚掌,让他拼尽全力蹬腿甩脚也挣脱不掉。脚心的痒和嗓间的痛,让他呼吸困难濒临窒息。

    求生本能让他张开嘴,没等吸入空气,又一根触手抢先钻了进去,挤压舌头扫荡过口腔里的每一寸……

    惊醒他猛地睁开眼,怪物章鱼留在视网膜上的残影,聚焦成男人发暗的双眼。

    滴答。

    一点水珠从男人额发滴落,打在林徊生未消肿的眼皮上,凉得他睫毛震颤。一分钟才反应过来,用舌头去推还在嘴里搜刮的男人的舌头,却被勾缠住好生咬了几口。

    两人反抗压制间,搅动浴缸暖水四溢溅出。

    “嗯——”

    林徊生的闷哼憋在嗓子眼里,铁锈味在舌面扩散,他抬手扇去,一巴掌打偏过男人的脸。

    “生生。”

    杜酌的声音喑哑,转过脸来颧骨眉骨连着红起一片,他捞起林徊生打他的那只手,搓揉他紧绷发白的骨节,“为什么送温珏袖扣?”

    林徊生的脸被热气蒸出红,但表情仍是冷的,没说话只把手往回抽了抽。

    没被理会,杜酌惩罚似地拉过小臂,沉颌又咬下,直到听见嘶声才松口。边舔着新鲜透血痕的牙印,边柔声道,“……两年了,我都没收到过生生送的礼物。他拿什么取悦——”

    “啪——”

    猝不及防,结结实实的一耳光,清脆又响亮。

    杜酌两边脸颊都红了,跟喝醉了似,缱绻神情空白了有七八秒,反应过来拿舌头顶了顶后牙痛处。

    任他阅片无数都没料到,眼前受制的人还敢动手,眉目流转的温和荡然无存。

    冷眼对视间,热气蒸腾的浴室气压逐渐降低,再难寻片刻前的温存。

    “林徊生,你——”

    “阿笙。”

    林徊生平静地打断他的怒火,重复带着些许疑问道,“阿笙?他就是你藏在皮夹里的人?你回国发展……也是因为他。”

    艰难发音的气声说到最后,控制不住地哽咽,他别过脸去似想平复情绪,却被咽喉处的尖锐疼痛又逼出阵眼泪,失控地沿着下巴滑落,扑簌簌坠下混入一浴缸暖水。

    杜酌被突如其来的连问搞得哑火,不觉抓着人手腕的手松开,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起身,忽的长臂一揽将往浴缸外迈的人,拦腰搂抱在膝上。

    “生生。”

    他捧住那张巴掌脸,撇开碍事的刘海,露出明显哭过头的精致眉眼,贴着鼻尖诱哄道,“在你把自己气坏前,至少给我个申诉的机会。”

    林徊生眼睑低垂,不肯去看男人再度伪装出的温柔,怕真把没消化完的叉烧包吐出来。双眼皮的细褶因为红肿变深,声音轻到快淹没在水声里,“别这么叫我,听着恶心。”

    “……好把,l。”杜酌眨了眨眼,不停用鼻尖蹭他微肿的唇角,试图先低头好让人态度软化,“我很抱歉,因为吃醋弄伤了你的舌头。”

    林徊生眼皮微动,舔得湿润的唇抿起。

    “我很抱歉,竟然冷落了交往对象两年。”杜酌没错过他表情的细微变化,“……我该在你通宵开趴的时候,打电话提醒你早点睡觉当心长不高。”

    旁听席的no333:?这是正经忏悔词吗。

    同样蒙了一瞬的林徊生,怒拍水面溅了男人满头满脸,欲起身走开但被大掌掐住腰侧,痒痒肉受刺激,整个人一软跌回男人身上。

    “我只是开个玩笑。”杜酌勾唇眼睛笑得眯起,但握着细腰往胯上摁的力道,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好了,现在轮到你了。告诉我,为什么送温珏礼物。”

    关键的白月光是一个字没提。

    要不是林徊生清醒,恐怕已经被这衣冠禽兽绕过去了。

    在男人的注视下,林徊生松开饱受蹂躏的嘴唇,长呼口气道,“……为了讨好他,换你的情报。”

    有理有据无懈可击,成功浇灭男人压抑半天的躁动邪火,甚至催生出些打胜仗的雀跃,一把将细瘦赤裸的人搂紧,“你为什么不选择直接问我?”

    林徊生一动不动,任由人勒住后腰紧拥,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透过胸膛传递向他,似乎也将他始终平稳跳动的心脏感染……

    他面无表情眨了眨眼,嘴唇虚虚附上男人耳畔,“因为,你爱的不是我啊。”

    埋首在他颈弯的杜酌呼吸一顿,又听见他继续用轻到发飘的气声道,“兰笙?这个名字很好听……好听到即便你在国外见不到他,也要安到别人头上。”

    说着林徊生感觉接触的身体僵住,他撑着男人胸膛拉开些距离,势必要将‘恶人先告状’发挥到极致,眼神冷利如宣布判决般道,“杜酌,别装了。你是个让人作呕的骗子。”

    林徊生话音刚落,空气死一样的凝固,时间流速被拉得无限长。令人窒息的沉默被阵轻笑打破,林徊生无声注视着男人怪异举动,称得上爽朗的笑声扩散回荡在浴室。

    “你——”

    林徊生刚张嘴,被突然发难的杜酌一把掐住脖子掼向浴缸底。无数水流涌入鼻息口腔,绵密气泡在他挣动间翻腾上升。

    但杜酌整个人骑在他腰上压制,悬殊的重量和力气让林徊生根本无法逃脱,只能在荡出圈圈水波的视野中走向窒息,全身的力气一点点被从四肢抽走。

    眼前逐渐模糊发黑,清醒的意识走向虚无……彻底合上眼的刹那,火热体温带着氧气送进他的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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