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邂逅（5）(2/8)

    刚刚妈妈的眼神真真确确的想要我si，完全没有任何虚假。世上到底有哪个妈妈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去si，还想亲自痛下杀手？

    「叩叩——」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哥哥的声音，「是我。」

    我叹声气，平淡的开口：「我回来了。」

    愤怒的声音并没有传入她的耳里，反倒因为哥哥的阻止更加刺激着她。「杀了她！杀了她！她不配活着！她该si！」用尽全力的嘶吼着，凶狠的神情想要将我吞噬。

    她缓缓向我靠近，每走一步就让我的心越发心凉，越发沉重。知道此刻的她非常危险，我却依然没有躲避，没有逃走，而是直盯着她，将她的神情刻在脑海。

    拿着酒瓶的她似乎在想着我被砸中的下场，嘴角的弧度逐渐上扬，咧嘴大笑的她咬住自己的食指，上下打量的视线满是兴奋。

    我知道这是她的真心话。人们不是总说酒後吐真言吗？还真是一个令人痛彻心扉的实话啊……

    「够了，真的够了！」哥哥两手抓紧妈妈的肩，用力地晃动着，「她到底做错了什麽？需要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她麻烦！你对她到底有什麽意见，你说啊！」说到後面，哥哥的情绪也变得不太稳定，音量也不自觉得加大。

    知道我已经回房，哥哥立马抢过妈妈手中的酒瓶往旁边一丢，玻璃破碎的声响传遍屋内，更像是砸碎家人之间的情感。

    伸手抓住她的衣摆，将头埋进她的x膛，把她当成我此刻唯一的依靠。鼻尖传来的淡淡花香是属於护士姐姐的味道，这是在妈妈身上都闻不到的，或者说自我有记忆以来都没和妈妈拥抱过，就连她的怀抱是什麽感觉都不知道。

    说出这话时我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护士，亦或是在问那个与我有血缘关系的妈妈。

    「允薇。」哥哥把额头抵在门上，低声的说着：「对不起，我不是个称职的哥哥，对不起，让你受了委屈，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天啊！你在做什麽！她还只是小孩啊！」一名护士上前推开妈妈，蹲下身子拥抱住我。

    护士也为了避免刚才的事情重演，连忙抱起我离开太平间，到外头後她将我轻放在椅子上，一脸心疼的看我。「妹妹还好吗？姐姐帮你擦药喔，别怕。」

    松开手，左右环顾散落一地的酒瓶。她抬起步伐走向最近的那个酒瓶，弯下身拾起，回眸看我的神情异常兴奋。

    靠着房门缓缓坐下，耳边依然传来妈妈和哥哥的声音。

    撇一眼妈妈後，我迈开步伐从她身边经过，直径的走回房间，将门紧紧锁住。

    护士的动作一顿，诧异的盯着我看，随即转换神情安慰我，「没有喔，妹妹一点都不讨厌，你长那麽可ai怎麽会讨人厌呢。」

    「姐姐。」我伸手握住那只替我上药的手，颤抖的双唇缓缓开口：「我……很讨人厌吗？」

    「妈！你疯啦！」正巧上班回到家的哥哥撞见这幕，连忙上前阻止悲剧的发生。哥哥紧抓停在半空中的手，大声斥责：「你知道你在g嘛吗？她是你nv儿啊！是我的妹妹！」

    「还知道要回来啊，怎麽不乾脆在外面si一si啊！」一身酒气的妈妈向我撒气，说出的话语不加任何掩饰。

    拿出口袋中的药膏轻轻替我擦拭，冰凉的触感降低了脸上的灼热感。护士的眼中满是担忧，还能从她眼里看到雾气，眼眶更是微微泛红。

    知道酒瓶砸向头的下场会是怎样，但我并不害怕，因为对妈妈不抱任何期待的我早已身心俱疲，或许一睡到永远也是不错的选择。

    小学一年级的我虽然懵懂，却也不是一无所知。眼前的姐姐就像一道曙光照进我的心，使我不再受困黑暗之中，她就跟她的职业一样是位天使，在我想坠落的时候拉我一把，不让我沉沦。

    察觉到我的视线，护士俯下身将我拥入怀中，温柔的在我耳畔低语：「你什麽都没有错，千万不要怪罪自己，你并没有罪。」

    妈妈笑出声，上前抓住我的衣领，朝我咧嘴一笑。「好啊，不用再见到你我也很开心。」

    他握紧拳，隔个一道门向我承诺，「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让你过上快乐的生活。」

    见妈妈越发激动，哥哥用自己的r0u身阻止妈妈继续靠近我。「快走啊！快回房间！」哥哥回眸看我，对视的同时我注意到他眼里的担忧和那隐忍的愤怒。

    这是就已经在校园内散播，各式各样的说法都有，无疑是让我们的讨论度又更上一层楼。

    「如果酒瓶砸准确一点的话或许我就会si。」双手紧紧握拳，强忍着泪水不让它落下。此刻的我肯定是疯了才会和妈妈说这种话，明知她在发酒疯，却还用言语去刺激她。

    「都是你！没事要过什麽生日！没有你就不会发生这种憾事！」

    忽地，她收起笑容，憎恨的眼眸怒视着我，手中扬起的酒瓶朝我挥落，同时对我怒吼：「去si吧！」

    妈妈做势要对我动手，所有人纷纷上前阻拦，不敢再让妈妈接近我半步。

    我吐了口气，让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保持平常心。轻轻推开家门，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蹑手蹑脚的换上拖鞋後，踩着无声的步伐走向客厅。

    我默不作声，继续直视前方发楞，像极了没有灵魂的娃娃。

    脸上的刺痛在告诉我这是真实发生的，而不是梦一场。

    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必须经过客厅，实在不想与妈妈正面交锋的我只好选择悄悄经过，希望她能因为喝醉酒的关系没注意到我的存在。

    每次到她喝醉酒的状态她对我的讨厌都表露无遗，完全不知道要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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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一个酒瓶闯入我的视野，重重地击向我身後的那面墙。碰的一声破碎开来，碎片散落一地。

    在哥哥与妈妈争吵许久後，客厅变得安静下来，整间屋子才有了宁静。

    那时的我就在想，要是我的妈妈能够给我一点温柔那该有多好。

    是啊，我到底做错什麽，需要恨到我非si不可呢？

    一字一句敲击我心，温柔的嗓音像是抚慰我的心灵。这一刻，豆大的泪珠无声落下，一切的伪装都在此刻全部释放。

    视线紧盯她的动向，原本背对我的身影忽然转过头看我，眼里充满不屑，「回来都不会说一声？是哑巴吗？还是我没生嘴巴给你？」

    我的目光瞥向太平间，哪怕已经走到外头，耳边依然能够清楚的听到妈妈的辱骂声。