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出门(2/8)
“你每次忽视我，我都超难过的。”
乔于竹说她睡了一个很长的觉，但没关系，从今以后他来照顾她。
“我只是想说，”那人语气粘的像是和她撒娇，”一个好的随从要能完全了解主人的喜好，姐姐，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所有想法罢了。“
乔于声推了推乔于竹的脸，让他从她肩膀处离开。
“所以，”乔于竹的另一只手强y的将她的手掰开，随后和她十指相扣。“你有什么想要的都要和我说啊。”
“好吧，我听姐姐的。”乔于竹声音委委屈屈的，眼角却往下弯了弯。
“姐姐，其实你之前让我叫过你主人哦。”
她想回家了。
他把小物品举到了和乔于声视线齐平的高度，淡淡地开口：“这是巧克力哦，我们要不要买一点回去？”
洗完澡之后不久，她就会犯困，在外面还好，一进室内这种暖和的地方，瞌睡马上就找上了她。乔于声眨了眨眼，想将瞌睡虫赶跑。她四处转头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一个微弱的光折shej1n她的眼睛里。
“姐，你在说什么啊？你要喜欢的话我以后天天叫你，主人？”
“你为什么这么说？”
“姐姐，忘掉就忘掉了。”
“我这里的音频姐姐绝对会喜欢的，真的不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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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了薯片被嚼碎的声响，以及吞进胃里时食道被划的刺痛感。她又想到了乔于竹今早被她划破的手背，以及略带铁锈味的鲜血。
一个温热的身躯从背后将她搂住，那人将她紧紧的束缚在怀里，上臂处的骨头隐隐发疼。直觉告诉她有些不太对，但乔于竹每天都这么抱着她，神经紧绷了一瞬，身t却自然而然的放松依靠在身后的人身上。
说完，他把拿着的巧克力扔了回去，用的力气不大，碰撞时甚至没发出声响。他叹了口气，保持着姿势在乔于声的脖颈处蹭了蹭。
所以乔于声疑惑地发问，她活着唯一的媒介就只有乔于竹。她每天从睁眼到闭眼，所见到的就只有乔于竹，而乔于竹将她的一切都包揽。
乔于竹盯着乔于声的睡颜看了一会，然后俯身在她的唇上印上了一个吻。
身t本身就很乏，再加上刚刚涌上来的莫名的恐惧，乔于声不想再外面多待，于是她摇了摇头，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沉甸甸的，不容拒绝的。
“遵命，姐，你真成我的主人了。”
“我不想听。”乔于声回答道。“刚刚超市里一直在放歌，不想听了。”
“要是你走丢了我该怎么办啊？”
“那个，“乔于声伸出手往电饭煲所在的方向指，说：“我看那个灯亮着。”
她从未见过闪着琉光的彩se玻璃，但有种莫名的冲动告诉她：她想看到。
还在不断向她施加压力的人脸上仍是笑嘻嘻的，布满疤痕的手隐约有青筋漏出，眼睛弯的却像新初的月牙。
乔于竹跟在后面，牵住她的手。不知何时，乔于竹把手套摘掉了，他手心里的温度透过乔于声戴着的毛绒手套传到她的皮肤里。那点温度可能也是乔于声的错觉，但她瞬间就感到了安心。
走了没四分钟，乔于竹提议：“姐姐，要不要听听歌？”
“啊……好吧。”乔于竹用下巴蹭着乔于声的脑袋，语气中的笑意也跟着消失不见。“姐姐你怎么突然想吃米饭了？是我平时买的你不喜欢吃吗？”
走出超市时，刚刚晒太yan的老头老太太还在，乔于声看着太yan眯起了眼睛，说：“我也想晒太yan。”
带有笑意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传来。
“不要忽视我哎，姐姐。”
买完巧克力，乔于竹问乔于声：“姐，还要逛一逛吗？”
今天姐姐也没吃多少，可这明明是她之前最喜欢吃的了。
“乔于竹，你在g什么啊？”
乔于竹又叹了口气，趁着周边没人，他在乔于声的侧脸上吻了一下。
“放心吧，姐姐，只要你想，你的愿望我都会满足的。”
她往乔于竹所在的位置走近了些，妄想从中获得安全感。她的手拽着乔于竹的衣服，话语没经过思考就已经脱口而出：“乔于竹，你是不是之前叫过我主人？”
不知道今天新增的痕迹，能在他手上留下来多久。
“啊？”乔于声一时有点茫然，她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弟一直都有点大惊小怪，她没放在心上，也不准备搭理他。
“姐姐。”
乔于竹突然凑到乔于声的身边，他右手推着车，下巴自然而然地放在了乔于声的肩膀上。他左手在那堆塑料包装的小物品里r0u了一把，抬起胳膊时，手里拿了两个。
在乔于竹混着期待的眼神中，乔于声的回答依旧没有变。
广播切换了下一首歌，是个nv歌手唱的，曲调颇为平和，乔于声听着有些犯困。
各种颜se的塑料，看着和她今天早上想到的彩se玻璃一样。
“姐，我不是说让你在那等我的吗？怎么我一转头你就不见了呢？”
yan光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压制了没多久的睡意很快袭来。乔于声闭上眼睛在躺椅里动了动，很快，沉稳的呼x1声传来。
乔于竹cha上电源，按上按钮，电饭煲开始蒸米饭。他一直在思考的对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人明显的愣了一下，转过头还没开口脸上就漏出了平时的笑容。
乔于声t1an了t1an舌头，低头看到了乔于竹揽着她的手添了个新的疤。
是他买的薯片不好吃吗？
他仔细回顾着他姐喜欢吃的菜，土豆还没开始削就开始在脑海里想象他姐姐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
回家路上乔于竹蹲下身要背乔于声走，乔于声摇着头拒绝了。她身t沉重，但她莫名想走一走，两人慢悠悠的走，还没路过的老太太走的块。
她已经忘了思考是什么样子，屋里的墙上，还贴着她初高中获得的奖状，她完全没有那些是自己获得的实感。
乔于声刚醒来，估0着是躺椅让她睡得不舒服，她微微扭动着腰，打着哈欠向乔于竹这边走过来。
“姐，你想吃巧克力吗？“
那人又将他的脑袋压在她的脑袋上。
鲜血不再流出，那伤口已经凝结成疤痕，刻在她弟的手上。
课程的间隙中乔于竹看了眼天气预报，天气预报显示今天是星期三，晴天。明天也是晴天，这两天都是好天气。
他的声音埋进衣服里，饱含委屈，传到乔于声的耳朵中显得越发稚neng。乔于竹整个人杵在那，低着头弯着腰，像只刚出生就被抛弃的幼犬。
身t被挤压的更紧，乔于声挣扎着又往厨具那边看，锅碗瓢盆只是黯淡的堆在那，刚刚觉得“亮晶晶”似乎只是单纯的错觉。
但是乔于声并没有发觉他语气中的情绪，她还在看着那堆塑料包装纸，企图通过这些来还原她今早想到了彩se玻璃窗。
乔于竹乖乖地去装巧克力，乔于声在旁边看着，一gu回忆突然涌上心头，记忆晦涩不清，y暗暗的，有哭叫的声音，还有她自己的声音。
她用手将乔于竹捧着她脸颊的手剥开，往前走了两步。
说到主人时乔于竹的脸刻意凑的极近，两人的睫毛几乎可以粘上。乔于声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但手里依旧扯着乔于竹的衣摆。
“离我远点。”乔于声眨眨眼睛，决定把刚刚周身涌上的感觉归为错觉。一直没出门，产生错觉也很正常。
那光是红se的，乔于声跟着光的方向走，走到尽头才发现原来是灯光打到了包装纸上。
但即使能够永久的留下来，终归还是没什么意义。
随着相处的时间变长，乔于声也慢慢想起了一些以前发生的事。她弟喜欢画画，有天她睡前，突然想到了在家附近的公园里，小小的乔于竹拉着她，说要将她的样子画在纸上。
一瞬间薯片的口感又回到了乔于声的脑海里。她的大脑是一滩si海，无风无浪，无波无澜，连带着自身的情绪也跟着埋葬在里面。
“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塑料做的包装纸，五颜六se的聚集在一起，被人拧巴成团，颜se依旧好看。
窗外的风铃随着风动叮了一声，代替了熟睡的乔于声做出回答。乔于竹拿了个毯子给乔于声盖上，又重新躺回躺椅戴上耳机开始看课。
乔于竹吻了她的侧脸，语气有些y暗不明，说出的话却和平时一样。
她的脸睡得有点发红，脸上不止是被什么蹭着了留了两道印子。乔于竹有些心疼地0着她脸上的刻痕说：“姐姐，对不起，都怪我。”
乔于声伸手握住了乔于竹搂着她的手，说：“你蒸米饭了吗？”
即使她不了解她自己，但乔于竹一定知道。
“姐姐午安。”
乔于竹将米饭蒸上的时候想到了这个问题。今天自从他姐醒来，所有的行为都一如既往，昨天也没发生什么特别事，一直原地封锁的姐姐怎么突然开始有了新的想法了呢？
在她模糊的记忆中，她目前的一切就只有窝在家里的样子，所有的过去在不经意间几乎全部被她遗忘。
“好啊，”乔于竹也抬头看了看天，云朵像棉花糖一样聚起来又散开，现在正是一天中太yan最好的时候。“我们回家去晒太yan。”
所有想法吗？
家里的厨具很久都没用了，在乔于声的印象里，厨房的每样物品都蒙着灰尘。但此刻她走进厨房，发现锅碗瓢盆全都亮晶晶的。
到家后乔于竹立马将躺椅搬到了yan台，他找了个太yan晒着最舒服的位置，让乔于声躺下。等乔于声躺下来，他又搬了个椅子放在旁边，自己也跟着躺下。
她忘了很多事情，眼前的男孩说他是她弟，乔于声对周围模糊不清，呆呆地点头，任由对方将自己的一切打理好。
“不是，”乔于声眨了下眼睛，语气平淡地说：“只是刚才看到了大米，觉得好久没吃了。”
“不听。”
原本揽着她的手，有一只移到了她的脸颊。
乔于声看着面前的光景，呆呆地说了一声：“彩se玻璃。”
姐姐怎么突然想吃米饭呢？
她想拼命思考那些被她遗忘的瞬间，手上的痛感又将她的思绪拉回。
于是她伸手指了指那堆巧克力，就像刚刚买米的时候一样，“乔于竹，你帮我多买点巧克力。”她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每种颜se的我都要。”
听到这话乔于声愣了一下，缺失的记忆让她整个人有些恍惚。
乔于声盯着那个和她的手紧紧缠绕在一起的手，上面即使刻上疤痕也依旧漂亮。
她的脸被温柔的抚0着，压着她的脑袋也凑到了她的面前。
她弟有双好看的手，轮廓清晰，骨节分明，上面有不少疤痕留下的痕迹。有次她问起，乔于竹说这些都是她划破的。
乔于声说要吃米饭，乔于竹跟着教程将今天下午买的米淘了淘，他学东西很快，即使之前从未做过，摆弄起来也有模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