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恐怖大王好梦中C人(2/3)
“祖灵说话了吗？”
国王陛下宣布重大举措：至少在夏天结束以前，他都准备和安哥鲁摩阿睡在一起。
唯一的烦恼是：安哥鲁摩阿是一个比较活泼的幼崽，通常而言，孩子活泼好动是件好事。然而睡觉的时候也这么好动，就不那么美妙了。
安哥鲁摩阿不赞同地看向一旁发呆摸鱼的老虎：干嘛不让别人有孩子。
莱恩的身体立刻有了反应，似乎是觉得痒，大概是被虫子叮了一口。碍于眼下仪式神圣，不能用手去抓。
被宣判无罪的老虎正在洋洋得意，忽然挨了一拳，吃痛大吼。
老虎只知道自己不自由，不能吃饭。如果他再聪明一些，他就能明白星球的用意。掌管世俗的王权，能与神沟通的祭司，一位真实存在、却又虚无缥缈威不可测的“神”，三者在这近万年里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老虎正在用鼻子使劲吹气，试图赶走蚊虫。这里的虫子太多，就算没有实体，却也觉得痒，于是又用后腿蹬自己的脖子挠痒，整只虎叠成了两层，像是玩杂技一般，完全看不出能耍心眼害人的样子。
除非他在此之前就与祖灵有过接触，那是种更加直接、更加纯粹的接触，就连从前独占神权的鬣狗们也无法做到。
老虎发觉自己又成了主角，赶紧正襟危坐，直呼冤枉。
安哥鲁摩阿很快就找到了对抗莱恩的法门。
当然了，老虎如今认为这是星球意志的陷阱——祂本性多疑，对他并不放心，丛林的边际即是他项圈锁链的长度，把他拴在了这片丛林里。
这听上去不大像是好事，至少不全是，王族将一半的魂魄留在祭台中，等同于把自己的性命当做人质，交到星球意志的手中。
仪式枯燥又漫长，让安哥鲁摩阿忍不住想些法子捣乱。他从空中的光球里，准确地从中找到了莱恩的那一半魂魄，捞在手里，戳了戳。
星球的意志并不敢收下恐怖大王的一半灵魂，或者说，他并没有灵魂这样的东西。一旁的大老虎也不敢监督，趴在地上摇尾巴，假装自己是只天真活泼的普通老虎。
安哥鲁摩阿看向对这一切应当最知情的老虎，而后者正盯着祭台周围的浮雕发呆，看得久了，有些累了，于是变成了斗鸡眼，看上去不过略通人性而已。
也正如他的预料，幼崽很快就不再对他的存在表示反对，每天晚上靠在他的怀中，枕着他的手臂睡得四脚朝天。
恐怖大王抬起头，恰好莱恩也蹲下身体，以相同的高度与他对话，拉住了他的手：“别怕，我知道你能看到他。”
没有哪个幼崽能抵挡住一只长满茧的手掌，按摩后背的诱惑。
至于生不生小孩这一方面，老虎自觉被污蔑，十分委屈，斗胆出言不逊，就算是在恐怖大王面前也敢大吼大叫逞威风：
他很快就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凉气的来源就是幼崽本人。因此，他不顾安哥鲁摩阿的抗议，每晚都抱着幼崽睡觉，霸道雄狮狠狠爱。
仪式毕了，莱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闭上眼睛，像是许了个愿望。
莱恩口中的“认祖仪式”，即是把他们的灵魂撕扯下一半，归于神庙中的祭台。从此他们便与大地融为一体，与草原共生共振，互为养料。
他想到那些传言，勾了勾嘴角，自嘲地笑笑：“也许就像他们所说，是受到了祖灵厌弃吧。”
神话与现实的确有些出入，当年星球意志与入侵的生命对抗，预感自己将要陷入沉睡，于是赐予最勇猛的战士以力量与永生，而代价，则是代替祂管理这颗星球上的秩序。
这个逻辑很符合老虎的智商，真实度颇高。安哥鲁摩阿努力在当小法官，听取双方发言，觉得这次是被告辩词可信，于是举起左手，决定判老虎无罪。
“没有，他在发呆。……？”
“我们继续认祖仪式，好么？”
莱恩在前面行礼，安哥鲁摩阿在他的身后有样学样，想的却是：莱恩的屁股可真翘。
不管莱恩在入睡前怎样把安哥鲁摩阿控制在怀里，。
莱恩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平常一些。能与祖灵对话，这是一个太过于沉重的秘密。尤其对这样大的孩子而言，随时可能要招惹上杀身之祸，他很能明白幼崽对他的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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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许愿？”
恐怖大王眼珠子一转，忽然改了主意：“祖灵说……祖灵说他已经原谅你了，现在只需要你配合。”
“生不出崽来干老子屁事！”
他用爪子“啪啪”拍着地面，义愤填膺：“老子要是有这么大的本事，就让这不孝子孙饿一辈子。”
总之星球的意志就算半死不活，也要挣扎着起床操心许多。尤其是有关王与大祭司这样的大事，总要亲力亲为。
“嗯……”莱恩点了点头，这件事也说不上什么秘密，“我一直想有个孩子。继位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能有自己的孩子。”
莱恩只是依照惯例去做，看不见祭台四周漂浮的魂魄，也自然无法发现仪式对安哥鲁摩阿压根不起效果。
而除了力量以外，他并没有太多权柄，权力被分给了他的后代，以及能够与他沟通的鬣狗，纯纯的只给活干不见甜头。
莱恩表情平静，喉头却在上下滑动，如同等待终审定谳。焦急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滑过，迷人的咖色皮肤上，还残留着安哥鲁摩阿刚才戏耍时留下的指痕。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就能说得通了，一个没有认祖归宗，尚未得到祖灵认可的幼崽，为什么能够自己进入圣地？
像莱恩这样的人，他会想要什么呢？恐怖大王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